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气又恼地咬了他一口:“老娘说的是,给我配解药!解药!要不然用针扎我也行,针灸能控制这药的药性!实在不行,你让宫女送一桶凉水进来,我跳进去清醒清醒!”
他没理会我,还把我扔在了龙床上,然后不太理智地扑过来,撕开我的衣物……
他伸手解我身上的裹胸,我想反抗,却被他霸道的吻给封住了嘴。
他的手在我身上肆意游走,把我激得浑身颤抖……
他将舌强势地推进我口中,勾着我的舌疯狂共舞。
腰肢都快被他掌中的力度给揉断了。
他占有欲极强地狠狠吻我,我怕他真的走了火,手还在不停往他胸口推,“唔!陛下!你清醒点,清醒点!”
再不清醒我就要被他摸完了呜呜呜……
“朕先让皇后,好受些。”他如同中了魔一般,瞳孔泛红,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蛊惑人心的诱力。
没给我再说话的机会,他就把我按在床上放肆啃咬,尽情蹂躏……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生前活得像个尼姑,死后反而还让自己的活夫君给占光了便宜!
我、苦啊!
最可恨的是,我此刻竟还在迎合他……回应他的吻,情不自禁往他身上贴。
终于,他如愿以偿地把我摸完了,亲够了……
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摸了枚药丸,先放进自己口中,再渡给我……
我吞了药丸,觉得身上的热意瞬间消散了,人也蓦地放松了……
等等!
他有解药?!
我没有力气地躺在他怀里,红着眼憋屈的问:“你有解药?”
他餍足地抱着我,阖目嗯了声。
我龇牙咧嘴想咬他:“有解药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给我!”
他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说:“朕,想占你便宜。”
我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你、就是、想摸我!”
他毫不掩饰地点点头:“嗯。”
想了想,又说:“娘子身上好软。”
我欲哭无泪:“你还是陛下吗?”
他:“如假包换。”
我说:“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道:“帝王,也是人,也有欲望。”
含住我的耳尖,故意用舌尖勾舔了舔:“你就是朕的欲望。”
我:“……”
过了会儿,我一巴掌盖他脸上:“陛下你清醒点!我是安国,不是你的小贵妃!”
他拿住我的手,双目依旧在闭着,叹了声,说:“可朕,宠的就是安安啊。”
我再次噎住。
完了,陛下脑子坏了!
念归节,阖宫上下都在准备祭烧纸船,为亡人放花灯事宜。
晚上,贵妃又去缠着他看烟火表演了。
我却拿上了十几盏水灯独自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了。
他找到我那会子,我正光脚坐在水岸上捧着花灯,提笔在上面写祝福语。
他走过来,问我:“为何放了这么多灯?”
我面不改色地轻轻道:“因为需要怀念太多人。”
“除了你爹爹,还有谁?”
我抬起头,同他一一细数:“那盏大的,盛世平安花灯,是我爹爹的!
