蟊城,地底。
白煞和黑煞,被关入一牢房,不多时醒来,身上灵力、真气全部被封印,仅剩肉身之力量。
两狗对视一眼,开始打量起了这阿鼻地狱!
两人所在牢房内,四周墙壁之上,被污秽、鲜血浸染,恶臭难闻。
诸如此类,大小不一的牢房有十几万个,镶嵌在四周的墙壁上,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占地比蟊城还要宽广。无数的廊桥横跨在阿鼻地狱之中,无数栈桥连接着各个牢房。
十室九空,鲜有活物。
看得出,牢房内的妖族待遇稍好一些,反观人族人族却惨不忍睹,耳鼻眼嘴五官不全,四肢残缺,赤身裸体,大多都是被削成难以分清性别的人彘。
这蟊蛇,是对人族,有特殊的嗜好?
牢房之外,几千人形傀儡举着火把,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廊桥、栈桥之上,发现有牢房有躁动便上前镇压,碰上自我了结的人、妖兽,便将其尸体从牢房内拖出,直接扔下万丈高的平台。
阿鼻地狱底部,数百万人族、不知名妖兽的尸骸,堆积成尖尖的山丘。
尸山外围,三座浸染无数鲜血,散发着冲天煞气的房屋,呈三角而立。
白煞,突然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在梦里被蟊蛇被抓到这里,碰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白煞双手抓在牢房坚固的栅栏门上,抓出深深的印痕!全身紧绷,忍不住地颤抖着,龇着牙,将牙床都咬破了,嘴角留下血渍。
“别白费力气了,这牢房被蟊蛇下了空间禁制,很难打破。”
“这天下众生,与我何干?看到如此多人族遭受折磨,我又如何能心安?”
“切勿自责,只怪蟊蛇太过凶残。上次大散关之战前,我曾路过这里时,也未如这般惨烈,尚且有数十万鲜活的青壮年。”
“这阉蛇,一定是在大散关被赵赵擎宇吓破胆,结果落荒而逃,只会欺负弱小!欺软怕硬,这怂蛇!真该死!”
白煞一边说,一边胸前剧烈地起伏着,随即挥舞着拳头,朝着牢门砸去,发泄满腔怒火。但白煞软绵绵的拳头,砸在铜墙铁壁般的牢门上,徒留一道殷红的血印。
“可恶啊!”
黑煞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生相劝:“看来是白来一趟了,都成人彘了,救回去又如何自理?咱们走吧。”
“他们还想活,他们不想死!我要救他们出去!我照顾他们!”
等到白煞平复了心情,黑煞将一解毒丹递到了白煞手里。
白煞摸了摸胸前,挂在脖子上的树枝,一把拽下,连同解毒丹一并吞入腹中。
“那还等啥。”
“等星星之火燎原。”
......
“蟊蛇!”
巨大的蜂巢地牢内,白煞的怒吼,在阿鼻地狱里回荡。
“你这个阉蛇!当年被赵擎宇被一剑割去坤儿,撒尿是蹲下吗?“
曾经也有不少人,极尽恶毒去咒骂,但蟊蛇反而不生气,会带他去阿鼻地狱最底层。
阿鼻地狱,蟊蛇现身,它眼神放光,周身散发着冲天的煞气,顺着廊桥,来到白煞和黑煞所在牢房外。
蟊蛇随即化作人形,一身青年奶油小生打扮,声音阴柔地说道:“我就喜欢年轻有力的,这样折磨起来更久!今日就从你,白煞开始。”
白煞,自白帝城一战过后,无人不晓,无妖不知。酆都一战,白煞之壮举,更是惊天地,泣鬼神。
“白煞,他来解救我们了?”
一道质疑之声,瞬间就在阿鼻地狱之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目光,朝着蟊蛇所在牢房汇聚而去,都想一探究竟。
黑煞则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轻举妄动。
“蟊蛇大人,能不能放过夔牛我。咱们一起去鸣蛇那吃过饭,咱们是兄弟。”
“表面兄弟。”蟊蛇冷笑地说道,转身便朝着阿鼻地狱最底层而去。
“太监蛇,跟西方不败一样,想变成母蛇产蛇崽儿?”
白煞仍然是口吐芬芳,但蟊蛇丝毫不恼,它很期待,白煞能扛过第几轮刑罚。
白煞被五个人傀拖着,顺着栈桥,来到底部尸骸山丘旁,进入到其中一露天刑罚室内,被五花大绑在老虎凳上。
只见,刑具快堆满整个刑罚室,刑具上无不沾满无辜者的怨念。刑具对应之刑罚,上至商汤时期,墨、劓、剕(刖)、宫、大辟等五刑,先秦时遗留禹刑、汤刑、西周刑法、春秋刑法,绞刑,五花八门。
“因为长得英俊,所以就要来正面吸引蟊蛇注意力,这黑煞真腹黑!”
白煞这么想着,不多时便会体会,被削成人彘,是蟊蛇的炼狱里刑罚里最轻的。
蟊蛇用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躺在刑罚室的正中央的躺椅上,有点焦急地说道:“今日先从墨刑开始。“
一旁,两人傀,从他处抱着一火炉来了,从墙上取下烙铁,两块刻有蟊与蛇字样的烙铁,伸入火炉中,不多时便被烧得通红。
白煞,被扒拉开胸前衣服,一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白煞胸前。白煞瞳孔放大,装作痛苦的哀嚎,但烙铁并未在白煞胸前留下任何印记。
“有点意思,换阴噬毒水。”
白煞继续骂着,这次更狠,直接问候蟊蛇的父母。
“我无父无母,随你了,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傀换下火炉,提上来一酒坛,揭开塞子,冒出阵阵黑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两个人傀,放下木桶后,当即七孔流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去,把他俩剁碎了,喂给外面的奴隶们。”
“蟊蛇,我屮艹凸(艹皿艹)!”
懊悔的神情,在白煞脸上显现。他不想任何人再因为他而死,他也害怕害死更多无辜的人。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另外两个人傀,紧接着拿了一烙铁,沾了沾阴噬毒水,贴在了白煞的胸前,却仍是未见任何印记。
“用断肠水。”
.....
一连用了十几种毒水,刀剑,锥凿,都无法在白煞胸膛前留下任何痕迹。
白煞愈发肆无忌惮地叫嚣着:“有本事用天火灼烧我!爷爷我眨一下眼睛,就算爷爷输!”
“去,把马有良叫来。”
不多时,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提着灯笼,来到了蟊蛇身前。白煞打量着马有良,似故人相见,感非常之亲切。
“去,用幽冥鬼火,去在他身上刻下蟊蛇字样。”
老头木然地,伸出干瘪的手指,指尖冒出一朵青幽色的火苗,按在了白煞的胸膛之上。
当即,白煞的灵魂被灼烧得痛苦嘶吼了起来,白煞脸上的狰狞之色,这才让蟊蛇有了丁点儿愉悦之情。但即便是幽冥鬼火,能够灼烧白煞灵魂,却没办法在白煞身上留下任何印记。
这让蟊蛇遐想到,圣体并非人族专属,亿万妖族当中,也有可能诞生出传闻中的圣体。
蟊蛇心里瞬间被撩拨了起来,它非常想要知道白煞身体的秘密,又想继续折磨白煞,又害怕不小心弄死了白煞。
上一次,被蟊蛇折磨得死去活来,仍顽强地活着的,正是马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