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太太的尸体第二天就被安排送去火化，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甘太太不会被带回法医室尸检这一出。只是很奇怪，阮法医给她尸检过后，说是没有任何被杀的迹象。呵呵，我不信，一定是他没有发现。或者，他被人买通了。”
    李东听见赵斌在诋毁阮法医的名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警告你，死者为大，你积德口德。”
    张波的眉头紧紧蹙着，突然一下子记起了起来。
    “当年我刚到公安局实习两个月，那天晚上是我值夜班。接电话的人是我同事，当时说是甘家有人自杀了。后来我们去了甘家别墅，家里面哭声一片，上上下下都说甘太太是自杀。
    我们检查过后，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疑情况，就没有再多问。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收到了匿名举报信，有人说甘太太是被人谋杀了，于是我们决定对甘太太的尸体进行解剖。一开始老甘总不同意，后来被劝说之后同意了。解剖尸体的人是阮国栋法医，当年一个月之后也被人杀了。”
    提及到阮国栋，张波全身的神经都苏醒了。
    “你认识阮法医？你”
    “不算认识吧，当年甘太太出事当晚见过一面，第二面是在报纸上，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杀一名法医。”
    “你的意思是，甘太太当年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
    “是的，你们都蒙在鼓里。或者，这么说吧，老甘总买通了你们的人。”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你猜！”
    “难道是内鬼？”
    “是的，那个内鬼一直在公安局，这么多年隐藏的非常好。”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有内鬼，但是不知道内鬼是谁，m先生不会告诉我。”
    “m先生是谁？”
    “幕后主宰一切的神秘人！”
    “你见过这位m先生吗？”
    “没见过，但听过他的声音，经过声音处理器处理过的声音。”
    李东将m先生记在了本子上，张波这边继续问道：“你有没有调查过凶手是谁？”
    “凶手是老甘总！”
    “你有证据有吗？”
    “有啊，但是都被他事后打发走了，当年目睹的人不知道，一个为什么都联系不上。”
    “打发走了是什么意思?”
    “甘太太走后，家里的阿姨们都换了一批。那时候甘家别墅里面已经安装了监控，不知道怎么搞的，莫名其妙坏了。警察来调查的时候，老甘总说监控坏了很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不过，我能感觉出来，甘太太是被他杀死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小甘总结仇的？”
    “我一直把小俊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因为他是甘太太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孩子。可是，自从甘太太离开后，他就开始不学无术，变成一个染黄毛、抽烟、打架的小痞子。学校好多漂亮女学生都被他骚扰过，我管过他好多次，他不仅不听劝，对我出言不逊，各种辱骂。”
    “所以你就连他一起痛恨了？”
    “两者关系不一样吧，我对老甘总是恨之入骨的痛恨，对小甘总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恨，更像是父亲痛恨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你可真会被自己脸上贴金，他不需要你把他当儿子。如果知道你算计他爸，他恨死你还差不多。你能见到m先生吗？或者，你能联系到这个人吗？”
    “每次都是m先生联系我，而且每次手机号码都不一样，应该是购买了很多一次性电话卡。这人很谨慎，做事情滴水不漏，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特别残忍。”
    “你好像很了解m先生？”
    “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人闻风丧胆，从来没有人违背m先生。”
    “你真的从来没有见过m先生？哪怕只是一个侧脸或者背影？”
    “见过一次背影，脸上好像戴着面具，根本就看不见，怎么了？”
    “我们可以让画像师画出他的样子，你只要描述出他的特征。你再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定你见过m先生。”
    “不好意思，我就看见过m先生的一个后背，其他什么都没看见。老甘总死了，说不定他见过。你们问我再多也没用，董小龙没用把移动硬盘给我，人就被杀了，应该是来找我的路上，被人半路截胡了吧！”
    半晌之后，李东和张波中途出去，两人靠在窗户边抽烟，讨论了一会儿。
    “你觉得赵斌有没有撒谎？”
    “这个不太好说！”
    “m先生会不会是他杜撰出来的一个人物？说不定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看不太像瞎编的，应该是有这个人，不然以赵斌一个人，他没有这个本事铺开这么大的盘子。”
    m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滕晶晶偷走的移动硬盘到底在什么地方？
    此刻，二人的眉头都紧紧拧成了一根结。
    局里上下都在加班，目前案子一筹莫展，内鬼没有抓出来，m先生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阮川和白岚在那边加班，阮川脑袋都抠破了，突然提出让白岚打开金手指，利用她的特异功能去破案。
    “阮川，想得美，我帮你们破案了，你们坐享其成？我跟你说，随便打开金手指，在我们那儿是违规的。”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先是死了一个滕晶晶，然后老甘总和小甘总死了，董小龙死了，严一凡被人活埋。案子太复杂，支线太多了，你就帮帮大家吧！你看看这办公室，每个人的脸都熬黑了。”
    白岚一脸冷酷：“当警察就是这样啊，熬夜加班很正常的，在我们那边也经常加班。你看，我都穿越到21世纪了，你也心疼一下我呗！”
    “情况不一样，你有没有听过疑难悬案？就是那种好多年都调查不出来的案子？”
    “有啊！我前几天看到一个案子，九十年代发生过一起女大学生被杀一案，据说是分尸案。刑事案件的追诉时效有一定的期限，那起案子已经过了法律追究时间，警方决定无限期追究凶手的责任，但是那个凶手至今没有抓住。”
    “白岚，你也知道不是所有案子都会侦破，求你帮帮我们吧！”
    “那起案子和你们现在的案子没有可比性，那起案子线索太少了，滕晶晶他们几个案子线索很多，只是你们没有找到核心的线索。”
    “不帮算了，那你知道局里谁是内鬼吗？”
    白岚送给他一个大白眼：“不好意思，无可奉告，自己去查。我又不是你妈，不会给你喂饭到嘴边。”
    “白岚，你这人嘴巴真刻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才好，不好意思啊，我厌男！”
    “厌男？那你讨厌你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