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七十三岁,经历过万里长征、抗日救国以及抗美援朝的多项战役,他一直是中国军事界的杰出人物,自六十岁退居二线担任军分区政治部顾问以来,他仍然没有放弃对祖国边防事业的支持和帮助,而且石青还是武术界的泰山北斗,他的丹心和气魄在整个军分区一直被崇尚和继承发扬着。
操场上,石青挥动着手臂招呼着他前方的五个少年:“孩子们,你们过来!”
再看五名身着蓝色运动服的少年,在石青的一声令下快捷得齐刷刷地立于了石青面前,他们三男二女,分别是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郑天惠、石玉昆。
“爷爷,你是不是要和我们对打!”十五岁的石玉昆扑闪着两只黑亮的眼睛发问着。
“嘿嘿,现在我已经不是你们五个人的对手了!”石青笑语中带有自豪:“不过……”
“不过什么?”柳国珍坚挺的胸脯充满着士气:“石爷爷,你这是自谦吧,我们知道你的本领很大,我听说五个精通武艺的成年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对不对!”
“嗯。”石青精亮的眼睛发出不可抗拒的威武之气:“国珍,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石爷爷现在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再过两年,也许我就再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了!”
“不会的,石爷爷老当益壮,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就是穷其一生都到达不了你的境界!”鲁国栋的话十分贴切,不过语气中隐有一些奉承的意味,他丰富多彩的眼睛让人振奋。
“臭小子,我可不吃你拍马溜须这一套。”石青用别有深意的眼睛望着鲁国栋,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国栋啊,你可得加油,爷爷肚子中的墨水不多,因为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允许。可是你们不一样,处在现在这种国家兴旺的新时代,所以千万不要辜负了好时光,你的功课不是太理想,一定要努力勤奋,绝不可荒废了学业!”
鲁国栋十分紧张,石青的坦言让他羞红了半边脸,不过在他斜瞄了一眼右边的石玉昆后,竟挺起胸率真地对石青道:“石爷爷,我知道我的功课不好,以后我会加倍努力的,争取做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很好!”石青冲鲁国栋点了点头表示赞赏,然后挥了挥双手示意大家沉下心来听他说,不过他的神色变的很严肃:“孩子们,再有两个月就是我们一年一度的青少年武术大赛了,所以以后每天下午我们都要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特殊训练,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学习文化知识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也就是说我们不但功夫要练好,而且功课也要优秀。你们能做到吗?”
“能做到!”五位少年异口同声欢快的道。
望着五个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的少年,石青的心里充满了激情,他声似洪钟的道:“你们五个是我们军分区少年组的武术精英,被选出参加全国青少年武术大赛,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也希望你们赛出一副好身板,赛出一副好名声!”
“耶!耶!耶!”五位少年互相击掌,他们欢呼着、跳跃着,有一种无上的荣耀和自豪。
待得五位少年情绪稳定下来,石青吹响了口哨,他威武严整,一身正气,令人肃然起敬:“排列队形,现在训练开始。”石青的话如军号吹响一般让五位少年立刻重整军姿,以迅捷昂扬的气势排成了一个队列。
同时石青那震慑人心的声音让五位少年是激情四射,斗志昂扬:“鲁国栋来演练一下剑术!”
“是!”鲁国栋声音洪亮悦耳,只见他仗剑而出,首先来了个万岳朝宗,继而剑术发动。
鲁国栋十七岁就有了坚硬挺拔的小身板,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竟似一条飘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他剑招奇特,忽一转,速度加快,抽、带、提、击、刺、点等等动作技法被他演练的轻快敏捷,洒脱超逸。剑尖所指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招紧似一招,一式连着一式,只看的人眼花缭乱,心生敬佩,而在他近似恣意挥舞中却透着流畅奔放,乍徐还疾,他身法矫健,身材多姿。
待鲁国栋收住势子立于原地,小伙伴们对他的武技报以热烈的掌声,而鲁国栋除了鼻尖上微微凸显的汗水之外,是气不涌出、面不改色。
“好!”石青加重着双手拍击的力道,他边鼓掌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武艺讲究的是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足,它们仿若一个整体缺一不可。再有,一招一式必须刚劲有力,不要只演成一个花架子。不过,国栋小小年纪练到如此地步,也实属不易了,还要继续努力!”
“谢谢石爷爷的点评!”鲁国栋偷瞄了石玉昆一眼,在转头对上石青的眼睛时脸上掀起了一抹红晕。
石青从鲁国栋的身上转移开来,又恢复了军人的义正词严:“下面,欢迎张国良和郑天惠来一轮对打!”
