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一口打断:“啊不!我拒绝!我精神不好,我累死了……上清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但是,上清你这样做,又和要了我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做点安全措施?我可以吃药!”
“没可能!”他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了我,抱着我离开浴室,把我送到床上用浴巾擦拭身子。
最后又蹲下来,亲自给我擦拭一双沾了水的白玉小脚。
“落儿,这样本座也不好受……上次在鸳合楼,本座不知是不是因为……总之本座不能再害了你,乖些,落儿再忍忍。”
“同样的话你都快说一百遍了!行吧,你不乐意拉倒!”我装作生气地爬进了被窝,先在大床里侧纵身一倒,躺了下来,揪紧裹着自己的棉被,闷头睡觉不搭理他。
他片刻后也陪我躺了下来,从后抱我入怀,薄唇附在我耳畔含笑调侃:“娘子是从何时开始,如此贪欢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么馋他的?
我仔细想了下:“应该,是从真正打心底爱上你的那天开始的吧!因为爱,所以想占有。”
他明知道我现在难受着,还故意往我身上再贴了贴,意图惹火,嗓音低哑得勾人热意上头:“本座也想,想把你按在身下,疼爱个三天三夜。”
我抽了抽眼角,反手照着他的胳膊给了一拳:“你先解决现在吧!你现在三秒钟都难说!”
他噎住,拧眉不开心:“娘子日后可莫要后悔,你要明白,总有本座能治得住你的时候!”
我贪婪地往他怀里缩缩,有恃无恐:“哎呀,那你就等能治我的时候,再说吧。”
他拿我没办法,只能捏捏我的滚烫脸蛋做样子,宠溺的温柔威胁:“你啊,就等着吧!”
我娇气地哼了声,翻过身面向他,蹭进他怀中,抱住:“累了,想睡觉。”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睡吧。”
……
深夜,我合上双眼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均匀轻缓的呼吸声,心里沉甸甸的……
为什么不愿意向我坦白,这个问题我想了两个多月,都没想明白。
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躲在他怀里深呼了一口气,我故意将他的脖子圈紧了几分,打乱了他有条不紊的心跳……
掐准时机火候,我张嘴喘了两声,如梦未醒般喑哑糊涂低吟:“阿玉哥哥……”
他搂在我腰上的手忽一紧。
我蹭蹭他,亲密地往他怀中贴,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进他幽兰暖香的气息里,拖着沙哑的哭腔迷糊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为什么骗我,阿玉哥哥,我认得你……我一直都认得你。”
他抱着我不禁全身僵住,被我枕在耳下的那颗心也彻底乱了分寸,砰砰起伏极猛……不确定地轻喊我:“娘子,还没睡?”
我砸吧砸吧嘴,依旧缠着他痴痴梦呓:“阿玉哥哥,你好香……阿玉哥哥,林英表姐又欺负我了,她抢走了你给我的小木丸……打开小木丸的方法我还没找到呢……我不给她,她就抓我头发,让表哥硬抢……阿玉哥哥,我身上疼。”
他怜惜地抬手帮我揉揉后背,愣愣地自言自语:“怪不得当年,木丸给了你那么久,你却一直没有拿着里面的东西,过来找我……原来是又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傻落儿,身上疼,哥哥给你揉揉。”
一声哥哥,霎时惊起了我心底的千层巨浪……
我抓了他的一缕墨发在掌中无声蹂躏,接着委屈向他诉苦:“阿玉哥哥,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阿玉哥哥,小木丸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阿玉哥哥,阿玉哥哥……”
我没完没了地趴在他怀里喊他,他也不厌其烦地应了我一声又一声,大手温柔抚摸我的后脑勺,轻言慢语地回答我:“小木丸里,装着一枚戒指。那时候本来想把事情定下来的,我本以为,我能陪你很久。”
我听到这句话,心下狠狠一疼。
原来是戒指,怪不得晃起来像个小物件。
可惜东西真被林英给抢走了。
再后来林英把东西带回她的学校,给她的同学现宝似的到处炫耀,大度地给这个玩玩给那个看看,等她再回来,我红着眼跑过去找她索要时,她却也心情很不好的黑着脸一把将我推开了,和我说木丸已经没有了。
彼时我看着林英那张黢黑的臭脸,一下就分辨出了她没撒谎。
木丸是真的没了,应该是她带到学校显摆太惹眼了,被哪个同学给盯上了,于是就趁着人多混乱把木丸顺水摸鱼偷去占为己有了……关键那时候我还小,根本没有能力去一个一个调查林英的同学。
更何况林英周三就丢的东西,周五放假回家我才知道,都隔了两天的时间了,学校里的学生放学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那东西铁定是打水漂了,再想找到的可能性妥妥为零。
因为这件事,我委屈巴巴地一个人缩在屋角抱着双膝哭了好几天,还惹得林强骂我总哭哭啼啼是在给自己爸妈哭丧……
我弄丢了东西,实际上也是暗示过阿玉哥的,但阿玉哥当时可能并没有多留意我的话,也可能是我表达的比较隐晦不明显,让理解能力那么好的他也没反应过来……
所以他到现在才知道我当年把东西弄没了,更没瞧见木丸里装着的戒指。
那会子我和阿玉哥再见面,阿玉哥温柔似水地给了我一根糖葫芦,还问我要不要去山上采草药,他可以陪我。
我内疚不已,坐在石头上背对着他吃糖葫芦,小心翼翼地问他木丸里的东西重不重要……
我都想好了,如果重要,我就壮着胆子去林英的学校找一找。
连报警这条路我都想过!
