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掌珠还真觉得king大赛,可参加可不参加!
看眼下情形,必须参加!
她得搞事业!搞钱!
……
总裁办公室。
秘书陈景敲门进来。
宋厉霂正在低头批阅文件,头没抬,问,“什么事?”
陈景酝酿了一下,才说道,“总裁,您的账户上今天到账了两千五百万!”
宋厉霂签字的手一顿,钢笔笔尖力透纸背,一滴墨汁晕染了字迹。
他抬眸,“对方户名是谁?”
陈景没敢看总裁已经阴沉下去的脸,“是太太。”
宋厉霂扔掉了手里的钢笔,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陈景出去后,他手肘撑在桌案上,双手扶着额角,脸色沉了又沉!
他以为,她只是赌气!
也只是闹闹!
想不到,她居然真的要买下秋陵医院?
那丫头哪来那么多钱!
难不成真的有某大佬为她出钱?
想到此处,宋厉霂给萧彦打了一通电话。
“查一下太太账户的资金来源!”
萧彦道,“该不是太太真的汇过来两千五百万吧?”
宋厉霂冷漠地嗯了一声,然后,说,“这两天,就把秋陵医院过到她名下!”
“好的!”
……
夜十点。
浮生居。
商时遇瞧着自打进屋后,抽了半包烟,又喝了好几瓶酒的宋厉霂。
当宋厉霂再次拿起酒瓶时,商时遇看不下去了,抢走他手里的酒瓶:“你这是抽的什么风?这是要喝死自己?”
陆城拽了一下商时遇的胳膊,“时遇,你别闹他,让他安静待会儿,没瞧见这祖宗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谁敢招惹祖宗不高兴?”
陆城叹了一声,“嫂子搬走了。”
“嘿!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商时遇凑过去,一条胳膊搭着宋厉霂的肩,“这是要离了?”
宋厉霂皱眉,嘶了一口气。
商时遇赶忙把手挪开,“肩膀怎么受伤了?”
宋厉霂喝了一口酒,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掌珠咬的。”
“哈哈!”商时遇笑的花枝乱颤:“你这是怎么欺负人家了,那丫头把你咬成这样?用强了?”
“商时遇!”陆城瞪了商时遇一眼,“说什么呢!羞不羞耻?”
“羞耻个毛线!你个纯情老处男!”
“你……”
宋厉霂被这俩货吵的心烦,低吼道:“你俩都闭嘴!”
那俩人立马闭嘴了,都瞅着他,等他说。
宋厉霂捻了捻眉心:“爷爷明天回来,我马上就要离婚了!”
薛瑾琛推门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离就离呗!”薛瑾琛坐在宋厉霂身边的位置上,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宋厉霂拧了拧眉,说:“确实。”
说完,他更烦躁了!
又喝了一杯酒!
他原本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简单,他和秦掌珠并不相爱。
即使不娶秦掌珠,也会是别人。
反正都逃不过爷爷施加的压力!
只要那个人能当好宋太太这个差事就行,婚后最多相敬如宾!
可不曾想,自从和秦掌珠有了第一次夫妻之实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变得他霸占着她,困着她。
她让他有了归属感!
直到一年前,馨微哭着找他兑现承诺!
他是动了离婚的打算!
他觉得,秦掌珠不爱他。
离婚,对她没什么损失!
只要给她足够的钱就行!
他找爷爷提离婚,也只是探探他老人家的口风。
却不想,后面出了那样的事情。
馨微腿残了。
掌珠进了监狱。
他也生病了!
更想不到的是,秦掌珠从监狱出来的第一天就提离婚,没有哭闹、没有央求。
而且离婚协议签的太快了!
重要的是,她变得再也不是他所了解的宋太太了!
更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丫头了!
这都跟之前设想的太不一样了!
她完完整整的属于了他三年!
可现在,就像臻玩了三年的美玉丢了!
他不甘心!
所以才这么不愿意离婚吧?
肯定是因为不甘心,一直属于他的人突然不再属于他,一定是不甘心。
无关爱情!
对!他不爱她!
想到此处,心里难受死了!
