淑芳半躺在椅子上,一直喘气,兰芝扶着她躺下,慢慢缓了过来。
金胜昔:“不要跟他们置气,以为自家儿子是朵花呢,咱们跟他家没什么关系,不要生气!”
看着妈妈没事,金兰芝叫上阙长久来到隔壁屋。“长久,你帮忙把钢笔还给他了?”兰芝问。
“是的,兰芝,还给他,也说清楚是学文误会收了,然后他就着急了,非跟着我过来,结果这样!”长久说。
“没事,咱们不理亏就好!”兰芝道。
李红星和妈妈回到家,他大舅韩中山正坐在炕上喝茶。
“大舅,您来了!”
“红星,这上了班了就是不一样!看起来成熟稳重了!”韩中山道。
李红星假笑。
韩翠莲看了眼哥哥,“您快说说,给红星介绍的那个闺女什么情况?”
韩中山:“我介绍的是红星一中校长家的二闺女,卢美玉!”
韩翠莲:“人家能看上咱家吗?”
韩中山:“人家看上的是李红星,红星一中出现一位和学校重名的老师,大家都觉得是天选之人啊,校长老早就注意到他,是校长看上了,校长闺女也没有意见,这不是天意吗?”
李红星:“大舅,你咋知道人家看上我的?我们这不是攀附吗?”
韩中山:“卢校长和我是战友,你忘记了,我们一起当过两年兵!当然是他来找我的!”
李红星:“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再说也不认识那个卢美玉!”
韩翠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呢?好不容易考上师范,还想娶农村媳妇,不嫌丢人吗?”
“你少说两句吧,赶紧做饭吃!”红星爸爸阻止了娘两个的对话。
李红星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韩中山和妹夫在那闲聊,韩翠莲去厨房做饭。
金胜昔家,淑芳表面不再生气,把那口气憋回到心里。
她和韩翠莲生气,实际上是和自己生气。如果当年自己不让金兰芝回来劳动,如今当教师的就是金兰芝,被看不起的人是韩翠莲。
金兰芝和长久在聊天,长久和兰芝说:“那个李红星道貌岸然,回老家装清纯,实际上在县里读书的时候,经常搭讪县城里的女同学,人家嫌弃他家是农村的不搭理他,他恼羞成怒,转头就说人家看上他,他不喜欢,败坏人家名声。”
“那你带他来我家干啥?不怕他出去败坏我名声?”兰芝问。
“兰芝,对不起。他威胁我,说如果不带他来,他就和我对象说我在村里有童养媳,破坏我们感情,如今我家这样,真怕他说坏话!”长久语气低沉。
金兰芝看着阙长久,这个刚刚失去母亲的表哥,有些可怜。爸爸刘安家又去了海南,能给他拿主意的就是姥姥和姥爷。
在金兰芝家吃过晚饭,阙长久回到姥姥家。“姥姥,我回来了!”
“叫奶奶,不许叫姥姥!”老太太摸着他的脑袋。
阙厚德:“想叫啥就叫啥,怎么叫都是咱们家的孩子!”
“长久,你几号回县城啊?”阙厚德问。
“2月25日吧,回去收拾一下,3月1日正式开学。”阙长久说。
“明天你去对象家看看吧,给人家拜年,最好把婚事定下来,毕业就结婚!”阙厚德说。
阙长久:“我一个人去?总觉得紧张!结婚还有点早吧,不着急!”
阙厚德:“你比金兰芝还大两岁,赶紧结婚,我着急抱重孙子!”
爷两个坐在炕上唠嗑,老太太拿着烟袋锅一块一块敲炕边上的砖,敲了一会,一块砖松动,她把砖拿下来,里面是个长方体的空间,伸手进去,拿出来一个小铁盒子,放在炕上。
老太太从兜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钥匙,打开铁盒子上面的锁,轻轻地掀开盒盖子,里面的东西在电灯的映照下金光闪闪。
阙长久凑过来看,“姥姥,这是什么好东西啊!”
阙厚德上炕把窗帘拉紧,又下地检查门是否插好,这才坐上炕,慢慢和长久讲这东西的来历。
阙厚德:“这个盒子黄金是咱们家在解放前就存的财富,本来是要捐给东北抗日队伍的,可是后来联系不上,带头的大概牺牲了,就一直存在炕里。后来我好赌,把家里房子什么的都输了,这东西也不敢拿出来,再后来社会变化,黄金也不好流通,就一直存到现在。我相信以后黄金一定会值钱的,你先拿一小块,到金店给未来媳妇打个戒指、耳环之类的!”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是财主二代?”阙长久一时间呆住了,小时候家里也不富裕啊,谁知道藏着这么多财富。
“您快放回去吧,我用不着,我爸出门前给了我1000元呢,彩礼娶媳妇都够,不需要动金子!”
“听姥姥话,给媳妇打个首饰,这代表的是我们的心意,也表示咱家对人家重视!”长久姥姥拉着他的手,把金子按在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