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找我什么事情儿?”严兴看向严员外,问道。
“兴儿啊,我听春草说,你现在每天都闷在屋里练习武学。
你也别太拼了啊。
这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咱们严家,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儿,都还有你爹我,和你的诸位姨娘们顶着呢。”
严员外看着严兴,拍了拍严兴的肩膀说道。
“爹,你不用担心我。
我只是感觉,这练武能让我觉得充实。
以前虚度了太多的时光,现在我才知道,圣贤书里说,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重要性。
我想要弥补回以前浪费的时间。”
严兴顺口胡诌道。
他穿越到大洪朝,到目前为止,都没翻开过一本这里的所谓圣贤书。
“呃,兴儿啊,你刚刚那句一寸光阴一寸金,简直是至理金言啊。
这是哪位儒教至圣说的啊?你爹我竟然没听过。”
严员外说道。
严兴闻言愣了一下,心里喔嘈了一句。
原来这句话,这个世界的儒教没有啊。
妈的,早知道不瞎胡诌了。
“哦,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做梦时,梦到了一位至圣先师,听他老人家在梦里跟我讲的。”
严兴赶紧再次胡诌,试图把话圆过去。
“对了,爹,你找我,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严兴岔开话题问道。
“哦,是这样的。
你山叔不是经营拍卖行吗?
他那边最近遇到点麻烦,老是有拍卖品失窃。
他自己派了不少的高手守着这些珍贵的拍品,但第二天早上,东西还是丢了。
所以,你山叔觉得肯定是手底下出了内贼。
他那边在知道了你的武学实力后,就想着请你过去帮他看一下拍品。
咱们是一家人,他现在除了自家人外,谁都信不过。”
严员外说道。
这个山叔,严兴确实有印象。
山叔的全名叫严锡山,跟严员外是表兄弟。
他也是一个商业头脑非常好的严氏族人。
他跟严员外两个人,把青河县的严氏宗族带到了旺族的层次。
之前严氏宗族选族长,大家一致推选的人选就是严员外还有这个严锡山。
不过,严员外对当族长兴致不大,所以就主动把族长之位让给了严锡山。
严锡山这些年的主要精力,都用于经营他的严氏拍卖行。
拍卖行其实是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行当,但是它的门槛也极高。
基本上,普通小老百姓根本没有资格开拍卖行。
以往严锡山靠着自己的头脑,还有自己和堂兄严员外这位青河首富的人脉,把这家拍卖行搞得有声有色的。
可以说,一直以来都还算是顺风顺水。
可是,最近这半年,拍卖行连续多次失窃拍品。
不管看守有多严密,东西都是照丢不误!
甚至,严锡山请了官府衙门的人来帮着看守,也一样是丢东西。
而拍品丢了后,拍卖行得赔。
这赔款,可就是任由人家卖家张嘴要了。
所以,最近这半年,严锡山靠着办拍卖行赚到的钱,快有一半都赔进去了。
再这样下去,严锡山就可以把拍卖行关掉了。
听完后,严兴瞬间就意识到,这丢东西,怕是跟邪秽有关系。
不过,也有可能是内部人监守自盗。
这些拍卖行,对于拍品的看守有多严密,他是很清楚的。
历朝历代,基本上都是拍卖行的安保措施都是非常非常严密的,很少有出问题的。
因为,拍卖行丢拍品,这可不光是需要赔钱的事情儿,还会严重的影响拍卖行的信誉。
毫无疑问的,这背后,大概率是有人在针对严氏拍卖行。
而且,如果不是内部人监守自盗的话,那就肯定是和邪秽有关系。
不过,连续失窃,这种情况,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大概率是有人在针对严氏拍卖行。
“这种事情儿,让他多找些武道高手看着就行了。
我还得练武呢。”严兴不太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做这种事情儿。
毕竟,现在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兴儿啊,你这次,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帮帮你二叔啊。
这严氏拍卖行,可是他一生的心血!
你是不知道,这半年,你二叔的头发,都白光了。”严员外求道。
严兴这下有点麻爪了。
说实在的,严员外人确实不错。
在这种黑暗蒙昧的时代,严员外绝对是个大善人。
严兴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
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练武消耗不少物资、食物、宝药,以后他肯定还有不少地方,都需要严家的财富助他修行。
更何况,他虽是穿越,但本身作为严府的嫡长子,做事情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
否则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出来。
尤其是那坐在严员外左手边的二姨太,看他的时候,眼神里满满的嫌弃与讨厌。
大房与二房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
严兴想了想,其实只是看守而已。
他现在有小黑,到时候完全可以交给小黑看守,而他则是在一旁练武就行了。
如果是邪秽作祟,正好相当于给小黑加餐了。
而假如是内部人监守自盗,这也很好处理,直接揪出来。
想通了这一点儿后,严兴这才点了点头。
“行吧,可以。我去帮二叔看几天。”严兴说道。
见严兴答应下来后,严员外这才开心起来。
“好好,有兴儿你帮忙,肯定能够查清这半年来的失窃案是怎么回事儿。”
严员外笑道。
其实严兴答应去帮二叔看守拍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拍卖行,应该会有不少武学秘籍拍卖的吧?
