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疏走出酒店的时候,突然脚步顿了一下。
她想回去拿一下外套,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还是要回来的,也不差一件衣服。
只是坐着直通的透明电梯下楼,看着这装潢很是精致的大酒店,她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疑惑……
这里真的是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提供给受害者的吗?
至少,在上辈子她所在的社会里,受害者的住宿不归他们管——
特别办事处:……当然也不归我们管啊!!!
可是天灾是我们能控制的吗?
乔清疏走到了前台的位置,想要问问当时是怎么办理入住的。
前台的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却暧昧异常,亲切微笑:“……乔小姐,您晚上是被您的丈夫抱回来的。”
“您的丈夫真的是一位好丈夫,特别细心呵护您,深夜一直照料醉酒的您,还担心您身体不适……”
乔清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前台说的是什么,好一会儿,她才适应自己确实有一个明面上的丈夫。
只是她的神情刚刚要放松下来,又是突然地皱眉了。
……醉酒吗?
她的记忆虽然模模糊糊地止步于电影院,但是她分明记得自己没喝酒啊……
“您是不是记错了,我没喝酒,我其实是看电影看睡着了。”乔清疏解释道,“只是我想问一下,当时是还有其他人一起来的吗?”
前台愣了愣,迟疑的道:“那个时间点只有您和裴先生入住,而你们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没有其他人?比如工作人员?”
“没有看到。”前台小姐姐摇了摇头。
乔清疏更是疑惑了。
难道是裴周妄喝的?可原文中似乎没有说过男主会喝酒啊……
不过也是,小说也只是小说不可能什么吃喝拉撒的内容都给他写出来。
只是乔清疏对于前台说的这话还是有些疑虑,前台不至于骗自己,而男主也似乎没有骗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谁在说谎?
乔清疏勾了勾自己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好脾气的对着前台说了谢谢,便离开了酒店。
疑惑来疑惑去的,不如等回来亲自问男主好了。
可裴周妄不知道乔清疏在巧合中发现了些许的异常,他只是利用了规则的合理性,让前台认为他们是人类日常行径之中正常来住酒店的而已。
只不过,裴周妄的这番操作反而是弄巧成拙。
前台潜意识的认为半夜来住宿且抱着女孩子的入住的大部分可能是女孩子喝醉了,也就潜意识的按照操作偷偷报警备案。
至于乔清疏没有拿走的外套……
早被黑暗意识泡在黑雾里了,那件香喷喷的衣服被揉得不像话,甚至完全看不出是外套,皱巴且稀碎,是一块又一块的凹陷痕迹。
黑暗意识开心的贴着衣服。
‘疏疏香香……’
‘香香,香香……’
‘就一口,就一口……’
它们你抢我,我抢你的,成功把衣服撕成了碎片。
衣服正要被天女散花一样从空中撒开,就被分流出来的一缕缕意识全部抢走。
甚至于,那些本来在床上还算是安分的触手,也有些跃跃欲试,他们悄咪咪的顺着床沿向下攀爬。
裴周妄闭了闭眼,抬手捏住了那些不听话且没出息的东西,声音发冷:“你们自己同乔清疏交代吧。”
明明知道它们两个都不会被乔清疏看到,可触手和黑暗意识在听到这话之后还是变得有些萎靡。
它们不想被疏疏讨厌。
而它们似乎也隐隐察觉到了,乔清疏不喜欢触手,不喜欢黑暗。
也就是说肯定不喜欢它们。
黑暗意识可怜巴巴的把衣服吐出来,黑色的雾气都快蒸发了,可是乔清疏的衣服已经变成线条状了。
啧,乞丐都不穿。
而裴周妄就算是拥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把衣服变回一模一样。
人无语的时候会冷笑一下,可人形天灾无语的时候只会将这些难得放出来活跃一次的家伙全都关回去。
至于不听话的东西……
弄死就好了。
反正生生息息,永不灭亡。
它们又没有理智。
明明他应该是感受不到头疼,无语的情绪的,可这一时候却分明的很想将这些家伙都嘎了。
闹腾。
烦。
人形天灾的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神情阴郁。
而被罩在盒子里的梦魇则是瑟瑟发抖,就怕伟大的厄运拿自己撒气。
好在自己似乎还有几分用处,裴周妄身上的气息已经冷的不断的冒出黑色泡泡,但却没有攻击梦魇。
裴周妄收拾残局。
他收起了剩下那些触手,双脚重新变回了人类的修长腿型,只是……
那些来源于本体形态的触手却将裤子撑爆了。
裴周妄沉默了一下,暂且不管。
他抿了抿唇,重新将浴袍穿上,然后低眉顺眼的捡起地上那些碎片的衣服,将其放进了放进垃圾桶。
只是在扔入酒店垃圾桶的那一刻,他突然地停顿下手上的动作,他目光直直的落在衣服上,指尖微微的勾了勾,蹭了蹭布料。
即便因为黑暗意识的腐蚀导致上头的气味淡了很多,可裴周妄还是能清浅的闻到淡淡的香味。
被蛊惑和吸引。
他缓慢低头,鼻尖轻轻的埋在碎衣服里。
他贪婪地把手指攥紧衣服,拢入掌心。
裴周妄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是有多么的变态,痴汉,和那些拟态出来的实体别无一二。
只是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变态,痴汉,怪物反倒是赞美词。
甚至于……
他呼吸重了几分,脸上也多了几抹淡淡的红晕后,睁开的眼睛的眼角处都带上了些许的玫红。
他鼻尖蹭了蹭。
……是乔清疏的气息。
她是故意留下这件衣服的吧?
留下了记号。
裴周妄微冒薄汗,薄汗黏住了白色的衬衫,显露出了良好身材。
他压着破破的衣服,指腹掐着。
愉悦。
……裴周妄想现在就去找乔清疏了。
可是,生病的丈夫要听妻子的话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才对。
于是怪物将碎布料藏起,乖巧的躺回来床。
而他现在面色泛红的可怜样子,反倒更像是身体不舒服了。
梦魇此刻也瑟瑟发抖。
那老鼠尾巴都忍不住竖起来,它总觉得自己似乎发觉了什么,但它又知道自己是个瞎子。
厄运……
厄运祂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