旁边那盏插着桃花的花灯,是给翠芽的,后面跟着的两盏,是团团和乖乖的,她们俩是饿死的,所以我给她们的花灯上画了包子馒头。
水上那盏小的,是给小海的,他是被打死的,小海生前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出宫娶老婆,我在花灯上没法给他画,只能等会儿给团团乖乖烧纸钱的时候,顺便给他烧个漂亮的小纸人了。
再后面那三盏,是赵越,徐清,霍达的,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我而死。我怀里的,是给小梦的,小梦啊生前是个才女,我得给她写几句诗,她见了我的诗,肯定就能明白我在想她了,她一贯最懂我心思。
剩下的,还有小青和,荣乐他们的,听说念归节的水灯是祈求亡人在阴间平安的,我得给他们都放了,我希望他们平平安安。”
“你说的这些名字,赵越他们,是你宫中的侍卫,其他的好像都是你身边的宫女太监。宫女太监的灯自有人放,你何须,亲自过来放灯。”
我捧着花灯,怔了一下,随后扭头,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可是,他们都是为我而死的啊。”
他怔愣住,脸上陡然一黯。
我摩挲着手里花灯,十分平静地说道:“那三个侍卫,是为了调查有人给我下毒之事,结果一去不复返,死在了外面。
翠芽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团团和乖乖,是为了把口粮让给我,活活饿死的。
小海,是被你下令打死的,小梦是被人推进莲花池,淹死的。
小青是为了给我讨一副救命药,被侍卫乱刀砍死的。还有,秋秋,荣乐,他俩逃出朝华殿,想要见你一面,结果被你身边的人一刀捅死了。
长悦、无痕、佳佳、欢喜,她们都是因为我而死,只有九娘,逃过了一劫,但我清楚,只要她还留在我身边,就活不了。
所以我让那些将军哥哥把她带出宫了,这样她就不会因我而死了……我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罪孽深重。上陵衡,我身边的人,全都死了……我也死了。”
他听罢我的话,眼眶发红。
从后抱住我,他说:“对不起,安安……”
这些天,他对我说过太多次对不起。
可再多的对不起,也换不回来他们的性命了。
我瘫靠在他身上,说:“上陵衡,我不做皇后就好了。不做皇后,就不会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了……上陵衡,我想爱你,可我,爱不起来了。”
他将头埋在我肩上,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肩膀一股濡湿,“娘子,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认真地回答他:“我想退位让贤了,你下旨废了我好不好?你把军功还给我爹爹,我不要睡皇陵,你百年之后,肯定也不想和我躺在一处,你那么喜欢贵妃,就让贵妃陪你一辈子吧。
我想回到母亲身边,我想做父亲母亲的安国,我当郡主就好了,我不要做皇后了……”
他没等我说完,就抱紧我狠声道:“想也别想!朕不可能废后!你是朕的妻子,一直都是!”
我笑:“可你,还没掀过我的盖头,和我喝合卺酒呢。”
他再次沉默了。
后来,他陪我将剩下的花灯一一送进了冰凉湖水里。
夜里,他怕我又出什么事,彻夜都在拥着我而眠。
而我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祝祷声,眼眶渐渐潮湿滚烫。
“皇后娘娘,您安息啊娘娘……”
“娘娘,都是奴婢们没能照顾好你,你去冷宫的时候,奴婢们就该跟着去的!”
“娘娘,下辈子,你一定要幸福啊……”
“冥王大老爷,您若在地府见到我家娘娘,一定要对我家娘娘好些,保佑我家娘娘早日投胎……”
“娘娘,您冤魂难散,奴婢们都知道,您冤啊!可惜奴婢们身份卑微,没有能力为娘娘报仇雪恨!”
“娘娘,这是您爱吃的鲈鱼饼,奴婢们亲手给你做的,还热乎着呢。”
“皇后娘娘,您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我最终还是没出息地背对着他抽泣出声了。
他温柔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收紧我的腰,心疼无比,“娘子,朕为你唱歌听,可好?”
我拿着棉被擦眼泪:“不想听。”
他揉了揉我的腰肢:“朕去御膳房,给你做好吃的。”
“不想吃。”
“那朕,带你去外面看烟火?”
我突然转过身,张牙舞爪地往他胸膛上捶打:“你想出去玩,约你的贵妃去啊,别理我!”
他看着我凶悍的模样,眼底心疼之色更浓了,搂住我低低道歉:“对不起娘子,朕错了,朕不该和贵妃亲近,让娘子吃醋……朕不提看烟火了,乖些,别不要朕……”
我在他怀里老实了下来,心还是凉的,“你有什么错,你是皇帝,她是你的贵妃,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她是你实际意义上的媳妇,你现在,应该出现在她的宫中,抱着她入睡才对,是我抢了属于她的一切……”
“娘子,你才是我的妻。”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吻,目光真挚道:“我知错了,我已经在改了,安安,我会做给你看的。”
我嗤笑:“回不去了,你不用改,反正我迟早、是会离开的。”
他一听我会离开这几个字,身上就开始颤抖,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温柔如水。
他体贴地捂住我耳朵,不让我被那些声音乱了神,“别想了,娘子乖。”
我听不见声了,才觉得脑子舒爽了许多,下意识往他怀里蹭蹭,“上陵衡,头晕。”
他帮我揉揉太阳穴:“你累了,该休息了。”
“上陵衡,身上骨头也疼。”
“我捏捏。”
“上陵衡,我的心好酸……”
“我明天带你出宫逛街好不好?娘子不是最喜欢出宫玩的么。”
“你明天,不是还有军机大事要处理么?”
