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进看向云知谦,一脸凝重,沉声问道:“你是想…”
云知谦面色从容,回道:“对,就是杜大哥想的那般,我想跟王二当面谈。”
身为长兄,他理应扛起责任。
若是王二想要报仇,就冲他一人便可。
他先跟王二掰开了揉碎了谈清楚,若是王二不接受,再采取强硬手段也不迟。
向丘劝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他家里了,王五死了,他的家人正在悲痛之中,你这个时候去恐怕…”
云知谦也明白向捕头的意思,他此时前去,很可能会被王家人暴打一顿。
让他们揍一顿出出气,他再给些银钱作为补偿,王家人或许就能消气,自己的家人也就安全了。
他也就认了。
再说他也不能任由着王家人暴打,在去王家之前,他会先去镖局,雇佣两名镖师,随他一同前往。
若是王家人过分,他也有镖师保护。
若是此事他不处理,二弟那里倒是无需担忧,三个弟弟在书院读书,妹妹尚且年幼,若被王二盯上,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云知谦想到此,便说道:“杜大哥,向大哥,你们是否了解王家的情况?”
向丘道:“王二一直在我手下,我对王家的情况略知一二。王二排行老二,已经成亲,两个孩子如今还年幼,他的母亲也在他那里住着,由他赡养。”
“他的哥哥王大与他们早已断绝往来,王三和王四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王五年龄最小。”
“家中全靠王二一人赚钱养家糊口,如今他的差事丢了,弟弟也因此丧了命,想必王家此时定会陷入悲痛之中。”
云知谦闻言,似松了一口气,原来王二家中有老人有孩子,那就是有软肋,那就好谈了。
杜捕头见云知谦一脸坚定,知道此事拦他也是拦不住,便说道:“这样吧,我们还是同你走一趟吧。”
“那便劳烦杜大哥和向大哥了。”
三人商量既定,便出了铺子。
云知谦临行前叮嘱赵掌柜,让他看着点云扶,哪里都不许去,就在铺子里好好待着。
王二家离西街不算近,位于乌衣巷那边,若是靠两条腿走路,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
于是,云知谦牵来马车,三人登车而行。
一路上,三人商议了一番说辞,马车不知不觉穿过西街,又行过两条街,便到了乌衣巷。
三人叩响门扉,过了片刻,一位半鬓风霜、年约五旬的妇人前来开门,观其面容,可以看出她身体不是很好,行走时脚步有些不稳。
她一眼就认出了向丘,笑着说道:“向捕头,你来了。”
三人皆是一怔。
王家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办了丧事的样子。
看来王母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王五已经死在牢里的事。
“王大娘,是我,您的身体可还好?”
“我没事,你来是为了找王二谈公事吧,我这就喊他出来。”
王母一边邀三人进屋,一边说道:“前几日王二托人捎信回来,说是衙门派他外出公干,要出去几日。他这才刚回来,你就寻来了,看来衙门这几日又出了新案子了吧。”
儿子能得衙门重用,王母还是很开心的。
他共生了五个孩子,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儿子最有出息。
老大入赘他家,老三老四不幸夭折,老五又被惯的无法无天,终日不见人影。
“嗯,有劳王大娘了。”
进了王家堂屋,只见一妇人端坐于屋内,怀中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男婴,地上还有一个三岁的女童。
见此,云知谦心里稍稍安了些。
只要他有软肋,事情就好办。
妇人见有客人来访,知道他们找自己丈夫有要事相商,忙抱着怀中的孩子,领着女童进了里屋去喊王二。
王二听自己媳妇说是向捕头来了,心中对他还是很不满的。
他在向捕头手下当差五年,没想到出了事后,他却不帮自己。
但同时心中也存有一丝希冀,想着头此次亲自来家里,定是念着旧情,为了重新让他回衙门当差的。
想到此,他赶忙整理好衣裳,出了里屋。
一出门,便看到端坐在那里的云知谦,心中的恨意瞬间被激起:“云知谦,你竟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