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晴找到马书记,现在应该叫马镇长了。
年初,公社实行政社分离,建立了乡镇政府,马书记成为云林镇的书记,云林镇管辖十五个自然村,辖内人口4.5万,面积78平方公里,玉林镇属于京城,镇长的干部职级是处级。
闻晴提出继续签订计划外粮食收购协议,马书记叫来农业科的同志,对闻晴说:“我们镇去年余粮有2700多吨,当时与你们公司签订了高粱、玉米的收购协议,协议的执行情况也很好,为玉林镇创造了160多万元产值。”
现在上面逐渐重视工农业产值,各级官员也要跟着上面的指挥棒走,想方设法做大产值,这160万元占了玉林镇农业总产值的15%,不算少了。
他问:“今年我们计划种植高粱、玉米各1500亩,大约有4000吨余粮,你们要收购吗?”
闻晴说:“您也知道我们收购的高粱主要是用于酿酒,所以能否推广糯高粱的种植?”
马书记问农业科的同志糯高粱的种子和产量怎么样?农业科的同志介绍,种子主要从供销社购买,虽然北方糯高粱种植较少,但生长是不成问题的,卖价比普通高粱还高一点。
马书记同意糯高粱占比超过50%,闻晴点点头,说:“如果是糯高粱我们保证收购,马书记,我还有一个建议,咱们可以在秋天收了高粱、玉米后加种一茬大豆,我们也保证收购,这个主要是饲料厂要用。”
马书记没有立即答应,“我们镇政府商量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
三天后,马书记带话说他们同意种一部分糯高粱,同时秋收后加种大豆,与长夏粮食公司签订了协议,急速采购一批糯高粱种子,让愿意尝试的村民赶紧种下。
这两三年,农村人还能待在家里种地,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土地,城市开发也需要人力,土地抛荒,饲料厂要从别的地方采购原材料。
与云林镇谈好粮食收购,解决了原料问题,闻晴回去与徐胜利一道强化车间管理提高产量,好在产量低的问题不难解决,主要原因是厂里的工时安排不太合理,机器闲置时间太长,现在调整了上班时间,两班倒,产量自然翻倍。
闻晴让后勤部门做好配合,食堂、澡堂都延长了夜间服务,晚上12点还供应热水、供应夜宵,工人下了夜班如果不愿赶夜路,厂里还可以提供值班宿舍,工人可以睡一觉再回家,白天还可以做点其他事,这样工人也不反感上夜班了。
闻晴找到陈蕊,让她帮忙给两辆货车上车牌,她父母是汽车公司的,还帮忙给酒厂买了一辆货车,上牌对他们来说简单得很,闻晴只花了5000元就搞定了。
把两辆车开回饲料厂,闻晴找财务科报了账,这车就算是饲料厂的了,现在买车需要指标,像闻晴这样直接把挂好车牌的大卡车开回来的不多见。
有了货车,生产科就能按照每天的产量向粮食公司开调运单,两个企业按月结账,闻晴每两个月向粮食公司供应一批空间粮食,一年差不多4000吨,价值接近200万元。
闻晴这段时间天天待在饲料厂,徐胜利感觉后面像有一条恶犬在追赶,也不得不天天钻车间,督促生产线满负荷运转。
经过多方讨论,饲料厂人事科拿出了新的薪酬制度,工人们按产量计薪酬,浪费或者违规操作扣分扣钱,销售人员按照销售额和回款情况拿奖金,到月末发工资、奖金的时候,员工之间的收入差距就显现出来,拿得多的固然高兴,拿得太的也怨不得别人。
3月份,销售科一个销售员一个月销售饲料20吨,提成就有1000元,奖金超过了厂子、副厂长,齐艳玲提出一个降低成本的方案,厂里当即奖励1000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饲料厂的风气也逐渐向闻晴希望的方向转变,徐胜利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郑晓强带领团队一直在外奔波,教养猪户如何搭配使用他们厂的猪饲料,印制了不少宣传资料发给村民,又把实验组的做法写成大字报到处张贴,甚至联系了周边乡镇的农业科、畜牧科,给他们的技术人员进行了培训,让他们了解最新的养猪知识,这一通忙碌,效果渐渐显现,上门买猪饲料的村民也逐渐多了起来。
徐胜利趁机在周边的五个乡镇开了门店,专门销售长夏猪饲料。
五棵松专卖店开业后生意一直不错,春季糖酒会后,柳泉请了闻晴一起去巡查。
这个店面积不大,只有160平方米,旁边是一家川菜馆,右边是打印制图商店,一家便利店,周围学校众多。
闻晴向店长询问了他们的日常经营情况,店长回答:“咱们专卖店主要针对附近的年轻人和老师,还有就是外地游客了。”
柳泉补充道:“这个专卖店主要面对学生、老师以及周边餐饮店,有些百货公司也在进货,主要是以零售为主。”
闻晴说:“那咱们就要针对年轻人和知识分子的心理搞一些活动。”
柳泉疑惑:“年轻人和知识分子的心理?”
闻晴笑道:“比如说打油诗:把酒问青天,青天不理你,把酒问知己,一起来干杯。”这就是江小白的营销文案,对求新求异,张扬个性的年轻人很有吸引力,现在还没有江小白吧。
柳泉说:“就是说俏皮话,我知道了,让小伙子们好好想想。”
又说:“我想推出一款42度白酒,主打年轻人市场。”
常喝酒的老饕一般喝53度白酒,但酒精度数越高,喝起来越冲,年轻人喜欢入口温和的。
闻晴点点头,让他与王建国商量。
闻晴手上还有一套已经修缮好的四合院,原先她准备租出去开饭店或者做民宿,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她在想要不要自己做这个生意?
不过马上否定了,现在她已经忙得飞起,再来一个项目实在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