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之上——
陆敖:“pass。”
陆浅拧了拧眉,牌组只剩三张,boom卡还没有出现,轮到现在为止,陆敖抽到boom的概率已经很低了。
所以这一轮的持枪者很有可能在她和r里面抉择出来。
雷雅疯狂晃着青狸的胳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boom卡还没出现!!”
“我又不瞎!我看得到!”青狸急吼回去,他现在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其余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场赌局,太过紧绷了。
陆浅深吸一口气,拿过洛奇发来的手牌,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将手牌搭在桌子边沿上,慢慢把那张卡蹭起来,一点一点的。
她掀开一只眼皮,只敢看一点点。
“呵,”r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冷笑一声,“小姑娘,你在过家家吗?”
“既然你都叫我小姑娘了,就不能让着我点吗?”陆浅没好气地怼回去,手上继续悄咪咪地翻着卡牌。
r听到陆浅的话,一时间哑口无言,嘴快抿成一条缝。
当陆浅看到卡牌面的那一刹那,猛地抬手一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pass。”
“呼……”
台上的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好像他们比坐在赌桌上的陆浅还紧张。
r接过洛奇划过来的另一张牌,看都没看直接往桌面上一掀。
“boom牌出现,停止放牌。”洛奇的宣布声也随之而来。
r淡定地看了一眼桌面,嗤笑一声:“呵,运气真差。”
“下面抽取‘持枪者’,”洛奇边说着,边从黑箱中掏出一张纸,“持枪者:r;装填子弹:三枚;boom卡与double卡同时出现,double卡失效。”
洛奇接过侍者递来的左轮手枪,“下面进行俄罗斯轮盘赌。”
一直坐在r身后的索罗,此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r身边。
陆浅扫了他一眼,这个男人面无表情,但手上是攥拳的。
他绝对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
索罗摇晃了下身子,看着r手中的枪,脸色也开始不好起来。
r优雅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将左轮手枪套在指上,玩笑般地转来转去。
这个前奏太久,索罗的神情明显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冷静。
他额头上的汗珠一点点凝结,顺着脸颊不断地往地上滑着,双眼中明显的恐惧。
r绕着他,转到他身前,将枪口从他的胳膊划到肩上,最后停到他的太阳穴上。
他趴到索罗耳边,轻笑着说:“放心,索罗,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这枪有问题,打不出子弹的。”
那声音轻柔安抚,语气也认真。
索罗听到这句话,紧攥着的拳舒展开些许,脸上微微抽动了下,慢慢放松下表情。
“多谢家……”
“砰!”一声枪响。
这声枪响来的太过突然,就像赌局开始前的那枪一样。
全场的人心跳都跟着窒了半拍。
“……主。”
未等将最后半个字咬出,索罗脑袋上就已经多出一个被轰烂的窟窿。
r望向缓缓倒地的索罗,轻轻吹了下冒着白烟的枪口。
“运气真差啊你。”他笑着说道。
贯穿伤口,绝对的一击毙命。
索罗在咽气的那一刻,双目都在直直地看着r,眼睛里是惊恐、难以置信,似乎到死都不相信,r会骗他。
在场的人直面着这一幕,连话都已经说不出口。
r对他的心腹,也能这么狠的心?下这么狠的手?
江栾也将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眼睛已经用力到泛起血丝。
难道他的推理错了?r承担的风险和所有人是一样的?
陆浅离这个现场最近,从索罗身上飙出来的血,直接洒了她一脸。
她恍惚着,眼睛都不会眨了。
r是真的在跟他们玩一局生死抉择的游戏,死亡是真的离她有这么近。
就在刚刚,就在她身边不足半米的地方。
而下一个烂掉脑袋的人……就可能是她和程翊。
她的双眼又不受控制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个烂了半个脑袋的人,眉头紧紧一皱。
那温热又带着腥气的味道,还有从脑子里溅出来的白色沫点,让陆浅的胃里一下子生理性翻涌起来。
“呕……”
接着就扶着桌子,不住地呕吐起来。
“呕……咳……”
“啧啧啧,”r嫌弃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污渍、死人,还有已经被吓得脸煞白的陆浅,“小甜心,你现在的样子好恶心。”
“荷……荷官大人……呕……”陆浅扶着桌子,断断续续地开口,“我……需要……休息一下。”
虽然她已经掌权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么血腥的现场几乎还没有见过,血已经是她的接受极限了,脑浆什么的……
呕……
按理说赌局开始是不可以停止的,但洛奇扫了一眼这满地的血迹和污渍,一个死不瞑目的人,还有一个被吓得没了血色的人,不禁皱了皱眉。
此时不中场休息估计也没有好的办法。
“中场休息五分钟,”他抬手看了下腕表,“来人,将赌台打扫干净。”
洛奇的话刚脱口,陆浅就捂着嘴狂奔下台。
再在这呆一会,估计胆汁都能吐出来。
“我去看看老大!”
雷雅看着陆浅飞跑出去,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连忙从看台上窜下。
“哎!”青狸刚要拦住她。
“让她去。”江栾扣住青狸的肩膀,手上渐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