“你们说,掌珠离婚后会不会嫁人?”他语出惊人。
商时遇呵笑,“她才多大点,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离婚后,也是一个美艳少妇,追她的小鲜肉肯定一批一批的!这里面挑一个如意郎君,嫁人生子是肯定的!”
陆城补刀:“我看上次她那个同学就对她有意思!那小眼神都快黏在嫂子身上了!”
宋厉霂越听越烦,说了一句:“我可以养她一辈子!她为什么要结婚?”
商时遇无语,“瞧瞧!这是说醉话呢!”
薛瑾琛看向宋厉霂:“这不都是你要的结果吗?你在这儿苦闷个什么劲儿?不应该开个香槟庆祝一下?”
宋厉霂烦闷地扯了扯领带,“头疼。”
说着,便躺在了沙发上。
陆城看向薛瑾琛,“让你来开解开解他,你怎么把人还说郁闷了,你这什么心理学家?”
“敢情儿你俩没补刀似的!”
薛瑾琛无奈道,“他别的病,兴许还有办法,可这心病,我是没辙喽!”
“什么心病?”
“戒不掉秦掌珠的病。”
“哈?”
薛瑾琛摸了摸下巴,说,“你们没发现这祖宗对掌珠那丫头上瘾吗?”
商时遇眼睛亮了亮,“睡上瘾了?”
陆城踢了一下满脑袋黄色垃圾的商时遇,“不知羞耻!能不能措词优雅点!!”
“做上瘾了?”
“恶心!”
薛瑾琛瞅着这俩货又掐起来了,说:“时遇说的倒是沾点边,厉霂现在是从身体到精神上对掌珠上瘾了,也就是从行为依赖转化为了精神依赖!”
陆城懂了,“厉霂对秦掌珠动心了?”
“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正聊着,宋厉霂忽然坐起身,按了按脑袋,看向薛瑾琛,“我头疼。”
“我之前给你开的药吃了吗?”
宋厉霂脸色微微发白,点点头,道,“吃了……”
“但是,没用,头疼的频率更多了!”
薛瑾琛表情凝重起来。
宋厉霂靠在沙发背上:“罢了,我这是家族遗传病,反正也治不好。”
“厉霂,我和烟然都一直在想办法。”
宋厉霂按了按太阳穴:“我在国外治了一年也见有个结果,算了,宋家历代继承人十之八九都不长命。”
说完,他起身,拿起西装外套,走了。
剩下三个人,唯有叹息!
宋厉霂走出浮生居大门口时,接到了江北的电话。
“老板,我们明天下午到帝京。”
“你……”宋厉霂按了按太阳穴,说,“能不能不回来?”
江北蒙圈,“老板,你不要我了吗?”
宋厉霂闭了闭眼,“还是滚回来吧!”
挂了电话后,他上车很久不说话,只是靠着车窗,闭目养神,陈景不确定地问道,“总裁,回澜苑吗?”
宋厉霂睁开眼睛,眼底都是醉意:“去秦家。”
车抵达秦家别墅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车窗降下,望着别墅亮灯的窗户,宋厉霂脑袋隐隐地疼。
这个点,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他打开车门,下车。
靠着车门上,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摸了摸,没有打火机。
就把烟放回去了。
他单手抄袋,一直望着别墅亮灯的那些窗户。
也不知道,她是哪间房?
想到这里,他怔了怔,捶了捶额角。
他一定是醉了!
大半夜跑到这里发酒疯!
宋厉霂转过身,正要打开车门,就听到陈景一道惊喜的喊声,“总裁,是太太!”
宋厉霂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路边,秦掌珠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
她正笑着跟霍青说话。
不知道霍青说了什么,她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宋厉霂脑袋更疼了!
她从来就没对他这么笑过!
待吉普车开走,秦掌珠转过身来,和宋厉霂幽凉的视线对上。
秦掌珠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来了?
她攥紧手里的包,走到他身边,“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宋厉霂把玩着烟盒,目光盯着夜色下女孩比皎月还要茭白的小脸,说:“过来看看你。”
秦掌珠惊愕。
她有什么可看的?
