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蹙了蹙眉。
云知礼见妹妹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无措,忙上前安慰道:“妹妹,别理他,他不吃我们自己吃。”
刘氏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不耐:“别管他,每次都这样,也不知道摆什么邪,要让你爹知道了非揍他不可。”
而此时,云知澜正靠在屋门上,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多想娘能像哄小五和妹妹那般,温柔地哄哄他。
可是没有!
爹娘好像别的孩子都爱,唯独不爱他。
听到娘的话,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趴在床上蒙住被子,想让自己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寻找一丝安慰。
即便喘不过气,热的满头大汗,他也不想把被子拿开。
那就让自己热死吧,反正爹娘也不心疼。
云扶望了眼四哥紧闭的房门,想劝说却也没有立场。
娘确实因为五哥和她而忽略了四哥。
想到四哥只比五哥大了两岁而已,原本他是爹娘最小的儿子,本应享受爹娘更多的宠爱时,自五哥来到家里后,恐怕爹定是忙着为生活所奔波,而娘也为着照顾五哥,而忽略了四哥。
可等她来到家里后,爹娘对她更是偏爱,四哥都看在了眼里。
也不怪四哥生气。
云扶见娘拿着知了猴进了灶房,低声同云知礼说道:“五哥,我们日后要对四哥好一点。”
云知礼不明所以,替云扶打抱不平道:“为什么?难道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
“那我们也得对四哥好点。”
“那好吧,我听妹妹的。”
云知礼撇了撇嘴,表示有点不服气。
刘氏进了灶房,先用水把知了猴清洗了几遍,又用盐水浸泡上,想着泡上半个时辰,把知了猴身上的泥土泡干净了,然后煎给孩子们吃。
接着,她又在锅中注满水,准备让几个孩子沐浴用。
而云知谦在刚回家时,把马拴好后,抱了把草喂给马,便跟刘氏说了下就去了河边。
他每年夏日都习惯去河边洗澡,村子的东头有一条小河,河水也很清澈,之前他通常与二弟云知彰两人作伴同行。
自打云知彰去了武馆后,这些日子他都是自己去。
这样也可以节省些家里的水,少挑一趟。
本来云知谦只敢在河边洗洗的,但云知彰自学会了泅水,非要拉着他一起下水,云知谦拗不过他,也随着云知彰学会了。
从此后,他也习惯了泡在河水中游一圈。
快走到河边时,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救。
仔细倾听,果然有“救命”的声音传来。
云知谦赶忙大步朝河边走去。
走到河边,借着月色,他看到一位姑娘正在河水中挣扎。
那姑娘似也看到了云知谦,她朝云知谦喊道:“救…救命。”
云知谦本想下水把那姑娘救上来,又想到娘曾与他讲过,男女有别,若是如此冒失地将一个女子救上岸,恐怕她的名声也毁了。
就在云知谦左右为难之时,那女子说话了:“这位…大哥…快…快救救我…我不…不需要…你负责。”
云知谦闻言,环视了下四周,见四下无人。
又想到,他与二弟选的这个地方很隐蔽,往常鲜少有人来这里。
既然周围没人,他即便把人救了,也不会毁了人家姑娘清誉。
眼看着这姑娘要沉下去,他再也不敢迟疑,一个猛子扎下去,游到了那姑娘身边,把人救上了岸。
云知谦将人放到岸边。
幸好那姑娘并没有昏过去,只是吐出了几口河水。
不然他还要把这姑娘想办法送回去,就怕到时候会说不清了。
那姑娘缓了会,向云知谦道谢道:“多谢救命之恩,我家也住在西岭村,本想在这河边洗洗,不想脚滑了。”
“若不是恩人恰好路过此处,我恐怕…”
话音未落,那女子的泪水已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