但身后的人隔了一会儿,才和我风轻云淡地说:“不重要,只是个小玩意儿。”
过了片刻,又安抚我:“不用着急打开木丸,有趣的就是开木丸的那个过程。这木丸是附近一个顶好的木匠造出来的,比街上卖的魔方难度系数还高。落落慢慢尝试着,以落落的聪明脑瓜,迟早有一天会找到打开他的办法。”
错就错在,他说不重要,我信了。
我还把他说的开木丸过程当成了重点,真以为那就是个普通有趣的小玩意儿……
听他那么答复了,我心里的负罪感减少了一大半,后来更是直接让它翻篇,不再纠结木丸的去向。
早知那里面放着戒指……
我就是把自己闹退学,也得找到它!
真是心在滴血啊!
“阿玉哥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离开我……”我窝在他怀里,没喝酒,却嗓音醉醺醺的,“阿玉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骗我……”
“本座没想过要骗你,本座原以为,你不记得本座了。”他将我的一只手攥在掌心,置身黑暗,低低轻叹,“本座临走时,的确将你的全部记忆都给抹了去,只是那时候你反抗得太厉害……
可人,又怎么能抵抗得住神仙的法力。那天,你抓着本座的手哭得撕心裂肺,本座让你别等本座了,你却咬了本座一口。
本座想的是,本座回去了,在人间的记忆未必能保得住,届时留娘子一个人在人间,念着本座,对娘子太残忍。
加上那时雷神电母苦苦相逼,本座为了让娘子免遭天界的追杀,只能忍痛,狠心把娘子脑海里所有关于本座的记忆都给洗去……”
“但未曾想,多年后,你我之间又发生了两个变故,该忘记的人,一个都没忘记。恰好,你还记得我,我也没忘了你……时隔多年,为夫心里对你的喜欢,可是分毫未减……”
摸摸我的脸,他轻笑:“果然情能迷人眼,乱人智。在娘子面前,本座竟也优柔寡断了起来。本座不敢现在向你坦白,本座怕……罢了,本座再将娘子看紧些。”
“即便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可本座,却还是嫉妒玉颜得很。嫉妒他,运气好,比本座先几年,遇见了娘子。”
“呵,本座是不是很怂,很没骨气?这些话,也就只敢在娘子睡着的时候,和娘子说说……”
“人间的安眠药,效果还不错。”
嘁,他一定做梦都想不到,睡前他端给我的那杯热果汁,我压根就没喝,全倒旁边的垃圾袋里了!
安眠药这种东西,我以前可都是当糖磕的。
它的气味,我一下就能闻出来!
更何况他不知今晚有什么预谋,往里放的药片还挺多……
大抵是第一次干这事还比较手生,没经验。
不然再多放几粒,我就要原地去世给他看了!
大约是凌晨三点,他果然很有预谋地起身了。
把被子往我身上裹紧些,他依依不舍地吻了吻我额头,才走。
我本来想跟踪他一下,探探他们又在背着我干什么坏事来着……
谁知,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对我们人类的药物还是不放心。
怕我又突然醒来追出去黏上他,他人都走到门口了,又返回来,特意对我下了个昏睡诀加持一下……
上清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精啊!
——
次日清晨。
我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时,上清已经若无其事地回来了,正在院中摘花遛狗。
我穿好厚重的衣物,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到上清的身后。
不等他发现我,我就从后扑了上去,搂住他的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背上。
“早安,老公!”我亲热地喊他。
他僵了下,手里的梅花枝颤了颤,扭头用眼角余光扫身后的我,宠溺的弯唇一笑:“娘子你也早。”
我倚着他打个哈欠:“不早了,都快九点了,如果换做夏天,太阳早就晒屁股了!你起来的时候怎么没喊我?”
他拿着梅花枝,用花尖尖点了下我探出去的脑袋,平心静气道:
“看你还呼呼睡得正香,就想着你最近身体不好,的确需要多休息,所以就没叫你。我起来,帮娘子买了点可口的早餐。今天大黑不在,早餐你我就凑合着吃点街头卖的。”
“大黑不在?他一早就出门了?出门干啥了,拜年吗?”我好奇追问。
上清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他的身前去,用修长玉指温柔理了理我柔顺的过肩乌发,摘了一朵梅花帮我插在了青丝里,温吞说道:
“昨晚上就走了,说是带着小阮阮去见亲生父母。
本来除夕那夜小丫头就有机会和自己父母说话的,俩人都走到阮家夫妇别墅的窗户前了,结果被小丫头的亲表姐一个炮仗差些吓散了魂。
那一夜,阮家都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欢声笑语,阮家夫妻的亲戚多,什么舅舅小姨大伯三姑奶,彼时都聚在一个地方守夜跨年,阮家夫妇一个陪兄弟打牌到次日,一个和姐妹聊八卦炫耀孩子到天明。
大黑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能助阮阮入她爸妈的梦,于是俩人就坐在阮家的房顶上看了一夜的烟花,熬了十几个小时,末了,失落而归。
现在年过了,阮家的亲戚局都散了,大黑就又算了个时机出来,于是就赶着今日上午八点,协助阮阮进入她爸妈的梦,和她爸妈见一面。”
“是去带小阮阮回娘家了啊。”我恍然大悟,八卦的和上清说:“那大黑这算不算……提前见丈母娘老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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