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几人立即捂着口鼻快速离开。
老鸨被呛了口浓烟,用力咳嗽了几声,才沙哑着声音问道:“大人,可是镇国公府的人已经找到了密道的位置?”
“嗯。”
朱二眼神阴沉,淡淡嗯了一声。
他心中有些懊悔,若不是他那刹那的迟疑叫暗处的陆玄看出了破绽,他们一时半刻肯定找不到密道的位置。
“现在器具毁了,那东西该怎么办?”老鸨有些担心,“先前拿来的阿芙花不多,那东西并未作出多少,最多只能撑半月。”
半月......
朱二双手攥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将人看好,我回去请示主子!”
事情刻不容缓,朱二出了怡春院便直接回了东宫。
太子还在为珍霓坊的事焦头烂额,现在又听说怡春院出了岔子,顿时冷如寒霜。
朱二小心翼翼问道:“殿下,神仙散只够半月的量,眼下如何是好?”
“为何不将器具先搬离?”太子抬起头眸光沉沉地盯着他,“那东西有多难得你难道不知?”
“殿下,属下去时镇国公府的人已经找到密道的入口,为免他们发现端倪,属下只能一把火烧了密室。”
朱二了解太子的性子,要是自己如实告知他定不会轻饶了自己,只能将一切都归咎到镇国公府的头上。
“又是他们!”
太子愤恨的重重捶了一下桌面,旋即沉声问道:“永安侯的尸体可找到了?”
朱二摇摇头,“没有。”
太子面色铁青。
永安侯连尸骨都找不到,更别提拿此事来作文章。
朱二见他拧眉沉思,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太子豁然起身朝外走去,“随我一起去刑部大牢!”
眼下,也唯有先发制人,在东窗事发之前先将镇国公府一网打尽!
太子去了刑部大牢,这边,庞太医急匆匆来了镇国公府。
老夫人招呼他坐下,又屏退身边的人,让姜麽麽守在门口。
庞太医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玉瓶,他拔掉塞子倒出里面的一颗红褐色小药丸。
“这就是皇上服的药丸,里面含了微量的神仙散和朱砂,但若是长久服用,便会五脏六腑衰竭而死!”
老夫人脸色一变,“竟如此歹毒!那现在陛下的身子……”
庞太医叹了口气,“陛下已隐隐有症状显现,只是他被神仙散带来的快感所迷惑,以为是丹药效果,一直深信不疑。”
老夫人看着桌面上那颗红褐色药丸,沉吟半晌,她握紧手中帕子,目光坚定,“他信便让他信好了,再过些时日,等他病入膏肓,再揭露太子罪行。”
庞太医犹豫片刻,还是将倒出的丹药给装了起来。
“昏君无道,当另择明主。罢了,罢了......”
此时在刑部大牢,太子让人将陆怀真绑在架子上,拿起长鞭一鞭一鞭抽打在他的身上。
“啪!啪!啪......”
长鞭上的倒刺钩着皮肉,陆怀真面色惨白,他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
“你以为巴结上了镇国公府,就有能力与孤作对了?!”
郎大人在牢房不远处听着骇人的鞭策声,感觉自己的皮肉都在疼。
他以为太子被禁足,闲王能平安的过些时日,这才几天。
容不得他耽搁,赶紧吩咐自己的心腹去镇国公府送口信。
牢房中,太子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陆怀真,拿着鞭子挑起他的下巴,“皇叔,你可想活命?”
“不....想。”
陆怀真唇角扯出一抹弧度,但眸光森冷,毫无温度,“你要杀便杀,但你若想要我污蔑镇国公府,休想!!”
太子瞳孔一缩,“你当真不怕死?”
“烂命一条,死有何惧?”
陆还真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莹白的牙齿上覆着一片鲜红,咧嘴笑时,如阴府索命的恶鬼。
太子对上他阴暗的眸子,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一股子寒气窜上背脊。
他往后退了一步,冷冷一笑,“你不怕死,难道你府上的人你也不顾他们生死?”
“你拿他们来威胁我?”陆怀真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几个下人而已,死便死了。”
对于毫无弱点之人太子一时也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朱二前来低声禀报,说是镇国公府得到消息后正往刑部赶来。
太子面色一沉。
他掏出一把匕首抵在陆怀真的喉咙处,恶狠狠地说:“你再嘴硬,信不信孤现在就让你血溅当场!”
“请便!”
锋利的刀口裂开破肉,陆怀真像是不知疼痛一般,笑了笑,直接闭上双眼。
死猪不怕开水烫,太子怒极而笑。
他拿着刀面拍了拍陆怀真的脸,“你以为你咬死不认就行了?此事端看父皇的意思,他说此事是真就是真,这一切都由不得你!”
话音刚落,牢房之中,脚步声由远而近。
看到陆怀真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样子,白悠悠怒喝道:“闲王乃皇室亲王,殿下竟敢对闲王滥用私刑!”
“他意图谋反,孤奉旨查案,用些手段有何不妥?”太子挑起眉头,轻蔑的笑了起来:“再者,亲王又如何,在孤面前,他就是一条狗!”
白悠悠气得浑身发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这般行径,就不怕被百官弹劾?”
太子冷哼一声,“孤乃是当朝太子,行事何须向你们解释。”
他掸了掸袖子,“白悠悠,你虽是镇国公的外孙女,但牢房重地,可不是你随意能进的地方。”
太子看向朱二,神色冷冽,“去将郎大人给孤叫过来,孤要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
“此处虽是天牢,但皇上并未定闲王之罪,太子难道还想枉法不成!”
白悠悠据理力争,太子眼神愈发轻蔑,“孤乃储君,未来天下之主,孤说他有罪他便有罪!”
“你虽是储君,但现在这天下之主还是圣上,闲王有罪无罪自有圣上定夺,殿下越俎代庖,莫非是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