光是昨天从盐帮获得的那些武学秘籍,光是一门三流武学铁线拳,就已经给了严兴那么大的惊喜了。
更不用说每门武学,在修炼升级的同时,会对自身的实力有极大的助益。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而在大洪朝这么危险的环境里,严兴很没有安全感。
只有越来越强的实力,才能够让他有安全感。
而他目前最容易获得实力提升的途径,说白了,就是收集各种奇奇怪怪的武学秘籍了。
武学秘籍,在别人手里,或许无法对抗邪秽。
但在拥有着阳气这一底牌的严兴手里,那就完全是鸟枪换大炮了。
所以,只要是有可能获得武学秘籍的地方,严兴都不会放过。
更不用说这严氏拍卖行,还是二叔的了。
而在另一边,余府。
余文浩正坐在书房外的小花园里和武都头下棋。
“我怎么又输了……”武都头气得脑袋上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这已经是今天他输掉的第二十局棋了。
“谁让你下棋鲁莽,不管不顾呢?
下棋者,最重要的是不要在意眼前的一城一池一子之得失。
所有的喂子或吃子,都是为了最后的赢,在做铺垫和准备。”余文浩嘴角撇起,微笑道。
武都头闻言,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们这种,我就喜欢一力破万法,一刀砍下去,砍到赢。”
“那你要是实力不够,你只会死得更快。”余文浩说道。
武都头沉默良久,余文浩好奇地看向他:“师兄,怎么了?”
“师弟,你不觉得你说话,越来越有点像那个黑袍怪了吗?”武都头一提起黑袍怪客,眼底就控制不住地会流露出一抹恐惧和忌惮之色。
上次在花舫上莫名其妙跳河的一幕记忆,让武都头至今还有心理阴影。
那种诡异的、身体和意识都不归自己控制的感觉,太让他忌惮和恐惧了。
但偏偏他还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就是武者,与怪物的区别。
武者,就算是修炼到武尊,或许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极强了,但面对黑袍怪这些怪物,其实也就那样。
也就是跑得更快一点的肥猪。
但武都头仍然不愿意转化为黑袍怪客那种怪物。
他更倾向于获得师弟那样的机缘,既是活人还同时有着不逊色于怪物的实力和境界。
在武都头看来,这才是最完美的。
但今天,听着余文浩说话的时候,武都头却隐隐地有些烦躁之感。
他发现,自己师弟的声音,也越来越有接近黑袍怪客的那种状况。
这让武都头下意识地有些担心,还有些忧虑。
“有吗?或许是因为跟他待久了,受点影响也正常。”余文浩闻言,不以为然地笑道。
“将军!”余文浩用车将军。
一步将死了武都头的所有退路!
“我输了。”武都头有些扫兴地认输说道。
“还下吗?”余文浩问道。
“不下了。师弟,盐帮的人,昨天都消失了。”武都头说道。
“嗯。”
“你不好奇他们去哪了吗?
而且,盐帮昨天总部都被人拆了。
你说,盐帮这么多武道高手大肥羊,能去哪?
还是说,全部被去招安他们的黑袍客给怎么了?”武都头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盐帮一直给他做事儿,武都头算是盐帮名义上的老大。
“黑袍客进了盐帮后,盐帮就发生了大爆炸。
盐帮的人失踪,而黑袍客也没有再从盐帮出来。
这家伙,不会真像传说中的,是个食人魔吧?”武都头问道。
余文浩闻言,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突然间抬头看向武都头:“黑袍客昨天被杀了。”
武都头闻言一愣,旋即他则是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余文浩:“那家伙是不死怪物,难道说有其他怪物对他下手了?”
“不是,是人干的。”余文浩说道,眉头一下子紧锁,他那双近乎全黑的瞳仁里,出现一丝不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嗜血与惊讶。
“而且,上次黑袍客被人袭杀,这次他还是栽在了同一人的手里。
青河县,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余文浩说道。
“武者,能杀得了黑袍那种怪物?
哪怕是武尊,也连黑袍那怪物的防御都破不开吧?”武都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不敢置信。
他跟黑袍客是交过手的,他最强杀招连对方的皮都伤不到。
而且,还曾经有多名武尊级强者,在青河县外挟破邪符围攻袭杀黑袍客,最后全部被黑袍客反杀,当成血食吃掉了。
“普通的武道,当然伤不到黑袍。
但是,如果是武尊之上的圣境武者,就不一样儿了。
圣境武者,已经可以短暂的承受邪兵碎片的侵蚀。
如果对方手握邪兵碎片铸成的兵器,一击斩杀黑袍客,倒也不是没可能。”
余文浩说道,眼眸中有对圣境武者的忌惮,但更多的却是好奇、兴奋还有吞噬的欲望。
“……”武都头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
“圣境,每一位都在大洪朝有登记!
圣境武者不可离开其固定居所范围,想要去哪里,得先获得朝廷的允许,获得路引,才可以移动。
我们青河县若是有圣境武者过境,不可能瞒过咱们吧?”他吓得一哆嗦。
“难不成,姓钱的那老东西,把小报告打上去了?
朝廷派圣境来……”
“别瞎说。
这是一位新的圣境!”余文浩摇了摇头,打断武都头的猜想。
“新圣境?
突破圣境的武道圣境功法,全部都被销毁。
而一流武学,想要突破圣境,则需要天材地宝百年难遇的大药,才有一线希望。
而且,所有有希望突破圣境的圣苗,也都被朝廷严密监视,他们也无法随意移动离开吧!”
这一刻,武都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中的敬畏之色变得愈加浓郁。
还有对武道已死的观念,也隐隐地受到了冲击,他冲击武道圣境的意志,死而复生。
圣境武者,一直是武都头心中的执念。
但圣境之道,此前公认已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