以前,从来都是她追着他跑,他到哪儿,她就去追到哪儿!
现下,似乎有点反过来了!
“看过了,我很好,你回去吧!”秦掌珠不想和他闲扯没意义的话题,抬步就走。
“掌珠。”宋厉霂叫住她。
秦掌珠转身,眼神淡漠:“有事?”
他指了指脑袋,“我头疼。”
秦掌珠抿了抿嘴:“头疼去看医生。”
“你不就是?”
“我……”
宋厉霂抬步走过去:“上次在电梯里,你给我按摩的时候,能缓解疼痛。”
秦掌珠蹙了蹙眉,“所以,你来,是找我给你按摩的?”
“算是吧!”宋厉霂说,然后,按着额头,说,“头很疼。”
秦掌珠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像是装的,于是,说:“既然这样,我给你切下脉吧。”
“不用,按按就行。”
秦掌珠没说话,只是困惑的看着他。
见她这幅冷漠的表情,宋厉霂厚着脸皮说:“我这头疼要是严重起来,怕是要修养个十来天,民政局一时半会去不了了。”
说着,他转身,打开车门,坐进了后车座。
门没关。
他手肘撑着车窗,单手托脸,目光隽懒的望着她。
秦掌珠咬了咬牙。
他分明就是威胁她!
她上车后,质问他:“宋厉霂,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厉霂一脸无辜,“我没怎么?只是头疼。”
秦掌珠磨牙,把包放在一边儿:“你过来点,我给你按按!”
宋厉霂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衣领,身体一歪,躺在了她的腿上。
她穿着裙子,他的脸贴着她光裸的腿。
她的腿热,脸也热热的。
“你起来。”
宋厉霂扶额,弱柳扶风的很:“头疼,没力气。”
“……”
秦掌珠没脾气了!
手伸到他后颈处,探到穴位,力度或轻或重的按压着。
感受到一次一次指骨的力道,宋厉霂觉得皮肤都是烫的。
“你为什么总是头疼?”秦掌珠问他。
“工作累的。”
“你是有多忙!”
其实,秦掌珠并不太相信他的话。
可想到上次他那张没有任何问题的ct片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或许,他真的只是常见的颈椎压迫脑神经引发的偏头疼!
大约二十分钟后,宋厉霂已经觉得脑袋不太疼了。
“好点了吗?”秦掌珠推他起来。
宋厉霂坐起身,系上衣领扣子,点点头,“还是有一点,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秦掌珠扁了扁嘴,“按摩只能刺激穴位达到暂时缓解,针灸效果会更好。”
“真的?”
“嗯!”
宋厉霂眸底闪过一抹明亮的光,“那以后我头疼的话,就找你针灸。”
秦掌珠突然后悔跟他提这个。
“我只懂一点,你还是去找个中医专家吧。”
“你母亲在医学界的影响力,我是听过的,你从小生在古医世家温家,针灸必然精通,掌珠,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
“可……”
“你想我让头疼而死吗?”
“……”
“我若死了,掌珠,你就是见死不救。”
秦掌珠属实无语:“等你下次头疼的时候再说!”
见她松口,宋厉霂心情立时愉悦了不少。
可忽然想到刚才她和霍青谈笑风生的样子,又开始不爽了。
“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上班了。”
“怎么不告诉我?说好的,你上班,我亲自送你去。”
“你那么忙,再说,送不送的,也没什么意义。”
秦掌珠不想再去不厌其烦的提醒他,他们要离婚了的事实!
宋厉霂沉默了几秒,说,“罢了,你高兴就好。”
“这么晚了,我先进去了,你也回去吧。”
秦掌珠握住车门把手,说。
直到她推开车门,下车后,他才应了一声,“好。”
看着秦掌珠毫不留恋的进了别墅之后,宋厉霂脑袋好像又开始疼了。
陈景刚才很有眼力见的下车,给两人腾出私人空间,站在外面吹了好久的风,见太太走后,他上车,问:“总裁,回澜苑吗?”
宋厉霂望着车窗外的别墅许久,才说了一句,“困了,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