“很快就能处理完。陪妻子散心,也重要。”
“上陵衡。”
“嗯。”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
“是么?”
“那时,你还不像现在这样没良心。”
“……”
往后的那段日子里,他待我很好很好。
好的让我有种,我们俩还没成婚,他在追求我的感觉……
“上陵衡,我要糖葫芦!”
“买!”
“上陵衡,要拨浪鼓……”
“买。”
“上陵衡,我想吃果脯!”
“一样来一包。”
“这样我吃不完的,太多了!”
“我陪你吃。”
“上陵衡,你看这个色的胭脂……”我将一盒胭脂送到他的眼前,征求他的意见。
他看了看胭脂,揽袖用指腹抹了点,匀在我的脸颊上,“美人桃花面,含情秋水眸,甚好,这颜色衬你。”
我开心不已,“那你帮我买了,回去记得烧给我!”
他双眼攒满宠溺的笑,“好。”
我拉着他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家成衣铺门口,我拽着他进去了。
拿了两套成衣往身上比比,都觉得差点意思。
偏偏他挑了件天青色的兰花广袖长裙很让我满意。
我拿着衣裙去试衣间更换,再出来时,却发现他在对着一木架的花花绿绿女子肚兜发呆……
我顿时老脸一热,心想这家伙原来也有男人通病——
食色性也!
他见我出来,并没有多不好意思,反而拿起了架子上放着的一件淡青色绣荷花的肚兜,送给我,脸不红心不跳的低低道了句:“我见你身上那件已经旧了,这件夫人穿着好看。”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和我说,我穿哪件肚兜好看?
呜呜呜呜,我脸快要丢尽了——
成衣铺的老板娘与其他客人听见这话,纷纷扭头憋笑。
我又羞又气,一把抓过肚兜就往袖子里塞,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拉过他的手就冲他吼:“还用你说!付钱!”
早付钱早走,不然这也忒丢人了点!
他挑挑眉,唇角有点克制不住的向上扬。
从袖中取出银两递给了老板娘,随后,心安理得的牵着我走了。
出门时,我还听见了身后老板娘和别的女客的议论声——
“这位公子,真的很疼自己夫人,连内衣都亲自给夫人挑……”
“是啊,看起来,两口子很恩爱。郎才女貌的,教人羡慕啊。”
“我家那口子要是有这位公子一半的体贴细心就好了。”
“哎,不过,我瞧着这位姑娘,总感觉面熟……”
“嗯?”
“像……从前的安国郡主。”
“皇后娘娘?不可能,老板娘你肯定眼花了。皇后娘娘早一个多月,就已经病逝了。”
“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长得实在太像那位小郡主了……可惜了,小郡主再也回不来了。”
路上,我时不时把袖子里的东西再往深处塞塞。
他见我不自在,便朝我伸出一只手,“拿来,我给你收着。”
我脸红羞涩的搂住袖子:“不!我自己可以装着!”
他好笑道:“你这样子,别别扭扭的,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偷了什么东西,等会儿如何再逛其他地方?”
“我、”我陡然语塞。
磨蹭了半天,才在一个无人的路段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他,“给!”
他接过小衣服,修长的玉指将衣物叠得四四方方,然后放进自己的衣襟内,贴着心口。
我见状脸更红了:“那那那、那……你怎么能放在胸口呢!”
他牵过我的手,温润道,“方便,更何况我夫人的贴身内衣,如何不能放在我胸口了?”
我竟、无言以对。
别扭的低头,我跟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脑子抽筋突然问了句:“我穿这个色,真的好看?”
话问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咋就能把心里话问出来了呢!
他闻言,眼底浮现出了一抹惊喜,默默将我的手攥得更紧些。低头,有意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皇后穿什么色,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