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她把记忆还给他
作者:南笙挽城   渣夫总是觊觎我的崽最新章节     
    秦掌珠摇摇头,有些恍惚的说,“罢了,事实就是,你跟唐馨微结不结婚,我也不会跟你再有任何瓜葛了。”
    “秦掌珠,你可真狠心。”
    男人满脸失望的靠在墙上,一只手狂乱的抓了抓头发,又愤恨的一拳砸在了洗手台上的镜子上。
    哐啷一声。
    镜子裂开一道道纹路,最后碎成一片片,掉落在洗手池里。
    秦掌珠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湿润的眼睛瞥到他手背上扎着的玻璃渣子,以及殷红的鲜血时,心也好像被玻璃渣扎成了一个个血窟窿。
    “疯子!”
    她吼道。
    他混不在意的抬起那只血淋淋的手,抚了抚她的脸,“早晚会疯,不如现在就疯一次。”
    秦掌珠瞠大的眼瞳里映入他越来越近的俊脸。
    下巴被他用力桎梏住,腰也在他那只手掌里动弹不得。
    唇上袭来他温热的唇时,秦掌珠懵了两秒,被他趁机撬开嘴唇,攻城略地。
    她又怒又急,可是,恼怒的反抗声统统在越发疯狂的亲吻中湮灭殆尽。
    他确实疯了!
    疯了一样把她当做好似生命中最后一顿晚餐一样享用。
    秦掌珠感到身心都在被他侮辱,可又抵不过他的力量,凄弱的哭了起来。
    也是尝到眼泪的咸味,他才心软,放开了她。
    看着她面色娇红,气喘吁吁的软在他臂弯里的模样,他轻蔑的笑了一声,“秦掌珠,你嘴上再硬,说的话再狠毒,也逃避不了你还爱我的事实。”看书溂
    他从来就是这样对她势在必行,仗着她爱他,好像她永远都舍不得放下他的样子。
    “所以,我爱你,就该被你一次次羞辱?”
    她悲伤的望着他,真是恨透了他。
    宋厉霂搂她入怀,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就像哄一个孩子似的,无奈又无力的语气说,“谁让你不肯留在我身边,如果这种方式可以留下你的话,我还会更浑蛋,所以,掌珠,别再逼我,好吗?”
    秦掌珠张口朝他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发狠了咬,恨不能咬死他。
    可是,她越咬心越疼,不知是气得还是其他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承受不住的,特别难过的哭了起来。
    见她又哭了,他有些慌,把她搂的更紧了,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抱歉,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个人。”
    “四哥,别再纠缠了,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不是那种纠缠别人的性子,一次次勉强突破自己的底线,伤人伤己。”
    宋厉霂还想开口时,秦掌珠抬眼,眼神冰冷的盯着他,“如果你不想我恨你的话,就放手吧,真的,我们做不了爱人,也许会成为另一种关系。”
    “什么关系?”
    他声音里已有颤抖。
    宋厉霂最怕的就是她忽然不吵不闹了。
    如果她连跟他吵的劲头都没有了,说明她是真的想要从心底里放下他了。
    “也许许多年以后,你带着妻子孩子,而我带着我……的孩子们,在街上和你不期而遇,那时候,我们都忘记了彼此之间造成的伤痛,我还会平静地喊你一声四哥,至少不是仇人,不是吗?”
