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叛变了好啊……”赵海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可晓得,那个中统特工耿欢,什么职务?”余小珍轻笑看着他。
赵海帆慌忙摇头,一脸茫然。
余小珍沉声道:“耿欢,他是中统上海站副站长,他交代了中统上海站站长徐林的住址,可惜的是,吴四保带人冲过去,徐林已经跑了。”
“跑了?”
赵海帆一脸愤怒,“耿欢明显不老实,继续审他!”
“耿欢已经被逮住了,那么给徐林报信的人肯定不是耿欢。目前,丁小村和李大群都相信,给徐林报信的人就在76号内部,同时泄露密电组洛雨身份的人,也在76号内部,正在自查。”余小珍叹息道。
赵海帆了解到了不少情况,然后开始沉默。
犹如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他就关心抓夜鹰的赏金。
“赵老板……”
余小珍忽而嗲声喊道。
“珍姐,我就在这里。”
一瞬间,赵海帆的手相当邪恶。
余小珍颤抖了几下,娇声道:“你和沪北队部小泉大佐谈得怎么样,能把马三圆弄到闸北药铺吗?”
“小泉君同意了,随时可以安排马三圆去闸北药铺,但是珍姐,你要提前想好了,一旦这么做了,吴四保会怎么对你。”
“吃醋让我痛不欲生,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要狠狠惩罚马三圆,让那个骚货受苦!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让人把马三圆弄过来,然后我和你一起把她送到闸北药铺。”
余小珍走了出去。
赵海帆心道,就知道你会提前抓了马三圆,这恐怕不只是因为吃醋,你更怕马三圆影响了你的威慑力,进而影响了你在圈子里的地位。
余小珍打过电话,又回到了房间。
在赵海帆身边坐下来,悠然说:“等会你就见到马三圆了,那娘们脸蛋比我都漂亮,身材比我都好,你这好色之徒见到了她,一定会心动。”
“珍姐,你对我的了解不够深刻,所以才会这么说。我不是见了漂亮的就心动,比起漂亮的花瓶,我更喜欢珍姐这种有内涵的女人。”
“呵呵,你的嘴巴可真会说话,今晚你算把我了解透彻了,你说我的内涵到底是什么?”
“珍姐的内涵当然是满肚子的才学,还有对时局的理解和对未来的想法。”
赵海帆这番话都说到了余小珍心里,又让她心花怒放了。
“赵老板,我与你相见恨晚,你比吴四保更懂我,你比吴四保更强大。今晚,你给我的感受犹如天崩地裂,也许我会不顾一切爱上你。”
“珍姐,你不用爱上我,我们做很特殊,很默契的朋友就好。”
“对,这样对你我都好。”
余小珍若有所思,“目前,我有一半的心思考虑的都是76号的事。76号内部鱼龙混杂,各怀心思,最想通过76号闯一番事业的人就是吴四保。
所以在76号,吴四保甚至比丁小村、李大群、唐新民更积极,可日本人也没给他那么大的权力啊!”
赵海帆又点燃了一支烟,微蹙眉头似乎在为吴四保考虑:“珍姐,你和吴总队毕竟是夫妻,荣辱与共。之后你要多劝他,尽量不要做超越自己职权的事,否则会惹祸上身。
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人联合起来对付敌人,但有时候,自己人也会干掉了自己人。”
“说的太好了,难怪日本领事馆会让你当顾问!日本人都这么信赖你,我有什么理由怀疑你?”
余小珍很深沉,也很柔美的看着赵海帆,以为自己找到了知音。
敲门声。
余小珍走过去打开了门。
她的保镖阿开,把马三圆带了过来。
“珍姐,不敢了。”
马三圆哭哭啼啼告饶。
“还骚吗?”
余小珍戏谑看着她,对着她的漂亮脸蛋拧了一把。
“不骚啦。”
马三圆低眉顺眼,却还是被余小珍扇了一巴掌。
马三圆痛叫着趔趄几步,居然摔到了赵海帆脚下。
如此近的距离,马三圆容貌和身材的细节,都在赵海帆眼里。
这女人,果然比余小珍好看。
如果她站在地上,那便是亭亭玉立。
如果她匍匐在地上,那便是下凸上翘。
从她身上能看到烟花舞女的风尘,也能看到大家闺秀的优雅。
此刻。
马三圆很胆怯的看着赵海帆,似乎在哀求,手脚不要打在她的脸上。
赵海帆微笑介绍自己:“我叫赵海帆,珍姐的朋友。”
“你和吴总队什么关系?”
马三圆问了出来。
赵海帆不好回答。
一旁的余小珍一脚踢在了她的屁股上,怒声道:“骚娘们,你都栽到我手里了,还敢打听吴四保!”
“呜呜……,啊啊……”
屁股和后背挨了几脚。
马三圆又是痛哭,又是痛叫。
看到余小珍抓起了烟灰缸,要砸马三圆的脑袋。
赵海帆及时拦住了她,笑道:“如果把马三圆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还怎么带到闸北药铺去?
这两天你一直忍着没给她破相,以后也要忍住啊。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她在闸北的表现不够好,再下狠手对付她。”
“好吧,赵老板,我给你一个面子。”
余小珍放下了烟灰缸,冷眼看着马三圆,“今晚送你去闸北一家药铺,去了那边,你要认真工作,用心忏悔自己。
如果你敢擅自逃走,或者擅自联系吴四保,我会亲手开枪打死你。”
“珍姐,我听你的安排。”
马三圆匍匐在地上喘息着,甚至不敢多看余小珍一眼。
余小珍揪住了马三圆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
“走吧,赵老板,一起送马三圆去闸北药铺。”
……
几人离开了百乐门。
坐着小汽车,去了闸北方向。
车里,余小珍时而敲打马三圆。
马三圆哭哭啼啼,只敢告饶,不敢反抗。
赵海帆也早就看过了马三圆的面相,知道这女人没有看起来那么怯懦,不但贪财而且腹黑,当舞女的同时也一直在钓凯子。
不远处就是新闸桥,余小珍紧张说道:“赵老板,你看到了吗,日本兵在检查。”
“珍姐放心,有我在车里,日本兵不敢刁难。”
小汽车开上了新闸桥,被几个日本兵拦住了。
“珍姐,你们就在车里。”
赵海帆一个人走下了车,拿出了证件,笑道:“几位太君看起来不像是沪北队部的。”
“我们地,沪西队部,你地什么人,车里什么人?”
一个日本兵端着三八大盖,冷眼看着赵海帆。
“我地,日本领事馆武术顾问。”
赵海帆递上了证件。
日本兵打开了证件,看了几眼。
“嗨!”
日本兵端正站姿,客气起来了。
赵海帆坐到了车里,得意道:“前进,下桥!”
小汽车走下新闸桥,就到了闸北地界。
余小珍钦佩道:“赵老板,你今非昔比了,在日本人眼里,你比吴四保面子大。”
“一点小场面。”
赵海帆心道,这证件以后能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