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贺晨及州衙一众主官、骆擎围坐一桌,钟良、王腾、钱刚、冯俊、袁小六等贺家田庄的家丁领队围坐一桌,董向飞五人和骆擎带来的六人坐了一桌。
桌上鸡鸭鱼羊等肉菜摆得满满当当!
贺晨于席间可谓是春风得意,凡是有人前来敬酒,可谓是杯到酒干,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频频与州衙一众主官畅饮之余,更是不忘将前来添菜奉茶的裴玉、尹溪、杨雪三女搂到怀中嬉戏!裴玉三女逆来顺受,满面羞红着逃了出去之后,贺晨立时端起酒杯敬向众人。
骆擎将周启一众主官的反应一一收在眼中,席间数度皱眉,欲要提醒贺晨几句,终是压了下去。
周启等一众主官虽说对贺晨的一反常态很是疑惑,但想到骆擎之时,虽说想不到其中原委,但周启等人隐约都明白,大人肯定是在骆擎面前故意这般施为。
酒宴散去之后,贺晨亲自送着骆擎一行出府,在府门处又是一通寒喧之后,目送一众宾客离去。
“公子,如果骆擎回到帝都将今晚所见据实向成宜侯及那个二小姐禀报之后,成宜侯府依旧坚持要与公子结亲该怎么办?”
贺晨长长吐出一口酒气晃了晃脑袋:“这成宜侯府的二小姐让骆擎转告我,可容得书瑶,但须另置宅院,且征得她同意才能与书瑶相见,足见其人之倨傲!若真像良哥你所说这般,再有下次的话,将话挑明了便是!”
贺晨打了一个酒嗝:“不用担心,成宜侯府之所以让骆擎口述,而非带着书信前来,可见跟我结亲这事也不是那么在意。”
钟良和董向飞一众十五人点了点头。
“都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
后院,裴书瑶看着低垂着头的裴玉三女:“怎么,都不想跨出这一步?”
裴玉三女没有回话。
“夫君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若不趁着今晚这好时机再进一步,你们认为以夫君的自制力,你们下一次机会将在什么时候?听我的,一会放开一些,好好服侍夫君沐浴。”
裴玉三女玉面绯红着点了点头。
“好了,那我可就要栓门了。”
裴玉、尹溪、杨雪被赶了出来之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裴玉和尹溪最终对了对眼神之后,双双暗暗点头,义无反顾朝着院外走去,杨雪鼓足勇气跟在两人身后。
三女穿过廊道,走到正厅拐角处,裴玉张开双臂将尹溪和杨雪拦住,三女探出头看向端坐院中的贺晨。
“尹溪,雪儿,公子哪来的酒?”
尹溪看了看杨雪,摇了摇头:“玉姐,我们都没有拿酒给公子。”
三女看着贺晨捧着酒罐一连往着嘴里倒了几口,裴玉再也按捺不住,急步穿过厦子,迈步走到贺晨身旁,伸手便将贺晨手中的酒罐接了过来递到杨雪手中。
贺晨仰头看向裴玉,接着看向尹溪、杨雪,感觉肚腹都在火烧火燎的贺晨指了指自己所坐的椅子旁边:“你们去抬三把椅子来陪我坐会。”
裴玉点了点头,从杨雪手中将酒罐接过放到厦子脚,抬步跨上厦子,进屋给茶壶里倒上热水,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盘来到院中。
杨雪将一个小板凳放到贺晨右侧,两个板凳放到贺晨左侧,裴玉坐到贺晨右侧,倒了一杯茶水,凑到唇边抿了一口后递到贺晨嘴边:“公子,喝茶。”
贺晨从裴玉接过茶杯,仰头将茶水喝干,紧紧闭上眼睛,鼻孔间长长呼出气息。
尹溪俏脸已挂满泪水,起身到贺晨身后,将肚子贴在贺晨后脑,伸手给贺晨摁着额头。
裴玉仰头看向泪流满面的尹溪,看向杨雪:“雪儿,去端盆热水过来给公子擦擦脸。”
贺晨探出左手,抓住杨雪的手臂:“不用,我酒吃得不多,你们不用担心。夫人睡下了没?”
