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面上仍是笑着说,“你父亲是我的故友,你母亲也是,说起来,我们认识的时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宋厉霂不懂席老先生为何突然提及父亲和母亲,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父亲母亲和席家老爷子相识。
从记事起,他只知道席家和宋家是死敌。
商场上,席宋两家常常斗的你死我活,但凡宋家涉足的生意,席家总会横插一脚,背地里下刀子的阴损招时常发生。
好像非得要致宋家于死地不可。
两家具体有什么怨什么仇,他曾问过爷爷,爷爷每次都大发雷霆,呵斥他不许再问,更不许再提席家一个字。
尤其是,不许他和席家的人有任何来往!
一如此刻,他不觉得席老爷子说这番话是示好的意思。看书喇
“席老,您这是要跟故友之子叙旧的意思?”
“只是看到你,一时感慨罢了,因为你跟你父亲长得太像了。”
席老先生眯着眼睛,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笑如狐狸,更让人觉得城府深沉。
宋厉霂拧了拧眉,“人送到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
席老先生却忽然问道:“你难道不想找你母亲吗?”
听到这句话的秦芍墨神色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
宋厉霂沉默了几秒,冷声回道,“席老,你似乎很关心我们宋家的家事?”
正说着,车里的秦掌珠醒了,迷迷糊糊的从车里下来,看到熟悉的背影时,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四哥……”
宋厉霂听到秦掌珠的声音,忙转过身,握住了她的手,“外面冷,上车。”
秦掌珠脑子逐渐清明,望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席老先生身上,愣了一下。
“是您?”
席老先生见到秦掌珠时,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秦医生,上次见面时,我还在手术台上呢。”
秦掌珠是认识席老先生的,他曾是他的患者,她给他做过手术。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认出了她。
毕竟,那时候她做手术时,是女扮男装的。
“您的身体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她寒暄了一句。
席老先生呵呵一笑,拍了下腿,“就是腿上的老毛病一直治不好,若是哪天秦医生得空,可否帮忙诊治下?”
出于礼貌,她刚要开口答应,却被宋厉霂出声打断了。
“天色已晚,席老先生没事的话,我们走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拉着她的手上车了。
秦芍墨颔首,也跟着上车了。
直到车消失在夜幕中,席老先生才命保镖将席城送回宅里。
“你以后少和席家的人接触。”
抵达秦家,下车时,宋厉霂叮嘱秦掌珠。
“你不喜欢席家人,不代表别人就得和你一样远离席家人。”
秦掌珠淡淡说了一句。
宋厉霂脸色沉了沉,固执己见,“更不许你和席城见面!”
“有病!”
她怼了一句,眼见男人变了脸,忙下车,往秦芍墨身边站了站,唯恐宋厉霂抓住她,跟她算账。
宋厉霂见她这般怂怂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秦芍墨,“你和席城似乎很熟?”
“嗯,很熟,大学室友。”
“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别引狼入室。”
说完,宋厉霂深深地望了一眼秦掌珠,上了车。
“哥,宋厉霂为什么不喜欢席家人?”
秦掌珠纳闷地问。
“与其说他不喜欢席家人,不如说,席家父子俩憎恨宋家人。”
“什么意思?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一把扯住秦芍墨的胳膊,好奇地问道。
“既然断了,干嘛还关心宋厉霂的事?”
一句话怼的她哑口无言。
她知道,秦芍墨分明就是故意拿话堵她,不想告诉她。
秦掌珠干脆懒得问了。
进屋后,萧筝正在餐厅里吃泡面。
她忙走过去,把泡面拿走,“垃圾食品别吃了,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萧筝笑了一下,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别费事了,已经吃饱了。”
秦掌珠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然后坐在她对面,一脸歉意道,“今晚的事情委屈你了。”
那会儿,她去儿童游乐场地准备看看想想念念,却不想看到了宋厉霂。
他正对周漾询问着什么。
正当她慌神时,萧筝打来了电话,听到她情绪不对,问她在哪儿后,才知道都在同一家饭店。
“正好我在那家饭店跟一个制片人吃饭,要不然,想帮你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萧筝怕她愧疚,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说。
“因为帮我,让你和商时遇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萧筝,我又欠你了一次。”
“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萧筝笑着笑着,笑容逐渐地消失了,“即便没今天这事,我和商时遇也成不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风流成性,换女人如换衣服,是不会对一个女人认真的,更谈不上专一,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注定是一场悲剧,正好借着这个事,对他彻底断了心思。”
秦掌珠心疼萧筝的苦楚,劝慰道,“今晚我看商时遇气成那样,想必对你是有那么一点认真的。”
“别说不是,即便真有那么一丁点,我也不稀罕了,我决定了,他在我心里将成为过去。”
“唉……”
秦掌珠幽幽地叹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造成了误会。看书溂
“这么晚了,今晚就别走了,住我卧室吧。”
见萧筝明明情绪低落,还要强颜欢笑,她更愧疚了。
萧筝没有拒绝,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便跟着她上楼去了卧室。
见卧室墙角摆着的一个大箱子,萧筝问道,“这就收拾好了?”
“嗯,基本收拾妥当,我哥把机票都订好了。”
“跟你师哥说了吗?”萧筝问。
秦掌珠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递给她,“我原本打算的是走之前和他见一面,再告诉他。”
“是得当面说,你师哥对你……”
秦掌珠柔声打断她,“我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我只当他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