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礼见有人把妹妹绣给他的荷包给扯走了,大喊一声:“捉贼啊!捉贼啊!”
他想都没想,拔腿就向那贼人追去。
云扶这时也回过神来,只见那贼人跑得飞快,五哥显然是追不上的。
“五哥,五哥,不要追了。”
听到云扶的呼喊,云知礼跑了两步便停下了。
他心想:若他跑走了,妹妹找不到他会着急的,万一妹妹碰到坏人怎么办。
这时云扶也追上了云知礼,问道:“五哥,你把钱放钱袋子里了?”
“没有啊,我藏在身上了。”
“这不就对了,那钱袋子就给他吧,咱不要了。”
云知礼有些犹豫:“可是,可是那是你绣给我的啊。”
云扶有些汗颜,那荷包是她随手绣的,五哥却当成了宝贝。
“我以后再给五哥绣个更好的。”
“不行,意义是不一样的,这是妹妹第一次绣的,不知扎了多少次手才能绣成,我实在舍不得。”
云扶还想再劝云知礼,就见黄耳从远处飞奔着跑了过来,它如同得胜的将军一般,邀功似的仰头瞅着云扶,还兴奋地去扒云扶的腿。
云扶弯腰,黄耳亲昵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怎么就你自己在这里?你家主人呢?”
黄耳朝着它来时的路上“汪~汪~”叫了两声,仿佛在告诉云扶,它家主人就在后面。
果然,没过多久,常清清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押着的人正是刚才偷云知礼荷包的小贼。
常清清将荷包递给云扶,而后说道:“云姑娘,你们检查下里面有少了什么东西吗?”
云扶把荷包递给五哥。
云知礼接过后,见真是自己的荷包,随后便摸到两块硬硬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本空荷包里面竟然多了十两银子。
他把银子拿出来还给了常清清:“这不是我们的。”
常清清一怔,果然被他们认出来了。
原本她跟在两兄妹后面,忽听有人喊“捉贼”,抬头一看,竟然有人抢了兄妹俩。
可那贼人跑得极快,转眼间就越过了她,往前跑去。
常清清大喊一声“黄耳”,而黄耳接到主人的命令,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冲去。
那贼人拐到了前面的巷子中,黄耳如饿狼扑食,它一个健步扑上去,把贼人死死咬住。
等常清清赶到时,那贼人的腿已被咬伤了,疼得在满地打滚。
而黄耳口中叼着一个荷包,常清清接过荷包看了一眼。
咦?这么丑的荷包?这上面的针脚如毛毛虫般粗糙,绣工也是皱皱巴巴的,简直比她绣的还难看,这会是那个叫云扶的姑娘绣的吗?
她对云扶越发好奇了,怎么跟她一样,连女红都学不会呢。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拿着那细细的绣花针,捏着可笑的兰花指在那块布上面来回穿梭。
绣花针哪有刀剑耍起来畅快。
想到母亲曾把她关起来,逼迫她学了整整一个月的女红,那时她都快被逼疯了。
想必这云姑娘也和她一样,也不喜欢女红吧。
常清清捏着荷包,只觉得很是单薄,她打开一瞧,果真里面是空的。
常清清上前踢了那贼人一脚,喝问道:“快说,把里面的东西藏哪了?”
贼人见是个小女孩,原本还心存轻视,但这一脚踢来,痛得他感觉骨头都要断掉了。
他再也不敢小瞧这女孩。
他连忙高呼冤枉:“姑娘饶命,这本来就是个空荷包。”
“松竹,搜一搜他的身上,这里面的东西想必被他藏到身上了。”
“是。”
松竹领命后,押着那贼人将他全身翻了个遍,啥也没找到。
“没有?快说,你把荷包中的东西藏哪了?不然今日便废了你。”
常清清又是一脚踢来。
贼人此刻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抢人荷包了。
他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干这事,实在是没啥经验。
又见那兄妹俩年幼,穿着也还算体面,便打起了主意。
要不是家中老母等着用钱抓药,他打死也不会出来抢。
“姑娘,这钱袋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常清清自然不信,吩咐松竹收拾他一顿,看他还嘴硬不。
最后贼人招架不住,如实交待,他在逃跑的过程中掉了,见后面有人追他,没敢停下捡。
那两面好像是两块碎银子,总共十两。
常清清这才押着这贼人追上了云扶和云知礼。
云扶早已猜到定是常清清放进去的碎银子。
云扶接过五哥手中的碎银子,还给了常清清:“谢谢你帮我们追回钱袋子,这里面原本就没有银钱的,这个您拿回去吧。”
常清清这时才知道自己误会那贼人了,这里面还真没有银钱。
不过,她不后悔揍人,既然选择做个贼人,那就要承担一切被抓到时的后果。
她她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云扶道:“我们想去吃小馄饨,常姑娘要一起吗?”
“你怎知我姓常?”
云扶笑着道:“你上次有给我们介绍,你叫常清清对吧?你好,我叫云扶。”
“云姑娘好。”
原来云扶记得她叫常清清,常清清此时特别开心。
松竹道:“表小姐,此人如何处理?”
“他偷的是云姑娘兄妹的东西,那就交给云姑娘处置吧。”
云扶打量这位贼人,见他长得颇为机灵,但又不似个坏人。
但人不可貌相,这年头即便是坏人,他脸上也没刻着‘坏人’二字。
“你为何要偷东西?”
那贼人此刻快哭出来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早知道这些人不好惹,还会武功,他说什么也不敢偷他们的钱袋子的。
更何况这钱袋子里面本就是空的。
“姑娘饶命!小的名叫安福,我家中还有位老母生着病,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小人这是第一次干这事,若是我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
“你母亲生病,你怎就不寻个正经营生,偏要做这偷鸡摸狗之事,不怕折你母亲的寿吗?”
安福面露苦色,哀声道:“我原本在煊记干,谁知那掌柜却让他家亲戚顶替了我,我一时半会的没有找到生计,又遇家母生病。我这才…”
见这人不似说假话,云知礼问道:“你家住在何处?”
“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巷子里,若是你们不信,便随我一同看看吧。”
云扶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