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又问:“听说圣上当时可是给了好多赏赐的。”
“嗯,赏了不少银子,然后村里就用这银子建了现在这些屋子,你们看。只是人多啊,这房子一建银子还不够,那年村里的卖果子的银子也全贴去了。”
“听说你们还修了河堤。”
“对啊,你们看就是这条河,不修不行啊,那年淹水,村里人差点颗粒无收,我都在想这得饿死多少人啊!村里的一女娃娃说那不要再种种二季稻,最差也不过什么都种不出来。族老们一合计对啊,几斤谷种,没吃的也保不住,拼一把那怕少收一些不饿死就行了,结果居然成了还丰产。”
“然后也是那一年,在后山一会我带你们去看啊!村里老人种的果子树那果子也可以吃了,真真是祖宗保佑,老天爷显灵。”
“我们这连山村的日子就好过了,只是我们还没合计完银了还没有到手,圣上居然知道了,然后下旨让我们管着方圆五十里的种植。”
“那河堤,原本只准备修我们村这一段,第二年好种二季稻的,结果没办法,只能全修了,幸亏赵大人和这周围十七个村子帮忙,不然我们都没有办法。”
“只是村里那一年都没地方住,大过年的,就在这打谷场上凑合吃了一顿。”
“正月初六啊!就开了祭坛,请求动土。难,难,太难了;苦,也太苦了。”边说还边擦擦泪。
“这日子啊!说实在的,也就今年才好些,这屋子像样了能住了,这吃食嘛!也不用抠抠搜搜的了,能吃饱了。”
“小子们也能正常娶媳妇了,闺女们也不用在婆家受气了。”
“听说,你们还要建庙修路呀!”
陈村长就瞪赵县令,这事还没有对外公布呢!
“黄老爷,我们呀就是一庄稼人,老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了人,这日子能过了,就想着酬谢天恩了,至于修路说句不怕您笑话,实在是穷怕了。”
“所谓骑马坐轿为何因,前世修桥铺路人;穿绸穿缎为何因,前世施衣济僧人;有食有穿为何因,前世茶饭施贫人。”
“就想着给村里积点福,让娃娃们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可别再像我们前些年那样过苦日子了”。
“那你们的银子能够吗?”
“怎么可能够呢!当然是不够了,得等今年果子下来,卖了才有银子。”
“我说你们村那果子是不是卖的也太贵了。”
“ 这个.....黄老爷,您就冤枉我们了,那果子的价格也不是我们定的呀!”
“几位您看,这是我们这河堤,您可以看看,您看看这午饭摆在哪里,以前那些人来游玩,都是在这亭子里吃的。”
“行,就摆那吧!我们也去看看。”
“行行,那小老儿就去安排.....”
“赵大人您也.......”赵县令挥挥手,陈村长拱了个手转身就走了。
一路上还在嘀咕这是来的什么人啊!
黄老爷就问赵县令:“亭之,这陈村长说的可是事实。”
赵县令拱手道:“是事实”。
“这在外面就不用行礼了,你刚刚说的就很好就是世交。”
“是。”
只是这一幕刚好让赶车回村的陈大哥陈二哥看见了。
一行人了下砖石路就往河边走,赵县令还在说:“这河堤连山村是花了大功夫,不光如此这方圆五十里十七个村子都参与了,都是自带口粮的,还有这石头很多材料都是这些村里人自己从山里挑出来的,所以银子花费就比预计少了很多。”
黄老爷点点头道:“是不容易啊!朕当时看到你的奏折也是吓一跳。”
“只是亭之呀!你可知这一切是谁在主导。”
赵县令就有一些懵。
黄老爷看他一眼道:“你也算是精明了,可是这连山村想瞒你,你也是丝毫不知情的。 ”
“你可知他们村这一切都与一个叫陈小婉的妇人有关.....”
黄夫人对县令夫人道:“赵夫人,可否陪我去那河边走走,我看那边树上好像还有果子。”
“圣上这......”
“不光如此,你可还记得去年你这县城被人抢去了一对双胎女童。”
“记得的,就是这连山村陈家人的。”
“嗯,这妇人一路追到了西北,去年西北那惊天的案子她和那对女童也有关系。”
“啊!.......”
“朕压着这案子不结,蒋玉言还放在凉州就是想看看那些人还有没有后手。”
“至于你.......,朕也不是不奖赏,大姜朝物种稀缺,这连山村能提供物种朕也想护一护,其它人来朕不太放心。”
“谢圣上信任。”
“说了不必行礼,现在朕微服在外,就不必注重那些繁文礼节了。”
“虽说是一帮山野愚民,但是亭之,他们做的事情不糊涂,他们挣了多少银子,分了多少银子朕也知道 ,除了建这村子,大多数都用来修河堤修路了。”
“是的,圣上,连山村的村民不太懂规矩和臣也有些没大没小的,一会进的村子若有冲撞,还请您与娘娘别见怪。”
黄老爷横了他一眼:“这事,你现在说是不是晚了。”
赵县令手一僵他委屈,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也是说了的。
“放心,朕与德妃都不会计较的,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且是我大姜有功之民,朕又不是暴君。”
“你可知,他们村又种了一种东西叫花生,说是七月能收,朕是为这个赶来的......”
“啊.....臣不知呀!”
.......不管这河边君臣如何商议。
只是两骑快马过了道闸杆,直往村里而来。
陈小婉今天很是高兴,她早上去池塘边的花生地里转了一圈,扒了几窝花生,感觉再过一两天就可以收了,然后什么水煮咸花生、清炒花生芽、炸花生、酒鬼花生、炒花生的味道从嘴里一一过了遍,香得不得了。
顺带又去地里摘了几个瓜,其实不太敢吃,毕竟种子难得,她还想能不能改良一下。
然后看着后院里那几株像植物大战僵尸的向日葵射手,只觉得她的日子太有盼头了,心情好的不得了,脸上就挂上了笑,手拿着水瓢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嘴里就不由自主的哼了起来: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
只是身后传来一句:“李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