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内,混乱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湖面,波涛汹涌,不得安宁。
深处的主营大将庞锐进,听闻敌袭的消息,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敌袭?此地乃晋国腹地,四周皆是友军,又非前线要塞,怎会突遭袭击?”
他心中疑惑重重,但外界的喧嚣已不容他多想,只得匆忙应对。
“快!速取铠甲来!”
庞锐进面色骤变,急声下令,自己则匆匆穿戴,同时召集亲卫,准备迎战这不速之客。
就在这紧要关头,柳庆生如一道闪电般冲入主营,直逼庞锐进而来。
“庞锐进,你倒还认得我吗?今日之举,非为造反,而是顺应天命!”
柳庆生冷笑,面对昔日上司,毫无惧色,长刀一挥,直指对方。
“柳庆生,你胆敢以下犯上?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庞锐进气急败坏,却也迅速稳住阵脚,长刀出鞘,与柳庆生对峙。
“哼,你以为主将的威严还能吓住我吗?我柳庆生今日,便是要取你首级,作为投诚乾国的见面礼!”
言罢,两人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在一起。
“你竟背叛晋国,投靠乾帝?”
庞锐进怒目圆睁,每一击都带着滔天的愤怒。
“正是如此,庞将军,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柳庆生回应得干脆利落,攻势愈发凌厉。
一番激战,营地内血花飞溅,倒下之人不计其数。
突然,一名营兵高喊:
“柳将军,我来助你!”
这声呼喊如同号角,引来数十名士兵的响应,他们纷纷加入战团,局势瞬间逆转。
庞锐进见状,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死战不退。
然而,终是寡不敌众,柳庆生趁势一刀削去,庞锐进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庞锐进已死,尔等还不速速归顺?”
柳庆生高举敌首,威严喝道。
营地内顿时寂静无声,随后,大批士兵跪倒在地,重新认主。
柳庆生见状,心中大悦,笑声爽朗:
“传令下去,清理战场,准备迎接乾帝大军!”
“将军,是否应立即派人向乾帝通报捷报,以示诚意?”
一旁的亲信小心翼翼地问。
“那是自然,速速备马,我要亲笔书信,以表归顺之心。”
柳庆生点头应允,同时补充道,
“此外,城中若有晋国死忠,务必清除干净,以免节外生枝,坏了大事。”
“遵命,将军,属下即刻去办!”
亲信领命而去,营地内再次忙碌起来。
……
县衙周遭,厢兵们穿梭不息,神色中难掩紧张与戒备,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近来,周边地区风声鹤唳,各种流言蜚语四起,让县里的官员们一个个如坐针毡。
县令大人亲自坐镇,指挥着捕快与厢兵协同守军,昼夜不息地加强巡逻,生怕有丝毫闪失。
寒冬腊月,寒风如刀割,即便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在这刺骨的冷风中也不禁打颤。
但命令如山,他们只能咬紧牙关,来回踱步,试图用身体的热量驱散周围的寒意。
突然间,远处营地传来一阵急促而激烈的喊杀声,伴随着熊熊火光,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捕快与厢兵们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名捕快焦急地喊道,脸色苍白如纸。
“不行,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立刻向大人禀报!”
另一人急切地附和。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更加震耳欲聋的厮杀声,让人心惊胆战。
“要么是敌人来袭,要么是营地内乱!”
一个经验丰富的厢兵火长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喝道,
“你,快去县衙通知县太爷!”
话音刚落,一名捕快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直奔县衙而去。
而此时的柳庆生,已率领着清理完毕的营地人马,人数已增至六百之众。
他跨上战马,居高临下,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豪情壮志。
昔日卫将的风采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次行动之顺利,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本以为被贬之后,旧部未必能如臂使指,或许还会有一场恶战等待着他。
但没想到庞锐进竟如此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他斩于马下,整个卫所也因此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更令他欣喜的是,除了这六百精锐外,府衙的县令手中,还掌握着五六百厢兵呢。
只要除掉这个县令,他便能坐拥全城,掌控上千兵马。
这笔雄厚的资本在手,再加上他提前向乾帝投诚的明智之举,未来的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柳庆生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轻轻一拍马背,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向着县衙进发。
柳庆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
那位县令,似乎与守将牛将军的陨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除掉他,也算是为牛将军讨回了一点公道。
夜色如墨,县衙内灯火通明,却难掩外界的阴森与不安。
县令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脸色苍白如纸,转身对身后的班头颤声问道: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营中出了乱子,还是敌军逼近了?”
班头望着县令那勉强维持的镇定,心中五味杂陈,只能苦笑回应:
“但愿只是营中不宁,若是敌袭或叛乱,那可就糟了。”
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阵阵厮杀声,伴随着“敌袭!敌袭了!”的惊呼,彻底打破了夜的宁静。
班头脸色一沉,再不犹豫,抽出腰间长刀,寒光一闪,冷冽之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县令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几分,嘴唇蠕动,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然推开,一名公差跌跌撞撞闯入,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大人,不好了!是叛乱!柳庆生造反了!他杀了庞将军,掌控了全军,正朝这里杀来!”
县令仿佛被雷击中,整个人僵立当场,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