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路易斯嗤笑一声,“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了。”
听到路易斯的话,陆浅的思维瞬间警觉:“你们把程翊怎么了?!”
她忽略了一个点,夏里特医院手里掐着程翊的血液数据,就算他们其他人不知道那份数据的来头,路易斯肯定是知道的。
他说血液研究有进展……到底是有利于程翊的进展,还是置他于死地的进展?
“别急,我的宝贝。”
路易斯走到陆浅面前,蹲下身来,掐住她的下颌,逼迫她抬起脸。
“他死了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孤独的。”
温柔的嗓音,调情一般的话语。
“呸!”陆浅朝着路易斯怒啐一口,“下贱胚子,凭你也配?”
路易斯皱着脸,微微偏了下头。
“呵。”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他掐在陆浅下颌上的手,猛地加大力道,将她漂亮的脸蛋捏得变了型。
“我可不像他,把你当成宝贝捧着。”
“路易斯,别玩了,”陆敖在身后淡淡开口,“她好歹是我的种,你也不嫌恶心。”
口气当中的嫌弃难以掩盖。
路易斯听到陆敖的话,不禁挑挑眉毛,侧目瞧他一眼,“你知道的,我们贵族不在乎这些。更何况她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
陆敖将手中雪茄碾灭,愤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帮狗杂种。”
他实在是看不上这帮道貌岸然的贵族。
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擦过二人身边,眼神都没有分给二人,“要玩以后再玩,把程翊搞死有的是机会,先去把r给我找来。”
路易斯瞥陆浅一眼,掐着她下颌的手狠狠一甩。
他直起身来,漫步着走到陆敖身边,“r已经在路上了。”
他再度转过头,看向陆浅,“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
陆浅愤恨地咬着牙,果然,他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目的就是把程翊骗来。
刚刚沉默下来的环境,突然间被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打破。
路易斯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哦呦,挺快的,说曹操曹操到。”
陆浅愣了一下,什么挺快的?
路易斯一声感叹之后,周围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墙板门板都开始不规则地晃动起来,四周墙壁以似要倾颓的力道震颤着,发出轰隆隆的响。
天花板也跟着逐渐升起,脱离房间顶棚。
陆浅抬头,略带慌张地观望。
这是什么情况?
天花板离开墙体的一瞬间,墙板吱呀呀地开始倾斜,摩擦出呲呲啦啦的响,顷刻之间,便轰然倒塌。
墙板砸下,席卷进来的风带着一股浓厚的灰尘味道,还有风化侵蚀的砂石味、潮水味、和一丝丝……微妙的火药味?
“咳……咳……”
陆浅闷咳了几声,眼睛被迷得睁不开。
这哪里是个房间……这明明是一艘巨大的船。
甲板之上,四周围着足有几层楼高的看台,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看台中央。
“老大!!”
陆浅还没看清周围的形势,就听见雷雅的一声呼喊。
“雷雅!”陆浅远远地应了一声。
雷雅没事,太好了。
她循声望去,在看台上扫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的人比她想象得要多很多。
除了他们的人以外,不少参加宴会的角色也出现在这里。
陆浅搜寻一圈,看到了坐在看台第一排的众人,除了雷雅,还有江栾也在那里。
“老大我没事!”雷雅想挥挥手给陆浅看,但是忘了自己肩膀上带伤,一抬手,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嘶——”
“你冷静点!”青狸连忙扣下她的手臂,将她按回座位上。
但是陆浅此时却有更大的疑问在心中盘旋。
他们的人一个都没死,所有人都安安全全的,那r大费周折的在干什么……?
正在陆浅疑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风声从身后刮过。
还未等她看清来人,就落入一个熟悉又坚实的怀抱。
“没事吧?”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眉目微颤了下,轻轻摇摇头,“没事。”
她能感受到,男人抱着她的力道逐渐加大,身上也在微微颤抖。
“没事……我没事。”
他不言语,只是这样抱着。
突然,一阵掌声从身后响起。
“感情还真是好啊。”r从几人身后走来,笑得满面春风,“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个弟弟还能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程翊扫向台上站着的所有人,从路易斯、陆敖、最后定在r身上,“我已经来了,你到底要什么?我的势力、还是我的命。”
他的话语并不是疑问句,而是实打实的肯定句,r把陆浅绑走,逼迫他出现在这,程翊不相信他没有所图。
r摇摇头,轻笑一声:“我们一定要这么自相残杀吗?”
程翊眼底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杀意,一双鹰眸对上r的眼睛,毫不避让。
“呵,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哪样算不上自相残杀?
r依旧眯眼笑着,“毕竟,如果不除掉你,我这个家主之位怎么能坐得安稳呢?”
轻柔的语调,内容倒是可怕的很。
就在这时,洛奇适时递上一把左轮手枪到r手中。
“我们多久没有在赌桌上玩过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他把玩着手中的枪,仰着头似乎在回忆,“你十六岁?还是十七岁?”
程翊半张脸都黑了下去,“我没兴趣跟你回忆往事。”
所有和r有关的记忆,都是他的痛苦。
“好怀念啊,”r望着程翊,睁开几分眼睛,“再陪我玩一场吧,我的弟弟。”
程翊没有废话,拧了拧袖口,阴沉着脸上前。
“砰!”
一声猝不及防的枪声炸响,全场的人都跟着一愣,程翊上前的脚步也一下顿住。
“啊!!”
看台之上的某个贵族,不偏不倚地被这一枪击倒,发出一声响彻现场的哀嚎。
他翻滚着倒在地上,痛苦万分的表情。
看台上的人冷眼看着这个哀嚎的人,心中无甚波动,他们这帮人哪个不是刀尖舔血过来的?r这是在干什么?杀鸡儆猴?想必是没什么用处。
r手中举着那把左轮手枪,枪口还在冒着白烟。
“我不要跟你赌。”
就在大家疑惑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将枪口微微扭开,对上陆浅的脑袋,微微一笑。
“我要跟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