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语将自己全部的东西从谢家取回来后,住进了云家购置的宅子里。
宅子里有英娘婶子和许姨烧饭洗衣,还有顾澈那些孩子们作伴,云知谦很是放心。
梅书语住进去后,也不闲着,晚上那些孩子们回到宅子时,她便会教这些孩子们认字,也算是不白住。
梅书语脖颈上的伤没有多严重,也就是簪子扎破了皮。
加上当时手脚被绑得很紧,绳子勒出了几道血痕,当天上了药,第二日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一晃又过了两日,云知谦和云知砚要出发了,陪他们一同去府城的还有王二。
尽管二人府试时已经出过一次远门,刘氏依旧不放心,特别是云知砚。
“砚儿,你一定要跟紧你大哥,到了平阳府,万事要听你大哥的安排。娘在你衣裳的内袋里缝进去了几块碎银子,万不得已时你再拿出来用。”
云知砚道:“娘,我都长大了,你就放心吧,你在家中也要注意身体,不用惦记我和大哥。”
云知谦和云知砚又交待弟弟妹妹,在家中要听爹娘的话。
临走时云知砚摸了摸云扶的头道:“妹妹,三哥回来时会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你要乖乖待在家里。”
“好,我在家等大哥和三哥的好消息。”
二人在刘氏担忧的眼神下,便上路了。
在出城门时,云知谦摸着袖袋中,他始终没敢送出去的镯子。
他害怕梅书语拒绝,害怕自己因为状态不好,考不过院试,那自己便站在梅书语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他喊住赶马车的王二:“等一下,先调转回宅子。”
云知砚虽有疑惑,但也没问出口,还以为大哥是因为有些事情没处理好。
王二赶着马车调转回到了宅子,云知谦让二人在外面等他一会,便匆匆走进了宅子。
他敲响了梅书语的房门。
房门打开,梅书语见是云知谦,问道:“云公子,你不是出发去府城了吗?”
看到梅书语的那一刻,云知谦瞬间感到惊慌失措:“我…我…”
梅书语看到云知谦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有些想笑。
想到第一次,第二次见到云知谦时,他明明对别人很是温和,唯独对自己是凶凶的。
可第三次,他送自己回谢府时,他便变了。
在她面前变得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神,那时她似乎就觉察出了什么。
云知谦鼓足勇气,将袖袋中的玉镯取了出来:“送给你。”
梅书语这才明白,怪不得她几次看到云知谦,都摸着袖袋想掏东西,却什么都没有掏出,原来是这玉镯。
云知谦小心翼翼的观察梅书语,见她一时沉默不语,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又拧了拧柳叶眉,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中。
“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日后我绝不再提。”
“帮我戴上吧。”
就见梅书语伸出纤纤玉手,等着云知谦帮她戴上镯子。
云知谦眸子中的失落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欢呼雀跃,眼里的开心似乎想溢出来。
“书语…”
梅书语半开玩笑道:“还不给我戴上,抬着手臂很累。”
云知谦赶忙笨拙的帮梅书语戴上了玉镯。
“等我,等我中了秀才,我再去梅家提亲。”
瞧着云知谦像个小孩子般逃似的身影,梅书语也跟着笑了笑。
两日后,梅书语去了趟太守府,赵老夫人接见了她。
上次房妈妈想挖梅书语没挖过来,赵老夫人遗憾的同时,又觉得梅书语的人品真是难得。
因家中母亲身子不好,她才选择抛头露面做女夫子赚点束修费用,女子中有几人能做到?
但即便捉襟见肘,面对别人抛出的橄榄枝,她依旧看重诚信,实属难得。
这次梅书语自己上门,赵老夫人了解了谢府所做的事后,很是气愤。
上次绑走她外孙女的事,后来她都了解了,本来看在宸王的面子上,没打算跟他们计较。
现在连梅先生这样受人尊重的夫子都被他残害,真是太过分了。
赵老夫人对梅书语很是满意,谈好了上次所说好的,每月二十两的夫子费用,邀请梅书语住在太守府,梅书语拒绝了,告知已有住处。
梅书语走后,赵老夫人命人唤来了儿媳许氏,也是赵太守的夫人,赵明舟的母亲。
“我记得咱们府上有个铺子,所需的酒水皆出自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