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三位小姐,经过容书禾一闹腾,均都收敛了许多。
上课是照常上课,下了课之后,直接继续关禁闭。
听闻秦仁知道此事后是大发雷霆,两位小姐都挨了巴掌,被他严厉斥责。
容书禾听秦江翰的近卫说,秦仁乃秦宏弟弟,秦宏本想着让弟弟一家搬出去,可秦仁不愿意,外面哪里能比得上平阳郡公府呢?
秦仁先说父亲、母亲去世早,兄弟俩相依为命了,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又说自己会为秦宏肝脑涂地,一番发自肺腑之言,让秦宏颇为感动,也就留下了他们。
秦宏的位置到底是自己拼来的,不是世袭来的,所以秦仁即便有什么想法,也都无法实施。不过这些年,见他心底是越发不满现在的地位了,靠着秦宏这棵大树,也在府内当起了主子,态度气势都不一样了。两位小姐平时跟着秦清惠作威作福,许多事实在是嚣张。
和安县主是眼不见为净,管了又说自己多事,不管为妙,免得惹得自己一身骚。和安县主这脾气,除了府内妾室之外,对其他人倒也算还好。
这会儿,容书禾对她们的背景算是大致了解了,“好了,我知道了。”
“世子还交待,她们两个对清惠影响很大,还需要你多多关注。”容书禾诧异地看了一眼近卫,原以为是顺道多说两句,没想到是秦江翰授意的。
也是,近卫都是秦江翰的心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跟自己碎嘴子。
秦江翰对自己还真够信任的,什么都说了,也不怕自己是什么有心人士,拿这事情做文章。
下课之后,容书禾交代了过两天就要考试。
惹得秦雯如哀叫连连,她根本就没认真听,上课就想打瞌睡,更何谈是考试,考得不好,不免又被阿爹一阵惩罚。说自己能力不够,丢人。
秦雯安面色不佳,冷冷道:“容老师,你就是来授课的,没必要考试吧?再说了之前过来的其他老师也没说考试。”
容书禾神态自若,“考试是为了测试你们学习的程度,我好加快或减慢速度,若是一直教下去,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学会了多少,所以不过是个普通测试,平常心。”
“那你会给大家看分数吗?”
“那是自然。”
“那对我们不公平!”
容书禾淡笑:“何为不公平,何为公平呢?若是不足,我日后留的功课也是不一样的。如此才能全面掌握你们学习的进度。”
秦雯安:“我不同意!”
秦雯如:“对,我也不同意!考什么试!有病!”
“考就考了,怕什么!?”秦清惠叉腰,站起不满地说道:“难道你们怕成绩不好,被人嗤笑吗?那只能怪你们自己不行了!”
秦雯安、秦雯如面面相觑,两人向来与秦清惠关系交好,一个鼻孔出气,但发生上次的事情,秦清惠就在有意无意避开她们,态度都冷淡不少。
她们原以为秦清惠不过一时之气很快就好,没想到今日竟然帮着容老师,说她们的不是。
难道她秦清惠的成绩就很好嘛?比她们只会是更差。
秦清惠的脑子向来不好,今日一看,更糟糕了,都敌我不分了。
“堂姐,你怎么……”秦雯如瞪大眼睛。
“罢了罢了,就听容老师的话。不就是一个考试,有何惧怕……”秦雯安气恼地拽着秦雯如离开,她知道此时此刻跟秦清惠作对必然是没什么好下场。
秦清玉也收拾东西离开。
容书禾目视她的方向,秦清玉一直以来安安静静,刻苦学习,端庄大方,若不是庶女,一定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这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出身是谁都无法选择的,就像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容书禾正欲离开,秦清惠拦住了容书禾的去路。
容书禾缓缓抬起头,“四小姐还有何指教?”
“有一件小小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哦?”
秦清惠将容书禾请到了雅慧楼,这是秦清惠的闺阁。
容书禾看到那美轮美奂的一切,就是知道秦清惠是受尽了宠爱。
秦清惠找她自然是为了考试的事情,她学习也是懒懒散散的,但是又不想在她们面前丢人,所以才单独请容书禾过来给自己开小灶。
容书禾听完之后,说道:“这可不行。”
“什么!我叫你单独教我是你的福分,你怎可拒绝我!”秦清惠气恼不已。
容书禾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我回去还要帮忙办家里的事情,若是忙你这边,恐怕家里的事情就来不及了。”
“何事?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帮你办到的,我这边让人帮你就是。你只需教好我就行了。”
“那可不行。阿娘吩咐我的,我可不能假手她人。”
“你放肆!我现在命令你!”秦清惠一直以来都是张张嘴别人就捧着来了,可没想到容书禾就是不吃素的,根本就不理会她。
这让秦清惠想到了之前和容书禾的交手,人家性子硬,根本就不吃这套。
容书禾说着就要告退,还没转身,就看见秦清惠哇哇哭起来了,像是个要不糖的小孩一般。
容书禾皱眉,“你这又是……”
“我不管,你一定要教我,不然我就在她们两个人面前丢人了,丢人!呜呜呜呜!到时候阿爹惩罚我,阿娘骂我,哥哥也会骂我的,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还让丫鬟拿一根绳过来,准备就在容书禾面前吊死算了。
眼见着秦清惠让丫鬟把绳挂好,自己要上去吊死了。
“你看到没,我就要死了!”
“死在你面前!”
“马上了!”
秦清惠小心翼翼地踩上矮凳,然后握住绳子,准备闭上眼睛。
“我死后,一定会很委屈的,因为没人帮我,也没人教我!我是个好学的人,竟然没有人愿意教我!这世间还有没有王道啊!”
“四小姐,你可不能乱来啊!”
“四小姐!快下来啊!”
随着奴仆们一声声的哀求,秦清惠依然故我,甚至都准备踢凳子了。
屋子里乱哄哄的,下人们慌作一团,唯有容书禾冷冷淡淡,置身事外。
“好了,我教,我教行了吧!”
容书禾揉了揉眉心,秦清惠这丫头,真的是小孩子脾气,命令不行就要来苦肉计,演得还真的挺像的。
秦清惠眼睛马上睁开,笑眯眯地说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