裴玉装饰贺晨右手紧紧抓在怀中:“公子,小姐睡下了,小姐吩咐我们好好服侍公子。”
贺晨轻轻从裴玉怀中抽出右手:“玉儿再给我一杯茶。”
贺晨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抬手握住尹溪的玉手:“尹溪,已经累了一天了,坐会,陪我说说话。”
饭厅,乔芷靠在徐兰身旁:“母亲,公子是不是醉了?”
徐兰搂住乔芷:“公子或许是醉了,但又好像没有醉。”
乔芷看着母亲:“ 那要不要给公子送葛根粉过去?”
“你给公子送过去吧,公子喝了不少酒,喝碗葛根粉,要好受些。”
贺晨拍了拍杨雪的手臂:“雪儿,把酒给我。”
杨雪看了看裴玉,又看向尹溪,见两人点了点头,杨雪捧着小酒罐递到贺晨手中。
贺晨接过酒罐,“咕嘟咕嘟”往着嘴里倒了一通,直到酒罐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贺晨将酒罐递给杨雪:“将酒罐收起来吧。”
贺晨连打两个酒嗝,又长长吐出一口酒气:“你们去休息吧,今天都累了。”
贺晨双手垂到椅背上,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没有再言语。
裴玉起身看向尹溪和杨雪:“我们先去准备香汤吧。”
三女起身,看向迎面走来的徐兰母女,裴玉点了点头后,带着尹溪和杨雪向后院而去。
徐兰上前看着贺晨,月光下的贺晨张合着嘴唇,不时长长吐出一口酒气。
徐兰上前:“芷儿,喂公子吃葛根粉。”
乔芷将小板凳挪开,站到贺晨身前,舀了一勺葛根粉凑到贺晨唇边:“公子,张嘴,小芷服侍你吃葛根粉,吃下这碗葛根粉,就好受些了。”
乔芷将一碗葛根粉喂给贺晨之后,送着碗往饭厅而去。贺晨见乔芷走远了一些才开口:“乔夫人,住在贺府于你母女名节有损,实非我所愿!”
徐兰看着贺晨:“大人,我们母女能得大人收容,名节比起能够好好活着,如同大人所说,显然是活着更为重要。”
“想通了就好,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贺晨双手捏住椅子扶手起身,朝着后院而去。
贺晨走到卧房门口,轻轻敲敲门:“夫人,睡下没有?”
屋中没有动静,裴书瑶像是已然沉睡,贺晨转身走后院厅内,将烛台抬到一张桌几上放下,正待吹灭之时,尹溪自厅外走到贺晨身前:“公子,奴婢已经准备好了香汤,还请公子前往浴房。”
贺晨起身甩了甩头:“尹溪,我今晚不能沐浴了,你们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裴玉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到贺晨跟前,钻到贺晨身下,一把搂住贺晨的腰:“尹溪,我们架着公子去浴房。”
浴房,裴玉拉过身边的杨雪:“来,托住公子。”
裴玉跨进浴桶,站到浴桶壁边:“扶公子过来。”
一刻多钟之后,裴玉将贺晨搂在怀中:“尹溪,雪儿,你们都进来吧,得给公子洗一洗头发,你们在外边,我在浴桶里边,服侍不了公子。”
六月十五,贺晨醒来之时,感觉头很是疼痛。左右转头看了看,又仰起头看了看,缓慢躺下。原来自己被安置在了浴房,
裴玉、尹溪、杨雪三女在贺晨醒来之后,很快端着热水,抱着贺晨的换洗衣袍进屋服侍梳洗。
饭厅,贺晨走到厅门外时,裴书瑶迎了上来:“夫君,怎么不多睡会?”
贺晨拉着裴书瑶走到饭桌旁落座,贺晨端起汤碗:“来,我喂你。”
裴书瑶微张檀口咽下一口汤:“夫君,玉儿她们呢?”
