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呢?”
“然后?”关佩玉有些不解,不过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小婉脸皮薄,现在都还躲在屋子里面不敢出来见人。”
唐风一愣,他没有想到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的胡小婉,竟然被唐云一句话给整自闭了?
“三爷爷、五叔还有胡爷爷他们怎么说?”
听着他的询问,关佩玉摇了摇头,“五叔还没醒呢,三爷爷和胡爷爷似乎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都没有说啥。”
唐风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了缘由。
唐云毕竟是酒后之言,两位老人家自然不会当真。
更何况胡小婉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破军大将军的千金。
即便如今门庭衰落,胡郎中也有自己的坚持。
怎么可能就凭那臭小子一句酒后之言,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那臭小子醒了没有?”
“云少爷,已经醒了,不过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日发生的事情了?”
“二婶此时正在训他呢。”
唐风点了点头,“带我过去。”
走到偏厅门外,唐风就听到二婶的慈爱的训斥声,
“你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说不好,非得喝醉酒了说。”
“你让婶子说你什么好呢?”
“你哥哥那么聪明,你这胆子怎么就没你这脑子大呢?”
唐风透过窗户缝隙向里望去。
唐云盘坐在地上,一脸苦相。
二婶一边训诫,一边用手指杵着他的脑门。
“你说你说这酒话,让小婉那丫头以后怎么见人?”
唐风想起来,大盛律例里面有一条,当众调戏黄花大闺女,那是要进衙门挨板子的。
“你给婶子说说,你是不是真的中意小婉那丫头?”
听到二婶这么问,唐云脸庞顿时红了,神色很不自然,有些扭捏起来。
二婶见他这样子,哪里还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娘,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昨夜干了什么事了。”
“要不是你帮我回忆,我都不知道我敢拉着小婉不放手。”
“你是不知道,平时拉她一下,都会被她揍一顿。”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娘,昨晚小婉揍我没有?”
窗外的唐风听到他这么问,顿时一脸黑线。
这特么,这个便宜老弟莫非有什么受虐体质不成!
二婶白了他一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小婉都被你吓得不轻,哪里还想着揍你。”
“要不是大牛和小虎两人掰开你的手,恐怕现在都没放手。”
听到二婶这么一说,唐云傻眼了,“这特喵地丢人丢大发了。”
“一辈子的污点啊!”
“要被那几个狗崽子嘲笑死了!”
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二婶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想想,如何给胡爷爷请罪吧。”
唐风想了想,对旁边的关佩玉说道,“小玉,你去看看小婉,探探口风。”
“对了,小婉昨日哭了没有?”
这一点很重要。
关佩玉想了想,“哭好像哭了一会,大概是被吓着了。”
“不过没多久。”
“少爷,那我现在就去探探小婉的想法。”
她脑子聪明,唐风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唐风想要做什么。
关佩玉走后,唐风便敲门走进了屋内。
看到唐风到来,二婶赶忙笑着招手,“小风,快过来。”
如今她对唐风是越看越满意。
唐风现在的本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连城里面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对自己这个儿子都是客客气气,这种事以前想都不敢想。
偏偏却成了事实。
不仅仅如此,县令大人还把这么大一个宅子给了唐风住。
足以看出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很是不凡。
“哥!”
唐云看着唐风,伸直了身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
“哥,我现在该怎么办?”
在他的眼中,自己这个老哥无所不能。
这件事他肯定能够摆平。
唐风想了想,“若是按照律法,你得去衙门挨板子。”
“啊!”唐云闻言,顿时傻眼。
“小风,没有那么严重吧?”一旁的二婶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在老百姓的眼中,只要进了衙门,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
唐风扶着二婶坐了下来,“娘,按照律法,的确是要挨板子。”
“不过这种事,民不举官不究。”
“你自己去胡爷爷那里负荆请罪吧。”
“还有,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娶小婉,而不是一时兴起,酒后失德?”
唐云赶忙点了点头,“哥,这还用问吗?”
“要是我不想娶她,怎么可能喝高了就那样说呢!”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
唐风沉吟了片刻,想了想,转头看向二婶,
“既然小云的确中意小婉,那这件事情就得请二婶找人来说媒了。”
“该有的规矩,一个都不能少,不管需要什么样的聘礼,交给我来办。”
唐云听到唐风这话,顿时高兴地站了起来。
可是刚刚盘坐久了,刚刚站起来就摔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高兴地都站不稳了!”
二婶赶忙将他扶了起来,忍不住嗔怪道。
唐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腿麻了。”
二婶这才看向唐风,“小风,这件事恐怕得你出面,找一个身份地位都高的人来说媒。”
“我一个乡下老太婆,在这城里也不是认识人。”
“胡郎中不仅有一身不得了的医术,似乎身份还有些不一般。”
虽然胡郎中的身份只有很少人知道,不过唐家寨的人都有那样的言传。
唐风听了她的话语,想了想,“娘说得对,小云这事,的确得请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来才行。”
想来想去,如今自己认识的人,身份地位最高的,那就只有吴县令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开口,吴县令肯定不会拒绝的。
就在这时,关佩玉快步走了回来。
“如何?”唐风看着一脸笑意的关佩玉,赶忙询问。
“少爷,小婉姑娘现在好着呢。”
“就是昨日宴席上的人太多,她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哪件事呢?”唐风赶忙追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听到关佩玉这么回答,唐风自然明白了。
他踢了一脚在一旁乐呵发愣的唐云。
“走,办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