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往城里开着，几个女生也坐在后排私语着一些什么。
    而我们几个刚从里面逃出来的人此时也都静静的靠坐在车头附近的椅子上。看着沿途破败的街景，和远方橘红色的天空。太阳要落山了啊..
    难得能够放松下来，疲惫感一下也就涌上了全身，我闭目养神的合上双眼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而赵凯他们几人也都找了个座位沉沉的睡了下去。
    “你很了不起。”突然茉莉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说道。
    我睁眼看了一下：“什么了不起？”
    “她们几个刚才和我说了，你们几个男生从校园中把她们给救出来了。而这几个男生，应该也是在你的带领下逃出来的吧？”
    “我们几个本就是一个寝室的，至于现在还能活着，不在于谁的带领。而在于我们比较团结。”
    “团结啊，嗯，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团结。你是个不错的领导者。”
    “...茉莉，我知道我们身份有别。但有些事我还是想问，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如果你打算跟我们这几人坦诚相待的话，我希望你能回答。如果涉及到了不能说的，你沉默我也不会介意。”我坐起身直视着茉莉的眼睛说道。
    “...好，你说吧。”茉莉略作思考后，也面色一正直视起我的眼睛。
    “茉莉应该是你的代号吧？你的真名叫什么？”
    “王安安。”
    “叠字字好恶心..”
    “？？”茉莉眉头一皱。
    “对不起开玩笑的，还是叫你茉莉吧，习惯了。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一切变化的都这么快？”
    “你是指灾难升级的速度吗？”
    “可以这么理解。”
    “确实，国家原本也是想防控的。但一切的突发事件都源于对事态根源不够了解。那些活死人，也就是丧尸。传播速度你应该是知道的。一旦被咬后，五分钟内就会立即感染，变成它们的同类。”
    “你既然有着军方的身份，那么你们得知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是不是比我们都要早？”
    “是..”
    “那为什么不提前疏散群众？一定要等灾难爆发时才开始？”
    “这种事情是无法预知的，原本是打算封锁重点城市的市区。让人们居家隔离的。可是灾难的升级速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一座彻底瘫痪，在这场灾难面前一天都用不了。”
    “所以是你们的问题了？说到底是你们判断出现了失误。”
    “你不懂，这次是被迫启动最高级的红色s级预案。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决策者会想引起群众的恐慌。而这个预案一旦启动，就没有了回头路。如果把所有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就宣布进入国家最高级危机状态，你能想象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这件事的根源，并不在我们这里。我们得知到的消息也并不准确。一开始zf也只是想控制隔离感染者以防感染人数继续扩大的，只是后来的发展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它们的传播速度，不确定性，都完全无法掌握。我并不是想为谁说话，但这种事情，就像你说的，只存在于电影和游戏当中。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第一次。”
    “...”
    “在里面我问过你，为什么警局里没有警员。你告诉我的是，警员们都去了避难所。是什么意思？”
    “红色s级预案。”
    “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这个预案原本是为了预防爆发核战争的。在每个区域，都建立了地下生存区域。是为了面对当地面的环境无法保证人民生存时，才不得已启动的。而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我们只能分批次的第一时间，从市内开始疏散群众。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警员们也必须一同前往跟随。他们需要第一时间负责起避难所中幸存者的秩序，而我们的任务是尽量的带回更多的幸存者。”
    “那为什么没有人救到我们学校？”
    “来不及。”茉莉回答我这句话的时候让我震惊。
    “你知道我们学校变成了什么样子吗？你知道有多少遇难者吗？”
    “在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只能选择牺牲最小的那条路。我能理解你此时的愤怒，因为你并不在最合理的选择中。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zf做出选择时所需要背负的压力。”
    “...你刚才说的这个预案一旦启动，便没有了回头路是什么意思？”
    “把大部分的幸存者，带到所属区域的地下生存空间。这是核心的机密，所以在事情彻底被定性之前，是无法启动的。如此兴师动众的一件事，是无法反悔的。我觉得你能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我知道错不在你，你也只是执行任务而已。而且你并没有义务向我普及这些。但你选择告诉我，我很感谢。”
    “但我希望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内心对我的怀疑应该也已经解开了吧？华北的地下避难所就在我说的邻省西郊公园附近。这一路上，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我们的麻烦事只会更多。”
    “...说到这里，你联系不上其他上级了吗？除了你已经牺牲的队长以外的人？”
    “通讯被全面中断了，我的联络机昨晚就已经坏了。”说着茉莉掏出了一只黑色的手机，上面一个弹孔的痕迹非常明显。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在大厅里我看到了一名你战友的尸体，他尸化了，可是却没有致命伤。我只看到他手臂处有咬痕。他是怎么死的？”
    “...”茉莉看了看我，没有回话。
    “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说，或许你也有难言之隐。我们只是聊聊，我也没有资格对你审问。只是好奇而已。”
    “我们，所有外出搜寻幸存者的士兵。都会注射一种e3药物。”
    “e3？那它的作用是什么？”
    “一旦72小时内被感染，就会死亡。我们不会尸化。”
    “...所以你也？”
    “没错，我也注射了。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一半儿多的时间了。”
    “如果过了72小时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如果能活着回去执行下一次任务时会再注射一次。我们不能成为战友的拖累。这种药效，持续时间越长越好。为什么你还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