贺晨又舀了一勺汤喂给裴书瑶:“她们一会就到了。”
裴书瑶娇俏一笑,凑近贺晨耳边说了几句,贺晨又舀起一勺汤喂给裴书瑶:“昨夜吃了不少的酒,玉儿和尹溪架着我去的浴房我知道,怎么沐浴,沐浴了多久,怎么从浴桶里出来,这些我都不知道。”
裴书瑶抿唇一笑:“夫君,给你三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你居然睡过去了。”
徐兰端着托盘放到桌上:“大人,请用早食。”
“一起坐下来吃,府中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徐兰只是摇了摇头:“大人,我们作为府中仆从,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贺晨看着徐兰往着伙房而去,摇头苦笑。
“夫君,总要给她们一些时间。”
“夫人,你记着给裴玉、尹溪、杨雪三人每人十两银子,昨晚之事代我向她们致歉。”
裴书瑶听了贺晨的话,俏脸一白:“夫君,她们昨晚被你又是抱又是亲的,你依旧不愿接受她们?如果给她们银子,还不知她们会怎么想呢?”
贺晨一笑:“当是奖励吧。”
六月十五,贺晨到州衙时,姜新迎了上来:“大人,骆管事正在偏厅喝茶,来了有一会了,脸色不大好。”
贺晨朝姜新点了点头,往着偏厅走去。
骆擎见贺晨进厅,起身拱手一礼:“府尹大人昨夜可谓是量如江海!若非亲眼所见,实是不敢相信。”
贺晨尴尬一笑,走到茶桌主位落座:“骆主事,昨夜实在是难以自制,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骆主事见谅。”
骆擎皮笑肉不笑:“没有想到府尹大人府中一众女眷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府尹大人尽享齐人之福,还真是令人羡慕!”
贺晨为骆擎续上茶水,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骆主事就别打趣本官了,自南州政务开展以来,像昨晚那般开怀畅饮尚属第一次,是以多贪了几杯。”
骆擎抬眼看向贺晨:“不知府尹大人希望在下回到帝都之后如何复命?”
贺晨思索再三,压低声音凑向骆擎一边:“骆主事,实不相瞒,南州一应政务开展初始之际,如今缺的便是银钱,本官希望骆主事回到帝都之后,能不能向二小姐替本官多多美言。”
骆擎似笑非笑看着贺晨:“府尹大人,听说你还将一对貌美无比的母女收容在府中,可有此事?”
贺晨点了点头,将乔芷母女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骆擎听了之后,径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贺晨为自己续上茶水,没有再看贺晨,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盯着茶杯。
贺晨几乎趴到茶桌上,尽可能凑近骆擎:“骆主事,适才本官所说,你认为怎么样?”
骆擎只是静静看着贺晨,贺晨皱眉之后舒展开来:“骆主事,若是能够在二小姐面前为本官多多美言,本官定不会让骆主事失望的。”
说完,贺晨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推到骆擎面前,骆擎抬眼瞄向银票,看清银票面额之后,骆擎伸手将银票收了起来:“府尹大人,在下回到帝都之后,自当将在下所见所感向侯爷和二小姐细细禀报,奉劝府尹大人一句,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该放下的便放下吧,踏踏实实主政南州,一步一步来未尝不是好事。”
贺晨郑重点头:“骆管事提点之情,本官在此谢过了。”
骆擎带人于六月十五离开了曲江,贺晨将骆擎送到北城门,目送着远去的车驾连连挥手,看着骆擎连连摇头不已!还真是一只狐狸!
贺府,裴书瑶看着裴玉三女低头抹着眼泪,轻叹一声:“夫君说了,这是他给你们的奖励,你们收起来吧。”
三女连连摇头,接着便是跪到了地上。
裴书瑶缓缓起身将三女拉了起来:“收着吧,你们公子还是很心疼你们的。”
说完,将银锭一一放到裴玉、尹溪和杨雪手中。
“今日府中事务不多,你们可以到街市去逛一逛,买些配饰,或是添些衣物。我回屋歇会。”
裴玉和尹溪双双上前扶着裴书瑶,杨雪跟在一旁往着卧房而去。
裴玉三女失魂落魄走进伙房,正在择菜的徐兰母女双双抬头看向三女,见三女默不作声蹲下来一起择菜,徐兰忍不住开口问:“是不是被夫人训斥了?”
裴玉抬起头来:“徐姨,小姐没有训斥我们。”
“那你们怎么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公子给了我们一人十两赏钱。”
徐兰听后也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又开口:“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