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八卦地窃窃私语，这首歌也唱到尾声。
    顾凡凡：“一起看……”
    沈成：“天亮了……”
    最后两人合唱结尾：“除了爱以外，我什么都不要……”
    伴奏停，掌声起。
    “呀呀呀，两人对视的眼神都拉丝了。”简清爽的掌声全场最大声。
    “无聊。”叶灏冷哼。
    不就是一首歌罢了，需要在这里上纲上线。
    什么港奶加珍珠，眼神拉丝，他统统没感觉，一点也不浪漫！
    “杨子山你说得对，叶灏果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简清爽不满地道。
    对于一件事情，可以不认同，但请不要泼冷水。
    也罢，叶灏这种人，不曾用心追求一个女人，遇到的全是主动献身的主，几乎可以说是唾手可得，根本无需费神讨好她们，不懂这种小情趣也是正常。
    “他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想看观赏性强一点的表演。”
    见简清爽怼叶灏，杨子山幸灾乐祸。
    “两位能离我远点儿吗？”
    他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害他更加心烦意乱。
    一想到顾凡凡可能喜欢这个键盘手，他就烦躁不安。
    叶灏回忆了一下相处的这些日子，她确实没有逾越过分的举动，也没有因为有他父母的撑腰而狐假虎威，完全不像喜欢自己的样子。
    反观她跟这个键盘手在一起的时候，巧笑嫣然，顾盼生辉，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愉悦，她在他面前更多的时候是小心翼翼。
    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难道真是因为……
    叶灏不敢细想。
    搁在椅背上的双手不自觉地轻握成拳。
    杨子山和简清爽见他此刻脸色愈发阴沉，也失去继续调侃他的胆量，于是识相地悄然离开，前去和乐队的人分享刚才听到那首歌的感觉。
    “凡凡，这首歌很好听呢！”
    她的嗓音非常适合唱这种小甜歌，听着让人也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明白，那是歌好听，不是我唱得好听。”顾凡凡打趣道，“我就知道，副歌有几个和音唱不准。”
    “多练习，不要老是偷懒缺席就好。”沈成趁机控诉她这两个月的缺席。
    私下他也曾有发过信息给她，问她为什么不来练习。
    每次她都是回答太忙，有兼职之类的。
    沈成百思不得其解，在他创业失败重新振作起来后不久，顾凡凡反而开始慢慢疏远。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应该正是他们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修成正果的时候吗？
    他使劲想，反复想，也想不出原因。
    在那段受到爱情和事业双重打击的日子里，他痛苦煎熬，失去人生的目标。
    是她，不厌其烦地在他身边守护着，唠唠叨叨地灌人生鸡汤，生怕他会想不开做傻事。
    她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怕她误会自己是因为感激才说的喜欢她，所以他不敢贸然表白，同时也希望等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再说，至少不能让她跟着过苦日子。
    可是，在他找到工作重新开始没多久，她就渐渐疏离，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他。
    找不出原因没有关系。
    这次轮到他向她主动靠近。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对她的偏爱，可她偏偏视而不见。
    他想找她出来把话说清楚，可小媛却在那个时候出事。
    看着她焦头烂额地东奔西跑，他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他们，同时也只好把表白的事情往后延。
    如今小媛已经顺利去到m国医治，顾凡凡心中的大石头应该已经放下，现在是把关系再进一步发展的最佳时机。
    “这不忙于挣钱嘛，如果沈老师每次都用两百块钱引诱我过来，我保证不缺席。”
    乐队里谁不知道他们三个是挣钱狂魔。“你这算盘打得连我妈在老家都听得见。”沈成的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好了，偷懒还贫嘴。”宋雅言忍不住揉乱她的头发，“大家休息一下，准备下一个曲子吧，新歌哦，我允许凡凡鱼目混珠。”
    大家又笑成一团。
    “凡凡，今天有空跟我吃那顿一推再推的晚餐了吧？”沈成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应该……没问题。”顾凡凡不懂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吃这一顿饭，确实是约了好多次，再推托就不礼貌。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沈成便心满意足地准备下首曲子的弹奏。
    顾凡凡转过身，不经意对上叶灏的目光，她本能地飞快转移视线。
    叶灏为什么看起来如此不悦？
    他的眼神如冰冷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她应该没有做错事情，得罪他吧！
    从他一进来，她连招呼也不打，表现得很不熟，保持距离。
    这些应该做得很自然吧！
    嘀！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声响，顾凡凡打开一看，发现是叶灏发来的微信信息。
    “我妈让我们回去吃晚饭。”
    短短的一句信息让顾凡凡倒吸一口气。
    才刚刚答应沈成吃饭，这下又得想办法婉拒。
    她悄悄地瞄了眼叶灏，发现后者正假装无聊地刷手机。
    于是她回复：“等下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叶灏读过她的回复后，沉吟了一会，又给她发信息道：“你等下跟宋雅言他们说有事跟我的车回市区。”
    顾凡凡：“那也太明显了吧？会惹人怀疑的。”
    叶灏：“总之等下你见机行事。”
    这叶少爷真是的……，要她怎么自圆其说？
    “凡凡，你怎么了？”
    见顾凡凡对着手机皱眉头，宋雅言走过来关心地问。
    差点被人抓包，她慌乱地把手机息屏，“蛤？就，我好像临时有点事，不能跟你们继续练下去。”
    “什么事？”
    为什么她慌慌张张的样子。
    “就龚老板啊，我兼职小吃店的那个，又想拉我去救场。”顾凡凡发现自己现在说谎不用打草稿。
    天哪，说这么多谎就为了背着他们“勾搭”叶家，她好像真的活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绿茶。
    要是宋雅言和秦准怀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瞧不起她？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事实，不能心软坦白，不然叶灏一个生气就前功尽弃，只要她够小心，不露出马脚就可以。
    “又是你？今天能不去吗？”
    小媛的事情总算是得到初步的解决，宋雅言希望她能多休息放松一下，毕竟之前精神绷得太紧。
    “我也拒绝他了，不过他好像确实有麻烦。”顾凡凡为难地道，“你也知道，他一向很关照我，还经常给我介绍兼职。”
    “行，我明白。”宋雅言了解顾凡凡的为人，曾经那么帮助自己的人，她怎么能做到见死不救？“差不多时间就你过去呗！就算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那我们下周再约，我发誓到时我的眼里只有你！”她肉麻兮兮地对她撒娇。
    “你还要请吃饭，老是丢下我们自己去赚外快。”宋雅言对她的撒娇无可奈何（叶灏也是哇）。
    这时听到她们对话的沈成也走过来，语气难掩失落，“这是你第五次放我鸽子了喔，顾同学。”
    刚刚他白高兴一场。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他肯定觉得她是在耍他。
    又或是，她会不会其实知道他的心意，在躲避他？
    顾凡凡双手合十求饶，“下次，保证，一定！而且我请！”
    “那我等下送……”
    “顾小姐是要回市区吗？”
    沈成的话还没有说完，清冷的男音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叶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旁边。
    “是啊。”顾凡凡礼貌地笑笑，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刚好，我们等下也要回市区，可以捎你一程。”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沈成，装作绅士地问顾凡凡。
    “蛤？”她杏目圆瞪，不确定地看他，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嗯？”他微微挑眉，暗示她快顺着台阶下。
    “这哪里好意思麻烦叶先生。”她假意推托一下。
    “只是顺路罢了。”他依旧一副让人难以猜测的神情。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呵呵！”说完，顾凡凡还不忘尬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