“是!”张国良、郑天惠快速地立于了场中
对打讲究的是手为先锋,脚为主帅。只见张国良是手防上脚踢下,手领脚发,手到脚到,脚收于防。而郑天惠是左拨右格,上拖下拦。二人施展武技越战越勇,每一个进攻动作都紧跟着一个防守动作。蹿、蹦、跳、跃、闪、转、腾、挪,二人类似走马灯一样。张国良虚手实脚,一忽儿翻上打下,一忽儿晃左踢右,为的是声东击西,以退为进,诱敌深入。而郑天惠拳脚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她前踢后摆,一腿发出另一腿待发,也是忽前就后,忽左就右,势势相连,环环相扣。待二人收住架势,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石青连连点头并对张国良和郑天惠报以难得一见的夸赞和点评:“不错,只是二位勇士,如果以后遇到敌人,一定要不可手软,要机警、性敏,要蓄力如弓,发力如箭,这样才能给对方以有力的打击!”
张国良、郑天惠对石青报以神领神会的顿悟目光。
“石爷爷,该我了!”柳国珍一个飞跃到达了场中,他早已急不可待了,如旋风般的手擎模具大刀“飕飕飕”地演练起来!
“哈哈!好急的性子!”石青赞赏的同时视线随着柳国珍动作的移动而移动。
一开始,柳国珍的刀法沉稳舒缓,一招一式钢劲有力。在走了一趟行云流水后,猛然间身法突变,一刀快似一刀,一势紧似一势,扇、砍、劈、剁、折、吸、拦、挂、蹿、迸、跳、跃,闪辗、腾挪,身法快捷的似厉风一般。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刀风霍霍,身体升腾纵跃,无不勇猛。待得这一趟刀收住势,也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好!好!好!”石青连连称是,高兴的泪花浸满眼眶
“石玉昆,出列。”石青收回目光对自己的亲孙女给予了厚望,他的目光充满着希望和期待。
“是!爷爷。”石玉昆闪出队列,她甜甜地道:“爷爷,我演练个太极十三式吧!”
太极拳动作呈弧形,连贯而圆活,讲究用意而不用力,使对手千百斤的力气犹如打入了汪洋大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请看太极十三式打手歌:“掤、捊、挤、按须认真,上下相随人难近,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引进落空合即出,跟随沾粘不丢顶。
石玉昆从五岁起就跟随爷爷石青习练硬功、吐纳、轻功,她心性自就灵敏,再加上石青的悉心调教,虽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小小年纪武功造诣已得到石青的认可。
此时场中的石玉昆在呼吸之中的一招一式都开合自如,升降自然,动作徐缓舒畅,刚柔相济,蓄劲如开弓,发劲如放箭,周转往复,钢劲自然。势势相连,环环紧扣。正腰、收颚、直背、垂高收发自如,有飘然洒脱的意境,也有所向无敌的气势。
石玉昆的动作威力在石青的眼里是最完美无缺的,可是对于张国良和柳国珍来说,他们不太理解石青眼中露出的耐人寻味的欣赏和尽如人意,他们总觉得石玉昆练的太极拳只是花拳绣腿,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功效,所以每当石玉昆在练习太极功时,他们都是勉为其难的在旁边助阵,从来没有发出过只言片语的赞许和评论。就是现在,张国良和柳国珍仍然对太极拳不抱任何希望,还是觉得它与大刀、剑术、拳脚的技艺相差很远,认为太极功根本上不了桌面。
当石玉昆在深细长匀、息息归根中收势站住身形时,她满怀期待地问着石青道:“怎么样?爷爷!”
还没等石青发言,鲁国栋率先鼓掌道:“太好了,小妹的技艺又增进了许多!”
对于鲁国栋的感言,柳国珍很是不屑,他嘴角上扬瞥了一眼鲁国栋,但是他还是和张国良不情愿地拍起了巴掌,以示对石玉昆技艺的肯定。
而郑天惠似乎道出了真实感受:“石爷爷,我感觉小妹的太极拳动作越来越身形俱妙了,她的招式也越来越身临其境,意趣盈然了。”
“嗯!”石青早已察觉了柳国珍和张国良的心中不满,他微微眯了眯眼,用雄厚富有内涵的语气道:“每一门派武功都有它的最高境界,只要你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不分什么等级尊卑,也许占据最高地位的门派,如果技艺不精也会输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上,所以那些威力无穷,所向披靡的人才是人生的赢家:”说到这里,石青的眼睛更加深邃了,他寓意深远的望着孩子们继续道:“你们都是革命家庭出身的孩子,肩上的担子异于常人,而且从小就参加滚爬摔打的特殊训练,所以我希望你们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独当一面,为国效力。而现在你们不需要任何的私心杂念,我只希望你们能把握机会,使自己的技艺和素质逐渐的提升发展,这样才能与时俱进,在不久的将来才能大有作为。”
“石爷爷,我们非常理解你的教诲和希冀:”张国良攥紧着双拳傲然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强训练,再接再厉,争取在不久的将来能脱胎换骨,接下父辈的革命重担,使中华民族复兴腾飞,再也不会受列强侵扰。”
张国良的话充满激情和鼓舞,使得四个小伙伴心潮澎湃,斗志昂扬,就连石青也被感染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湿雾。
“好苗子!好儿郎!”石青激动中向张国良报以深切的一笑,随即又向其余四个小徒弟报以了肯定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