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母看向三人:“书语,女婿,你们带着小云扶先去玩,我要与亲家好好叙叙旧。”
梅书语疑惑看向梅母:“母亲与刘婶婶认识?”
“没错,我们幼时便认识,只不过你刘婶婶出嫁后便断了联系,我现在才知,原来她嫁到了石桥镇。真是缘分呐!”
梅书语也替母亲开心:“原来是这样。那母亲便与刘婶婶先叙旧吧。我先将书籍整理好。”
三人出去后,梅母才敢再次开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楼姐姐你信吗?”
“不信,打死我都不信,你怎么可能是她们口中的那种人。当初那件事后,京城那些妇人乱嚼舌根,我因此还将人骂了一顿,只不过我人微言轻,那么多人骂你,我真的…”
梅母想到她二人命运多舛,一时心酸,便取出帕子拭了拭眼泪。
刘氏劝道:“好了,楼姐姐,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我的身份还望楼姐姐保密。”
“嗯,我明白。”
梅母还以为刘氏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是苏家女,以免被人诟病,便没想这么多。
她明白花蓠,有些事的发生不必与太多人解释,自己无愧便好。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望向刘氏:“你早就知道书语是我的女儿?”
刘氏没瞒她:“起初是不知道的,我只知你嫁入梅家,但我不知书语是梅家哪房的孩子。
直到见了书语两三次,从她的神态和言谈举止中,找到了一些楼姐姐的身影。我便猜测她应该是楼姐姐的女儿。”
“这不是更好吗?我们亲上加亲了,还记得楼姐姐在出嫁时,与我讲的话吗?”
原来,楼心月在出嫁时,花蓠为她添妆。
花蓠不舍,女子嫁为人妇便失了自由,特别是这些高门大户的妇人,更有许多规矩所约束,两人想见一面都难。
楼心月劝花蓠,不要伤心,若她们都有了孩子,一定要结为儿女亲家,这样就可以亲上加亲,以亲家的身份随便见了。
虽只是玩笑话,但一语成谶!
梅母想到此,便捂嘴笑了。
两人说起幼时的事,竟然发现有说不完的话,一时忘了时辰。
直到吃午饭时,梅书语过来请二人,她们这才停下了,彼此眼中一副意犹未尽。
女儿的婆母是自己闺中好友,这让梅母彻底放下了心中担忧,再不怕女儿过了门会受委屈。
梅母提到想买个院子时,让刘氏给劝下了。
等两个孩子成婚,他们母子俩在外面单住,刘氏可不放心,孩子们也不会放心。
若换作旁人,梅母定然不会同意,但是亲家是花蓠,索性也就不与她客气了。
饭后,刘氏想到梅母所住的卧房不够暖和,吩咐云知谦多买些炭存上,省得这天儿下了雪,把宅子里的人冻着。
云知谦道:“娘,爹已经买了许多炭囤着了。”
刘氏这才明白,并不是炭不够用,而是梅母舍不得用。
因梅家这些年陷入困境,日子拮据,梅母不得不变得节俭,更何况他们还是借住在云家。
刘氏又是好一番劝说,梅母这才笑着道:“好,好,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刘氏叮嘱云知谦往梅母房里放了三个炭盆,总算暖和多了。
梅母拉着刘氏道:“我还有一事想拜托妹妹,那便是昭儿读书的事。”
梅母也清楚,现在是十一月,许多书院半路不招生,但她也不着急,可以让女儿先教弟弟,等明年开春再让他入书院也不迟。
“这事容易,去石鼓书院与我那几个小子一同作伴去吧,这事让砚儿与他恩师陆院长说一声便可。昭儿几岁了?”
她心中一喜,便道:“年方九岁。”
梅母也曾闲聊问过梅书语,也知石鼓书院是石桥县最好的书院,不比京城的书院差,但与白鹿书院却是不能比的。
“与我家小五同年,去石鼓书院吧,孩子们在一起热闹。”
梅母没想到来石桥镇后,事情会这么顺利。
她赌对了。
早知这样,在半年前,她便与女儿就来石桥镇生活了。
又想到自夫君逝后,这些日子的艰难,不由得又流下眼泪。
“瞧,楼姐姐这又哭上了,你见到我不开心吗?”
梅母破涕为笑:“开心,开心,我就是高兴才…瞧我,你来是为俩孩子选日子的吧,这些事你这个做婆母的做主便可,不用问我。”
“好,那我可定到年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