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雪冷哼一声“本宫答应过李老四,为他申冤,如今真凶已落网,乔九,你可还有话说?”
乔九不停的磕头喊冤,灵雪看着他“本宫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你也一定认为本宫没有证据,可惜,本宫不仅找到了人证物证,就连你杀人的动机都一清二楚,乔九,既然你不说,那就本宫替你说。本宫记得,你的验尸记录上说他们二人是因为身中数刀失血过多而亡,事后本宫让灵犀公主又验了一遍,他们二人致命的伤是胸口那一刀,你是仵作,自然知道如何下刀,他们胸口的刀伤直接入肺,根本就没有求救的机会,至于其他数刀也是你为了掩人耳目刻意为之,而你的验尸报告寥寥数语,怎么,以为本宫不会断案故意敷衍本宫吗?他们的死亡时间是戌时到亥时之间,可是邻居却说是在亥时以后才听到的争吵,乔九,你还真是高明,故布疑障,混淆视听,来人,带人证。”
很快人证被带了上来正是杂耍班的班主刘二,“刘二,本宫问你,乔九在入司刑监之前曾在你的杂耍班子待了多久,都擅长些什么?”
刘二扣首“回皇后娘娘,乔九曾在报您的杂耍班子待了十年,他最擅长的是口技和柔术,一般人的声音只要他听过都能学个九成,至于柔术,他根骨奇佳,能在圆缸中蜷曲,之前他便表演过,城中之人看过的应是有印象。”
灵雪点头再次看向乔九“乔九,你以为不说话本宫就拿你没辙了吗?不急,待本宫说清楚,你再认罪不迟。你擅口技,所以你杀了人之后,他们的争吵声都是你发出来的,目的混淆视听,而你身为仵作,呈给本宫的验尸报告居然没有写明死亡时间,可是本宫对比过你之前的验尸报告,上面的记录可是详细的很。”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乔九终于开口“皇后娘娘,草民有不在场证明,事发当晚草民一直在司刑监内整理验尸报告,并未出门,好几个捕快都能作证。”
灵雪看着他冷哼“不在场?恐怕那房间里面的不是你吧,本宫问过捕快,他们说只是看到你在房中忙碌,并未见过你,那这忙碌之人是谁就不好说了,反正在你的房间,你当然可以说是你。来人,把他带上来。”
又一个身形与乔九相似的人被带了上来,那人跪地叩首“皇后娘娘,我招我全招,我是司刑监内的洒扫仆役,事发当天乔九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在他的屋子里待着,他说他有要紧事,但是司刑监有规定,仵作要随时留守,他说会很快回来。”
乔九看着灵雪做着最后的挣扎“皇后娘娘,那这密室杀人又做何解释,当时那么多捕快都看到了,房间中只有李老四拿着凶器。”
灵雪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个问题也的确困扰了本宫很久,直到那一日我又仔细看了李老四家的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最终被本宫发现了你的藏身之处,事发当晚你根本就没有离开,杀了人之后,你就利用李老四家的米缸,用木板做了隔层,而你又会柔术,可以在缸中蜷曲,你还特地将接近缸底的位置凿了一个洞供你呼吸,等到捕快破门而入之时,就会将米缸上方绑着米袋的线扯开,那米自然就会落在米缸里,而米缸恰好又在门的右侧,捕快闯入之时根本不会注意到,而你笃定李老四胆小怕事一定会逃,就算他不逃,捕快搜查时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藏在米缸里,李老四逃跑之后,你从米缸中出来,为了销毁证据,将用作隔层的木板一分为二,一半用来挡住米缸的洞,一半被你扔进了井中,这就是本宫的物证,当然本宫还有一件物证,应是被你销毁了,那就是你带血的外袍,因为你是仵作,你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验尸工具箱,当所有人都去追李老四的时候,你就可以背着工具箱堂而皇之的从李老四家出来,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你。乔九,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非要本宫说出的你的杀人动机你才肯认罪吗?”
乔九再也控制不住大笑“哈哈哈,好一个皇后娘娘,不过两日就将我预谋了这么久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不错,就是我做的,他们都是我杀的,我本就出身卑微,从小就被卖到杂耍班子,为了混口饭吃,我不停的学习各种杂耍,终于口技和柔术有了大成,可我不甘心一辈子留在杂耍班子,因缘际会我碰到了师父,他将我带回司刑监教我成为仵作,可是我却因为柔术而有隐疾不能娶妻生子,一次醉酒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李老四听了去,他竟然嘲笑我,我恨,既然他笑我不能娶妻生子,我就让他也知道这种痛苦,于是我开始谋划杀人,当晚我去他家做客给李老四下了蒙汗药,然后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我估算时间等他醒来正好看到那一幕,皇后娘娘,我刚才甚至真的以为李老四认罪,你便会下旨处置,没想到是为了让我露出马脚,也是李老四命好遇见了你,若不是你,就凭司刑监这帮废物,李老四早就被定罪斩首了,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
灵雪叹了一口气“因为,本宫是轩辕皇后,若有人驾前喊冤,本宫却不闻不问,那本宫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一国之后,乔九,李老四嘲笑你是他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有隐疾,就算你不能娶妻生子,你的人生也可以有其他选择,可你偏偏选了一条不归路,来人,让他认罪画押。”
灵雪转身回到主审席再次拍响惊堂木“李老四妻子儿子被杀案已经审结,凶手乔九已认罪画押,依轩辕律法,判乔九斩立决,三日后问斩。李老四无罪,当堂释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老四驾前喊冤,本宫不得已为他查案申冤,陛下圣明,允许本宫彻查此事,还逝者公道,还冤者清白,如今真相大白,本宫也可以安心了,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