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余竹僵硬在了原地。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姚狐说……
他要找个alpha临时标记。
他不让自己走。
姚狐要找的alpha是他?
少年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无奈。
“队长~”
“你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冰冷的病房里吧?”
拉长的尾音里带着浓浓的撒娇语气,让人听得心尖都发颤。
易余竹没有回头。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
“姚狐,你应该知道,临时标记对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临时标记是很亲密的行为,比吻还要亲密得多。
这是独属于恋人之间的烙印。
“……我知道。”
姚狐抬起苍白的脸庞,眉眼含笑。
“只是不知道,易神愿不愿意献身给我当个工具人?”
易余竹转身过来,垂眸看他,“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我们不是恋人,只是队友,不是么?”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对姚狐临时标记。
两年前姚狐的不告而别始终是横亘在他心间的一根刺。
姚狐怔了怔,缓缓垂眸,声音有些苦涩。
“……你说得对。”
现在跟易余竹表白,易余竹也不会完全相信。
不过,他之后会让易余竹慢慢相信的。
他轻声道,“队长,那你帮我拿过来针剂,可以么?”
少年落寞的神色让心脏抽疼了一瞬,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明朗,易余竹不愿这么不明不白地临时标记他。
他想要一个身份。
alpha和omega生理结构上还是有区别的,omega更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可能会因为临时标记对alpha更依赖。
这种事,omega比较吃亏。
他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与此同时也对姚狐负责。
易余竹没有应声,转身跟医生要了针剂过来,锁好房间,递给了姚狐。
针剂的针头很长,有一个指节那么长,需要扎进腺体深处,注入药剂。
姚狐看着就心头发紧,他在心里哀嚎一声,随即认命地拿起了针剂,木着脸做心理准备。
……
“你们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这种药剂过敏的话,会很严重。”
“针剂注射成功之后,七天之内可能会反复发烧,都是正常现象,需要给病人多补充营养。”
“最后说一句,我还是建议你们选择临时标记。”
“因为之前有病人注射药剂之后过敏严重、导致昏迷不醒还有病情恶化的案例。”
……
易余竹深吸一口气。
医生交给他药剂之前的话仍旧在耳边绕来绕去。
姚狐做足了心理准备,正准备拆开包装,就被易余竹制止了。
易余竹抿了抿唇,把药剂扔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
“别用这个了。”
姚狐茫然地抬眸看过去,“嗯?”
那他怎么办?
青年垂眸和他对视,突然倾身凑近了些。
忍冬的冷香和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姚狐长睫微颤,被勾得差点儿冒出来狐狸耳朵。
青梅酒的甜香渐渐被引发,整个病房里充斥了忍冬和青梅酒的味道。
易余竹抬手握住少年一边肩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临时标记,怕么?”
原来易余竹制止他,是同意了临时标记。
姚狐很聪明,也很清楚易余竹心中的顾虑。
易余竹愿意冒着被自己用完就扔的风险答应临时标记,姚狐是万万没想到的。
他怔了怔,易余竹整个人压了下来。
独属于alpha的强势气息混杂着信息素的味道压制过来。
姚狐浑身发软,被轻而易举地按在枕头上。
火热有力的身躯笼罩下来,占有欲和压抑的渴望几乎无所遁形。
姚狐有些慌,他紧张地抬眸看着上方的易余竹,向来游刃有余的轻佻终于在实战演习里变成了花架子。
“我,我不太会……”
“你会么?”
alpha的气息太过炽烈,姚狐忍不住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又被摁了回来。
易余竹用视线细细地勾勒他的眉眼、唇瓣,见他有些发慌,意料之外地挑了挑眉。
“你不会?”
“第一次?”
姚狐眼神躲闪,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声回应让易余竹心里莫名地开心。
或许是alpha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自己能成为第一个对姚狐临时标记的人,易余竹很高兴。
姚狐小心翼翼地问他。
“疼么?”
咬脖子什么的,总感觉很疼很疼。
大灰狼看着爪子底下瑟瑟发抖的小狐狸,语气平静。
“你觉得呢?”
小狐狸肉眼可见地白了脸。
易余竹动手半强迫地将人翻了个身,从身后压制住,防止小狐狸逃跑。
温热的呼吸落在腺体上,微妙的感觉顺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姚狐克制不住地微微发起抖来。
床单被爪子抓得皱巴巴,姚狐声音颤抖。
“队长,我可能不太行……”
他后悔了啊啊啊!
alpha的唇凑得更近了些。
姚狐更慌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挣扎,却被有力的手臂搂住了腰,死死钳制住。
“刚才不是还勾我么?怎么,怕了?”
由于克制,alpha的声音微微沙哑,他纵容了小狐狸的紧张,但不准备放过他。
他是alpha,不是圣人。
姚狐若有似无撩他,火气只能往这只小狐狸身上撒。
听见这句带着嘲笑意味的话,姚狐咬了咬牙,干脆闭上了眼。
“来吧。”
怕什么怕,破晓刺客毫无畏惧!
为了缓解omega的紧张,alpha故意让温热的呼吸落在omega的皮肤上,转移他的注意力。
时间一长,姚狐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正准备再撩心上人两句,却没来得及。
微妙的电流扩散到四肢百骸,小狐狸无力地挣扎,眼尾染了胭脂色。
感受到omega的挣扎,alpha将人抱紧。
轻轻的哼声软软糯糯。
竭力压制也无济于事。
少年的哭腔颤颤巍巍。
“哥哥……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