    她的每一句话,就像刀子一样扎着他的心。
    宋厉霂从未有过的恐惧,这一刻,从头到脚尽数席卷了全身。
    哪怕他面对未知哪一天会死,他也不曾害怕过。
    “掌珠……”
    他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甚至还有一缕不易察觉的哭腔。
    秦掌珠感受到了,心也跟着痛了一下,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那些潮湿的痕迹,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四哥,我从第一次见到你,你为我打架那次,你就成了我心里的英雄,我一直盼啊盼,盼着自己快快长大。”
    “你每次去樊山时,我找任何借口,哪怕偷偷溜出家门也要去樊山,说是看奶奶的,实则是看你呀。”
    “那次你在樊山迷路,我疯了似的满山找你,你被蛇咬了,我们在山洞渡过的那个夜晚,是我真正意识到喜欢你的开始,那时,我才上初中。”
    “后来,等你去樊山,成了我整个青春最美好的时光。”
    “终于上了高中,你却去了国外维和,好在我哥哥也在国外,那年暑假,母亲收到乌干达当地暴乱的消息,许多国人都撤侨了,她担心哥哥,于是,带着医疗团队要去国外,我求着她才跟去了乌干达。”
    “找到哥哥时,他身中数枪,重伤昏迷,我害怕极了。”
    说到这里,她抬起泪眼,望着瞳孔震颤的宋厉霂,笑着流下了眼泪,“当时,我更害怕你也哥哥一样死在战场上,我每天都跟着救援队辗转各个战区找你,那时我就在想,找到你,至少告诉你,我喜欢你,哪怕找到的是你的尸体,也当了了我单方面对你的暗恋。”
    “好在最后我从死人堆里找到了你,把你送到当地医院后,是我母亲给你做的手术,可是,术后,你却失明了。”
    “在乌干达那三个月是我过得最难忘的一段日子,虽然那夜,你不是故意的,可我从不后悔把初夜给你,但你承诺过,将来会娶我的。”
    “后来,我母亲强行带我回国,我连跟你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回国之后,我经常去樊山等你,可你一直没去过。”
    “没多久后,母亲意外身死,我被秦政业接到了帝京,我以为终于可以近距离的看着你了,可是,当我第一次在宴会上看见你时,你让我滚远点。”
    “其实,当年,秦政业意图巴结宋家,把我送到你床上,我是知情的,我只是想利用一切机会见你,你呢,不记得我,还差点掐死我,对我是真的厌恶啊。”
    秦掌珠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从那时起,我以为我们之间彻底断了,我按部就班的考上大学,直到爷爷有一天主动找到秦家提亲……才有了我们后面发生的故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找到备用药箱。
    用镊子把那些玻璃碎渣快速利落的从血肉上剥离出来,然后清理干净伤口,缠了绷带。
    “这就是我和你全部的故事和回忆,你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我还给你。”
    她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个死结,擦掉眼泪,冲着他笑了笑,“宋厉霂,这下,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
    宋厉霂从身后猛地抱住她,“掌珠,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虽然之前也从侧面知道一些他和她曾经的一些事情,可是从她嘴里一点一滴的了解清楚原委,他还是无比震撼。
    此刻的他,比死还难受、愧疚。
    狠死自己曾经对她的一次次伤害。
    秦掌珠感到后脖颈上落下一片湿热,然后,耳边说他嘶哑无力的嗓音,“秦掌珠,你这是在往死了折磨我,我宁愿一辈子记忆残缺,也不想在死之前带着这么伤痛的回忆在悔恨中度日。”
    秦掌珠闭了闭眼,又缓缓地睁开,“你不会死的。”
    她掰开他的手,挣脱他,刚走出几步,背后传来宋厉霂沉哑的声音,“掌珠,一年前,你没有推唐馨微,对吗?”
    秦掌珠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她低着头,盯着地上的鲜血,“你不是一直不信?”
    “我现在信了。”
    “你就当我推了。”
    宋厉霂心脏剧烈一痛,她果真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他疾步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腕,“之前我抱过的那俩孩子,是萧筝的孩子?”
    秦掌珠猛地抬头,望着他。
    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以前,她就怕他事后调查,还特意嘱咐过萧筝帮她圆谎。
    可现在,他怎么旧事重提了?
    “是。”
    她违心,坚定的回了一个字。
    宋厉霂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好似心里有什么期待一下子落空了似的。
    秦掌珠顺势挣开他的手,也在短短几秒中想到了什么。
    “你遇到萧筝了?”
