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梧阿姨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给你治病。你之前病了,病得很严重,是我为你诊断、开方子,最后治好了你。关于这些,你还有印象吗?”
洛栖梧阿姨说完话之后,王丽萍阿姨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接受这个事实,过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俺的丈夫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此言一出,我们全部都沉默了。
最终,还是秋雪儿大姐姐哽咽着开了口:“妈妈,爸爸他已经死了。他把自己的灵魂当作是医治你的药引子,已经用掉了。总之,爸爸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秋雪儿大姐姐的身体向后退去,撞到了墙上之后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绵绵地靠在墙上,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那清澈而又悲伤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紧紧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和哀伤,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痛苦与绝望。
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愿意去可怜秋雪儿大姐姐。
因为我知道,她哭的并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她自己。
她在哭自己彻底没有了依靠。
当王丽萍阿姨得知她的丈夫离世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这个消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她无法承受。
紧接着,王丽萍阿姨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大颗大颗地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每一滴泪珠都饱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它们沉甸甸地坠落到地面,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仿佛是对逝去生命的无声祭奠。
她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道:“大山他是个好人,怎么命就这么短呢?俺以前虽然是个傻子,但是俺知道,是俺的爹爹和俺的娘亲把俺给卖给了人贩子,又是大山他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了我。要不是大山,俺一定会被人贩子给活活饿死、打死的。大山也不让我做活,还给我东西玩,让我住在这么大的一个房间里,还每天都让我吃得饱饱的。以前俺和俺爹俺娘住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们只让我睡在地板上,喝一天一顿的稀粥,还让我做好多好多活儿。大山对我可比俺爹俺娘对我要好得多了,他不仅让我吃饱穿暖住大房间,还不让我干活儿,只让我给他生个孩子。他还说王招娣这个名字不好听,给俺改了个名字,叫作王丽萍。我讨厌王招娣这个名字,喜欢王丽萍这个名字。大山可是我的恩人啊,他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我在一旁听着王丽萍阿姨的话,只觉得无比的荒唐。
秋岚山伯伯明明对王丽萍阿姨很不好啊。
秋岚山伯伯不仅囚禁了王丽萍阿姨,还侵犯了她,但是王丽萍阿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视他为恩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这真的只是因为秋岚山伯伯对王丽萍阿姨比王丽萍阿姨的生身父母对待王丽萍阿姨要好的吗?
可是,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王丽萍阿姨的记忆是不是被篡改过?
或者是说王丽萍阿姨记错了?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答案,索性便放弃了思考。
王丽萍阿姨抽抽搭搭地哭诉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
当她抬起头时,突然看到了秋雪儿大姐姐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庞。
此刻的王丽萍阿姨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那几块简单挂着的布条,她径直朝秋雪儿大姐姐飞奔而去。
终于,王丽萍阿姨来到了秋雪儿大姐姐身旁,并稳稳地停下了脚步。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试图为秋雪儿大姐姐擦掉脸颊上的泪水。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秋雪儿大姐姐紧紧的抓住了丽萍阿姨的手!
就在下一刻,只见她紧紧握住王丽萍阿姨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向左猛地一拉扯,随后又如同闪电般迅速地松开了手。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得如此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由于秋雪儿大姐姐使出的力量实在太大,毫无防备的王丽萍阿姨根本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身体失去平衡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秋雪儿大姐姐收回自己的手,嫌弃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冷冷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碰我的脸。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脸。王丽萍,你听懂了吗?”
洛栖梧阿姨气得胸膛连连起伏。
她刚要说话,秋雪儿大姐姐就冷冷的看着洛栖梧阿姨,说道:“洛副阁主,您不能管这件事情。这事是我自己家里的私事,不归凌云阁管辖。”
洛栖梧阿姨强行压下自己的怒火,声线平缓的说道:“那你之前答应我,会给你母亲换一个房间,也会好好的对待她,这些话还算不算数?”
秋雪儿大姐姐听了洛栖梧阿姨的话之后,缓慢的说道:“算数,当然算数。只要我母亲愿意遵守我给她制定的规则,那么我就会好好对待她,也会给她换一个房间的。”
“可是……”洛栖梧阿姨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了两个字。
王丽萍阿姨也在替秋雪儿大姐姐辩护:“洛副阁主,您就别为难雪儿了。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按照她规定的规则行事,这才让她生气的。洛副阁主,您就放过雪儿的吧,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惹雪儿生气的。如果您一定要罚的话,就罚我吧,毕竟,是我让雪儿生气,雪儿才推了我的。”
洛栖梧阿姨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看上去像是想说点什么的样子,最后却只是微微的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