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应该,她到底怎么了!”
谢长砚抓住刘启舟的衣领质问着。
刘启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姜姩,果断回答:“疯了,王妃疯了!”
谢长砚一把将他松开,有些不可置信往前走去,想瞧瞧她。
可姜姩一见到他就大喊大叫,整个人惊惧不已瑟瑟发抖,躲在床角里很是惊恐的模样。
方才江壹把搜到她的事情都说了,谢长砚自然是知道她为何这样。
他现在头痛不已,任何人靠近姜姩她都会发狂打人。
只好把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他自己坐在贵妃榻上。
姜姩双手交叉抚摸着双臂,脑海里都是方才那人彘的模样,实在是太渗人了。
偏偏此时屋外还闪着雷电,惊雷声滚滚而来,她又想起恐怖的一幕。
“别过来!别过来!”
她伸出手在空中挥舞,还勾到自己的头发,扯的生疼也不顾。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可人彘的模样却历历在目,她如何也忘不掉。
谢长砚见她叫的凄厉,似乎要疯到了顶点,连床幔都被扯下来,床榻上乱成一团。
他拧拧眉头,叹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
姜姩见到他更加害怕了,喊声震耳欲聋,就差没响彻整个府邸。
谢长砚三两下就制住她的四肢,迅速点了穴位,她总算安静了下来。
只是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圆溜溜大眼睛直直盯着他,噙着泪水和警惕。
他给她理了理脸上的发丝,用被角擦掉眼泪,一把抱了起来放到贵妃榻上。
脚底刚刚包扎好的布条又松了,药膏也被抹得干净,只有条条红痕。
“来人,把床上收拾一下!”
当即就有几名丫鬟进来,麻利的收拾干净,换上新的红色龙凤纹被褥,便退了出去将门合上。
谢长砚叉着腰看她,不屑笑道:“不是很能跑嘛,怎么跑出去一趟回来就疯了!”
姜姩一直盯着他,更加的恐惧了,连点了穴位也控制不了她颤抖的身子。
谢长砚将这些都看进眼里,他无奈的放下腰间的手,去了里间浴房打盆温水出来。
一双金贵从不干活伺候人的手,在盆里弄湿洁帕,轻轻拧干,然后给她擦干净脸。
又拿来了梳子给她梳好头发,用发簪给挽起来,动作很是熟练。
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虽是面无表情,可也少了几分戾气。
姜姩身子还是颤个不停,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人彘的模样和那沙哑的声音,还有那腥臭无比的味道。
谢长砚看她如此也是有些担心,若她真疯了,那姜府势必闹到底。
想了想,他便又抱起她去了床榻,屋里只留了凤凰花烛燃着。
他大手一挥,床幔落了下来,姜姩穴位解开一些,微微蜷缩着身子抖动着。
床榻软乎乎的,被褥还有淡淡清香,谢长砚思量片刻,还是抱住了她。
“好端端洞房花烛夜,被你给毁了,现在你神志不清,本王可不会欺负你,放松就行,抖个不停本王怎么睡觉!”
他侧身将她拥入怀里,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
姜姩只觉自己陷入一个安全的地方,许久许久,身子才慢慢不再那么抖,也觉得暖和起来。
谢长砚轻笑两声:“恢复神智了?”
他看向怀里的人儿,脸蛋不再苍白,倒是有些莹白透粉起来,这个角度看下去。
她睫毛又密又长,两颊微微鼓起,犹似小婴孩鼓囊囊的两颊,倒是可爱的紧。
姜姩没有吭声,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闭上眼睛想睡一觉。
昨日彻夜未眠,今日又遭遇这些事,很是心力交瘁。
谢长砚收回目光,把手都手回来,正过身睡下,他也是累的够呛。
两人渐渐要睡着时,天空又乍现几道惊雷,他倒是没有什么。
姜姩却是吓了一跳,一下子坐直了身大口喘气。
她隐隐哭泣着呢喃:“有鬼,我想回家……”
谢长砚被她一嗓子给吵醒,见她好似又要发疯,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从后腰将她抱了过来,压在自己宽大结实的怀里轻轻哄着:“这里就是你的家,没有鬼……”
姜姩只一个劲喃喃自语,双手握成拳头咬在嘴里。
谢长砚看了看,她这模样倒是有些有趣,仿佛在啃什么好吃的东西。
“傻女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吃的!”他拉了半晌姜姩才松口,愣愣看着他。
他将这双冰凉的手放进怀里暖着,又把她抱紧,只说:“睡吧,本王可困死了。”
姜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她心里忐忑不安。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她每每想逃离这个炽热的怀抱,总是被拉过去。
忍着心里的反感一直到天明,黎明曙光照进来有些晃眼。
总觉得脸上痒痒的,她眼皮动了动,还以为在家里,哼唧几声翻过身。
谢长砚又把她拉了过来,压着她仔细打量,长的是般般如画,一张鹅蛋脸很是精致,肌肤挑不出瑕疵。
她被压的喘不过气,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谢长砚时吓了一跳。
随后愣愣看着,脑袋飞速运转,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还没疯够?”
话落,她便挣扎起来,伸出手要挠他的脸,谢长砚赶紧起身。
姜姩立马爬到床脚角落里瑟瑟发抖,犹如长了刺的刺猬,满是防备。
谢长砚有些不敢靠近,他也不想靠近,嫌弃一句:“女人可真麻烦!”
随便便下了床,大步朝屋外走去。
她松了一口气,姜姩已经恢复神智,昨晚上那破落院子里的人彘虽可怕。
可她心里也是坚强的很,缓一缓便好了,现下只不过是装疯。
能躲着一日就是一日。
她暗暗想着“行简说不需五个月就会回来,我一定会等他。”
丫鬟翠梧仙梧走了进来,脚步匆匆很是焦急。
“姑娘!”
她们异口同声,把床幔收好就满眼担心看着姜姩。
她先是装疯了一把,以免外面有人,一直用眼神示意着。
翠梧反应过来去关了门,回来时低声说:“院外有几个洒扫丫鬟,没有侍卫,姑娘你有什么话说吗?”
姜姩点点头,把她要装疯的事情说了。
翠梧仙梧心疼不已,自家姑娘从前那是无忧无虑,仅仅一夜受了伤还撞见不干净的东西。
可把她们心疼坏了,仔细的给脚底抹了药,端来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