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车后,陆寒骁系上安全带,开口:“我本来以为江挽没有这么喜欢言寒的,之前她生下言思挽说走就走,五年没回来,这才回来三个月,我以为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牢固。”
许清白了他一眼:“谁说的,虽然不在身边但是两个人是夫妻啊,而且也纠缠了五年,这五年的情分是不可能割舍的,他还是言思挽的亲生爸爸,两人之间有这么深的羁绊,言寒这么优秀的人,误会解除了挽挽会爱上他也是很正常的。”
“是么?”
“当然。”
但是我也不差,你为什么不爱我?
这句话陆寒骁没说出口,而是问道:“那我离开的那几年呢?”
许清怔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开口问道:“什么几年?”
陆寒骁想问的是,那我离开的那几年,我们之间有羁绊么?
但到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毕竟许清已经有孩子了,他再问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
将许清送到楼下后,陆寒骁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懒散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烟雾缭绕间,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寒骁依旧静静地坐在车里,直到手中的烟快要燃尽烫到指尖时,他才回过神来,掐灭烟头,发动车子离开……
言思挽这几天给幼儿园请了假,一直在医院陪着江挽一起,江父江母问起来她就说正在国外出差,并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件事情,怕他们担心却又做不了什么。
这几天江挽的食欲也渐渐好起来了,可以陪着言思挽一起玩儿,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到了江挽出院的日子,陆寒骁去给她办出院手续,许清帮她收拾着东西,陆寒骁送两人回家。
把东西都放下后,陆寒骁对江挽说:“昨天不知道是谁把言寒出事的消息放出去了,现在董事会乱成一团,谁都想坐上董事长这把交椅来分一杯羹,所以可能需要你明天出面来开个董事会。”
“好,没问题,我会配合你。”
陆寒骁又叮嘱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带着许清离开了。
江挽洗漱完后,给小团子讲睡前故事哄着他睡觉。
自从言寒出事之后,江挽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之前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突然不在了,她总觉得特别孤独,而且每天晚上江挽都要躺很久才能入睡,睡眠特别的轻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把她惊醒。
今晚也不例外,哄小团子睡着后,江挽又躺了很久才睡去……
翌日一早,江挽送言思挽去上学后,回家换了套职业装,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高腰直筒裤搭配了一双矮高跟,头发卷成了大波浪又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气场十足。
到达公司后,左霖把她带到陆寒骁的办公室,陆寒骁给她倒了杯热水,说道:“董事会一会就会开展,今天的董事会都是一些老董事,精明的很,都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们说话肯定会很刁钻,你别怕,我会帮你。”
“好,我没事。”
到了时间后,陆寒骁带着江挽走到了会议室,人都已经到齐了,里面的人看到江挽神色各异,有打量,有鄙夷,有不屑,江挽全都当做没看见,镇定自若的在主座上落座。
陆寒骁开口道:“各位,这是言总的妻子叫江挽,想必大家也都认识,言总过世,他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由江挽来继承。”
此话一出,引发了大多数董事的不满。
“这不合规矩啊,哪有这么大一个公司交给一个女人打理的,她们女人懂怎么打理公司?”
“就是啊,这太不像话了,自从昨天言总出事的消息被放出来之后,言氏股价大跌,再让一个女人来打理公司,股价只会跌的更厉害!”
“没错,陆总,言总是最大的股东,言总手里的股份可以由我们几个大股东一起购买,剩下的部分直接对外抛售,这样江小姐可以拿到一大笔钱,绝对够她们以后衣食无忧,而且也可以保证言氏的股价不再跌。”
江挽一直安静的听着,听到这群丝毫不关心言寒是死是活的人在争论着,如何可以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她不由有些失笑,原来这就是冷漠无情,只和利益挂钩的商场。
江挽嘲弄道:“那各位股东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是个男人就可以接管公司了?我确实是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但是既然这是言寒想看到的,那我就一定会做到最好,如果大家不同意,你们当然也有反对的权利。但是无论怎么样,这里还是言氏集团,姓言,不是你们家,而且你们也说了,言寒是最大的股东当然是他说了算。”
江挽字字坚定,声音清脆而明亮,无形中带着一股威压。
众股东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不会同意让江挽成为最大股东,他们都想瓜分掉这些股份,从而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陆总,言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让一个从来没有打理过公司的人来控股绝对是行不通的,言氏股价一定会大跌,从言氏以后的发展角度看,我不同意江挽继承这些股份!”
“没错,我们也不同意。”底下众人纷纷附和。
陆寒骁突然从手边拿出一份文件来,对着众人说道:“我这里有一份言寒之前写的遗嘱,他说如果他出事,他名下的一切财产包括言氏集团股份全部归江挽所有。”
众股东哗然。
江挽听见“遗嘱”两个字,心间一梗,原来他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他所有的后路都为她铺好了……
江挽拿过遗嘱仔细看着,确实是言寒的字迹,工整有力,挥斥方遒,这熟悉的字迹就像是在她的心间用力的划了一刀,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她努力憋回眼中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样。
“这封遗书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么?要是找人假冒的怎么办?”
陆寒骁嗤之以鼻:“我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请法务部门的人来鉴定。”
“好啊,那把法务部门的人叫来。”
没一会儿,左霖就带着法务部门的人进来了,之前不小心把咖啡泼到江挽身上的季楠楠也在,她大学时的专业就是笔迹鉴定,她拿着专门的工具走上前,没一会儿,就开口道:“这的确就是言总的字迹。”
这下董事们没话说了,但要他们同意一个女人来经营公司也绝对不可能。
“言氏股价已经跌了,如果让她一个女人来打理公司的话,那我会抛售我手里的股份,退出言氏集团。”
江挽嗤笑一声:“好啊,那你走吧,从今天起,你将不再是言氏集团的一份子。”
“你……”那人气结,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女人怼,他觉得脸上没光便夺门而出。
江挽继续道:“如果还有人想走,趁现在赶紧走,不会有人留你!”
众股东面面相觑,虽然言氏集团股价跌了,但他依旧名声在外,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都不敢轻易抛售手里的股价,最后的股东大会只得不欢而散。
会议结束后,陆寒骁把江挽送到楼下,开口道:“今天你的表现很好,我还以为你会怯场,结果你气场很足,公司这边有我暂时帮忙打理,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请专职经理,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江挽笑了笑:“我不担心,但是…如果言寒有消息了可以马上告诉我么?”
“当然没问题。”陆寒骁应道。
“那谢谢了,我先走了。”
“好。”
陆寒骁目送江挽离开后,回到办公室换了套衣服,从公司后门离开了。
公司后门面对一条人烟稀少的马路,平常很少会有人会在这里路过,路边有一辆黑色的大众在等着他,陆寒骁上车后,大众便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陆寒骁七拐八拐,中间又换了辆车,开了很久才到达一个偏僻的郊区,这里建了一家私人医院,外面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一家医院,路过的人只当这是一片废弃工厂。
陆寒骁走进去上了二楼,透过窗户看向病房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的人,问身旁的医生:“他还没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