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李青山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林清雪。
    林清雪没有理会李青山的惊讶，她径直走到黑袍老者身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笼罩了黑袍老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师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李青山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他记得很清楚，师父说过这次下山历练不许师妹跟着，怎么……
    林清雪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问道：「想杀了他？」
    李青山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家伙想杀我夺宝，我当然要杀了他！」
    林清雪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黑袍老者一眼。
    黑袍老者顿时感觉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师姐，你别脏了手，让我来！」李青山说着，就要上前结果了黑袍老者。
    「住手！」林清雪突然开口了，声音冰冷刺骨，「他不能死。」
    李青山愣住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他还有用。」林清雪淡淡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李青山还想再问，却被林清雪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只得乖乖闭上嘴巴，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妹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柔可人，但一旦认真起来，就连师父都得让她三分。
    林清雪没有理会李青山，她蹲下身，冷冷地盯着黑袍老者，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袍老者浑身颤抖，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而是一头来自九幽地狱的洪荒猛兽，随时都可能将他撕成碎片。
    「我……我不能说……」黑袍老者结结巴巴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恐惧。
    「不说？」林清雪冷笑一声，玉手轻轻一挥，一道白光闪过，黑袍老者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涌而出。
    「啊！」黑袍老者痛得在地上打滚，脸色惨白如纸。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林清雪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我……我说，我说……」黑袍老者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他颤抖着说道，「是……是黑风寨的大当家，黑风魔王派我来的……」
    「黑风魔王？」李青山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又是这个混蛋！上次抢了我们清风寨的货物，这次竟然还敢派人来杀我，我非宰了他不可！」
    「师姐，让我去灭了黑风寨！」李青山说着，就要冲出去。
    「站住！」林清雪冷冷地喝道，「谁让你去了？」
    「可是……」李青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清雪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黑风寨的事情，我会处理。」林清雪淡淡地说道，「你，跟我回去。」
    李青山愣住了，他看着林清雪，眼中充满了不解和……一丝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师妹这次下山会变成这样，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时，林清雪突然伸手抓住了李青山的手腕，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让李青山心中一颤。他抬起头，只见林清雪正冷冷地看着他，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林清雪的眼神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丝……
    李青山愣愣地看着林清雪，眼神复杂难辨。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姐，冰冷，决绝，甚至带着一丝丝让他琢磨不透的陌生。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咸一涌而上，堵得他胸口发闷。
    「师姐……」他嗫嚅着，想问个清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难道下山历练，真能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曾经那个温柔可人，总是对他笑眼盈盈的师姐，真的回不来了吗？
    林清雪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依然冷冷地盯着他，抓着他手腕的手却微微用力，仿佛在催促他赶快动身。
    「师姐，你弄疼我了……」李青山吃痛，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林清雪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雪白的肌肤上却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语气中难得带了一丝慌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敢直视李青山的眼睛。
    李青山心中更加疑惑，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姐吗？怎么感觉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师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忍不住问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林清雪却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说道：「回去再说。」
    说完，她转身便走，步履匆匆，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李青山见状，心中更加不安，他快步跟上，一把拉住林清雪的手臂。
    「师姐，你到底要怎样？」他语气中带了一丝怒气，他受够了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他要知道真相，想知道这短短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的师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林清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在触碰到李青山那双充满担忧和愤怒的眼睛时，动作又渐渐停了下来。
    「青山，我……」她刚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推开李青山，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腰。
    「师姐，你怎么了？」李青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林清雪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我……我没事……」林清雪强忍着痛苦，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却虚弱得如同蚊蝇。
    「还说没事，你看你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李青山焦急地说道，他伸手探向林清雪的额头，却发现她的体温异常地高，滚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李青山惊呼一声，心中顿时慌了神。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去找大夫？
    他心念急转，突然想起师父曾经给过他一颗救命丹药，说是能够医治百病，起死回生，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
    「师姐，你坚持住，我这就给你找药！」李青山说着，便要去解开林清雪的衣衫，想从她怀中寻找那颗救命丹药。
    林清雪见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李青山的手，虚弱地说道：「别……别找了……」
    「师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强！」李青山急得双眼通红，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想赶紧救醒他的师姐。
    「没用的……」林清雪却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这毒……无药可解……」
    「毒？！」李青山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
    「毒？！」李青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一把抓住林清雪的手，声音颤抖，「怎么会是毒？是谁下的毒？你快说啊！」
    林清雪却只是摇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没用的……来不及了……」
    「什么叫来不及了？你别吓我！」李青山慌了，他从未见过林清雪如此虚弱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他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不顾一切去拼命的答案。
    「咳咳……」林清雪被他摇得一阵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师姐！」李青山顿时慌了手脚，他连忙松开手，手足无措地看着林清雪，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别……别这样……」林清雪虚弱地抓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哀求，「让我……让我把话说完……」
    李青山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
    「我中的是……是合欢宗的……销魂蚀骨散……」林清雪断断续续地说道，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她巨大的力气，「这种毒……无药可解……」
    「合欢宗！」李青山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合欢宗，一个以采补之术闻名于世的邪派，臭名昭着，无恶不作。他们的销魂蚀骨散更是歹毒无比，中者先是浑身燥热，然后骨骼如被虫蚁啃噬，最后神志不清，生不如死。
    「师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李青山颤抖着抚摸着林清雪的脸颊，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知道，林清雪是为了保护他才会中了这种毒。
    「我……我不后悔……」林清雪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抚摸李青山的脸颊，却无力地垂了下去，「只是……只是可惜……再也……再也……」
    「师姐，你别说了，好好休息，我这就带你去找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李青山说着，便要抱起林清雪。
    「没用的……来不及了……」林清雪却摇了摇头，眼神逐渐迷离，「青山……我……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师姐，你说，我听着……」李青山紧紧地握着林清雪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
    「我……我喜欢你……」林清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李青山却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喜欢我？师姐她……喜欢我？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李青山的心扉，让他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更加混乱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的女子，这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这个他一直敬重却从未想过会对他怀有男女之情的师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师姐，你……」
    「别说话……」林清雪却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嘴唇贴在了李青山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