    宋厉霂嗯了一声,按了按有些胀痛的脑袋,“她来给孩子找爹,找到商时遇头上了。”
    秦掌珠顿时就明白了。
    “她喝醉了。”
    “所以,那俩孩子的爹是谁?”
    不知为什么,宋厉霂很想知道。
    平时,商时遇的花边情事,他都懒得过问。
    秦掌珠盯着男人冷峻的眉眼,一字一顿道,“是个负心男的。”
    宋厉霂瞳孔微微颤了颤,眼前的人已经走了。看书喇
    他颓废的靠在墙上,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干脆坐在了地上。
    他掏出了一根点燃,噙在嘴里,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秦掌珠对他讲的那些回忆。
    他捶了捶脑袋,最后抱着头,坐了许久。
    感觉头上有一片黑影压下。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秦芍墨站在他侧面的墙边,双腿闲散交叠,也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宋厉霂沉闷的瞅了他一眼,手里的烟丢进了垃圾桶,他起身,依旧一身冷贵,气势凌人。
    秦芍墨睨了他一眼,“既然都说开了,当断则断。”
    宋厉霂没看他,擦肩而过时,丢下一句,“不如当初死在战场上来的痛快。”
    秦芍墨一拳揍在了他脸上。
    当初,他拼命的为他挡下子弹,他现在却自暴自弃,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怎能不让他恼火心寒?
    这一拳直接把他近些日子里所有的火都点燃了。
    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抬腿把秦芍墨踹到了墙上,拳头更是精准的打在他身上,脸上。
    两人都是部队里退下来的,都是格斗高手,你一拳我一脚的,很快就打斗在了一起。
    而且为了不引起风波,还把卫生间的门给拴上了。
    打的乒里乓啷的,不分伯仲。
    可最后,秦芍墨到底还是抵不过宋厉霂,占了下风。
    被打得不轻。
    宋厉霂也挂了彩。
    两人就像是打擂台时,两个西装革履的人,衣服都撕烂了,乱成一团,头发凌乱成草,鼻青脸肿的有点滑稽。
    最后打累了,干脆坐在地上,靠在墙上歇了一会儿。
    两人气息不稳的喘着粗气。
    秦芍墨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哼笑了一声,“心里好受点没?”
    宋厉霂拍开他的手,拧着眉,瞅他一眼,“还想打?”
    “再打下去,咱俩可得进医院了。”他笑着起身,萃了一口血,擦掉嘴角沾着的鲜血,“你我争斗,最后难过的还是我妹妹掌珠。”
    宋厉霂也跟着站起了身。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低头看着刚才被秦掌珠包扎好的伤口,又往外渗血了。
    绷带也断了。
    他咬着一端,将绷带缠紧,重新打了个结。
    身上的衣服都烂了,他直接脱了西装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看来我们以前不止只是简单的战友那么简单。”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说了这么一句。
    秦芍墨没有回避问题,而是,挑眉笑笑,“战友情,兄弟情,有什么区别?”
    宋厉霂怔了怔,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可是,他怎么也联想不到兄弟情的兄弟,会和血缘关系沾边。
    他只认为以前定然和秦芍墨是关系更深厚的战友,朋友。
    “走吧。”
    秦芍墨看他一眼,说。
    宋厉霂瞅着他,“去哪儿?”
    “找个治伤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说,“对了,掌珠要是看到我这幅样子肯定吓坏了,想必你也不愿意她知道我们打架了吧?”
    宋厉霂意味不明的盯着秦芍墨,更加看不懂他这个人了。
    他拧了拧眉,“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住哪儿?”
    秦芍墨忽然问。
    “酒店。”
    “套房?”
    宋厉霂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想干嘛?”
    秦芍墨呵了一声,“借我一间。”
    “……”
    那天回去后,秦掌珠第一时间和顾晚胤一去找了萧筝。
    萧筝看到她时,一向以女强人自居的人,扑到她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一边哭一边把商时遇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
    秦掌珠对此,多少有些愧疚。
    “抱歉,萧姐,那会儿我不该大言不惭的鼓励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