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敏胆子真不小,居然真就带着几个人,跟着赵海帆到了愚园路居所。
“敏姐跟我来。”
赵海帆带着赵丽敏,去了一楼放钱财的房间。
“敏姐你看,这么多箱子里面都是大洋和白银,你想得到多少?”
“赵老板,你当我是要饭的,你觉得我会缺钱吗?”赵丽敏冷笑道。
赵海帆故作惊诧看着她:“对不起,敏姐,是我天真了。我们出去吧,以后我不会再拿钱财贿赂敏姐。”
赵海帆走了出去。
可赵丽敏依然待在房间,娇嗔瞪了他一眼。
“你过来。”
“怎么,敏姐改变想法了?”
赵海帆走了回去,笑看着她。
赵丽敏傲慢说着:“如果我把这里的箱子都搬走了,你会心疼吗?”
“我不会心疼,但是李主任和唐主任都会对丁主任有意见。因为,他们觉得丁主任太贪了,不但见钱眼开,而且不给人留活路。”
“难怪李大群让你当师爷,你的脑子真不一般,既然把我带到了这里,你打算给多少?”
“第一次跟敏姐打交道,送你五千块大洋。如今的行情,五千块大洋相当于十五根大黄鱼。”
“谢了。”
赵丽敏欣然接受。
然后,吩咐人手,弄走了五千块大洋。
“赵老板,你很会做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青帮大亨杜月笙的影子。”
“敏姐抬举我了,我不能跟杜老板比,我一个后生晚辈差得很远。”
“而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赵丽敏别有意味道。
“谁?”赵海帆笑问。
“军统,戴雨农。”
“哈哈……”
赵海帆怪笑的时候,心里也是难以言喻的苦闷。
怎么付出了五千块大洋,换来的却是赵丽敏的猜疑?
“军统算个鸡毛!敏姐,如果你不说正经的,我就要揪掉你的旗袍了。”
“我不反抗,但是你敢吗?”
赵丽敏眼里,泛起了火光。
看起来,这是个刚烈的女人?
可是一瞬间,赵海帆却想到了身体瘦弱,时而把壮阳药当饭吃的丁小村。
看赵丽敏的身材,就是需求很强的女人。
丁小村估计满足不了赵丽敏。
赵海帆笑道:“敏姐,你尽管走人,我们来日方长。”
赵丽敏离开了。
赵海帆心道,打交道的机会很多,今后,我将带着军统的任务,扑面而来。
……
之后几天。
赵海帆和野玫瑰的生活,风平浪静。
76号时不时就派人搜查沪西不同路段,但是并没有打扰过他们的居所。
又一个早晨。
野玫瑰微笑说道:“赵师爷这身份,发挥作用了!如果之后一直平静,岂不是可以从这里给军统本部发电报了?”
“平静多好啊,不要找死。”
赵海帆回忆昨夜在愚园路看到的情景,愠声道,“不是提醒你了吗,近期,愚园路一直停着电讯侦察车。”
“里面会是什么人?”
“目前不晓得,但是最有可能是日本特高课的人。如今76号强势,特高课越来越被边缘化,肯定很不甘心。
特高课很希望在76号本部一带,闹出风浪,从而让多方面刮目相看。”赵海帆说道。
“野玫瑰听你吩咐!”
“这就对了。”
赵海帆开着小汽车出门,要去法租界找吴亦婵。
路上看到的,都是繁华而诡异的风景。
如今,上海滩八成以上的地盘都是租界区。
华界只占了两成的面积,但还是被分成了闸北和南市两部分。
法租界小洋楼。
见到了赵海帆,吴亦婵露出了柔美而神秘的微笑。
“赵老板,夜里刚梦到你的川菜,今天你就出现了,好及时呢!”
“巧了,夜里我也梦到了你。”
赵海帆意识到了不妙。
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如果不是有很特殊的人在这里,吴亦婵不会这么说话。
难道是日本领事馆的人,刚好过来找依娜、艾莉丝谈事?
可是路上,并没有丝毫的危险感应……
“艾莉丝去了哪里?”
“楼上,日本驻沪上领事馆岩昌总领事来了。刚才提醒过,不让你过去打扰。”
“来都来了,我去看看。”
赵海帆快步上楼,看到走廊里站着几个日本武士。
“你地,站住!”
“我有事给岩昌总领事汇报!”
赵海帆推开了拦路的日本武士,推开了书房门。
看着他,岩昌英二端着茶杯,脸上飞过了一抹愠色。
“赵顾问,汤霓怎么对你说的?”
“汤霓说,不允许我打扰,我对她说,身为日本领事馆武术顾问,不管在哪里遇见了岩昌总领事,我都很有必要打招呼!更何况,我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说话的时候,赵海帆故意表现出了狂傲。
一种很看得起自己的感觉。
岩昌英二和副总领事龟田三郎都笑了。
龟田三郎愠声道:“你地,打死了市政厅教育署长,怎么解释?”
“沈之遇藐视日本领事馆,藐视皇军,该死!”
“他地,说了什么?”
“沈公子在百乐门对野玫瑰说过,他的段位非同小可,日本人见了他,都要给他舔皮鞋。
沈公子还说,在市政厅的诸多官员之中,最不惧怕日本人的就是他的父亲沈之遇。
沈公子甚至说,他与同文书院交情匪浅,玩弄过多个日本女间谍。同文书院那帮傻子都不知道,他最痛恨的就是日本人,有朝一日……”
赵海帆很敢于发挥。
因为沈之遇和沈豪都没了,死无对证。
更何况,沈豪与同文书院的交集,是他从沈豪的面相看到的,这些信息足以震撼了日本领事馆。
“八嘎……”
岩昌英二恶狠狠喊着,明显信以为真了。
“赵顾问,你地优秀!”
“总领事,我还有一件事告知你,日本宪兵队沪西队部分队长藤田大佐,他和一个名字叫阮翠珊的红舞女好上了。
那天,我叫了藤田大佐过去,赠送他三千块大洋,他刚好看到了前来打麻将的阮翠珊,他不顾我的劝阻,执意带走了阮翠珊……”
看到岩昌英二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微笑,赵海帆及时打住。
岩昌英二说道:“大日本对外征战的派遣军和维持占领区治安的宪兵队远离日本本土,军官和士兵都不免孤独,找个女人没什么。”
“嗨。”
赵海帆迟疑道,“可是有些不怎么干净的红舞女,可能患有不同的花柳病,当时我也在为藤田大佐的健康考虑。”
“你地多虑了,之后藤田君不管发生了什么状况,都与你无关!”岩昌英二说道。
“晓得,我先出去了。”
赵海帆心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以后藤田昌栽了,我更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