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左侍郎周仲智,身子一颤,嘴唇哆嗦了一下。
我去!
难道我家也有事?
家丑不可外扬。
万一,真有什么事。
那我这张脸,可就丢尽了。
这可不行!
这绝对不行!
周仲智毫不犹豫,立刻面色一沉。
指着凌宇,厉声大喝。
“小子,把你的嘴,给老夫闭上。”
凌宇嘿嘿一笑。
“周大人,别激动,别激动…”
“尊夫人恪守妇道。”
“怎么可能,会干如此不知廉耻的事呢!”
周仲智神色一松,舒了一口气。
原来,和我夫人无关。
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
周仲智一愣,一种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骤然抬头,朝凌宇看去。
想要阻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凌宇大笑。
“尊夫人,是没有问题。”
“可是,你儿媳妇和杨辉有染啊!”
周仲智的脸色,瞬间涨红成猪肝色。
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竖子,你竟敢如此诋毁老夫家人。”
“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凌宇饶有兴趣的看着周仲智。
“怎么,你是不相信吗?”
“那要不要,我拿出证据啊?”
周仲智双拳紧握,气得浑身直哆嗦。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啊!
凌宇眉眼含笑。
“周大人,你就别哆嗦了。”
“罪魁祸首,就在那呢。”
“不如,你先去出口恶气?”
周仲智双目赤红。
“你给老夫等着。”
说完,周仲智撸起长袖,冲进了战圈。
凌宇笑笑,朝群臣随意看了一眼。
突然…
又有三名官员冲了出来,加入了战圈。
凌宇一愣,眨了眨眼睛。
其实,三个人揍杨辉一个,他觉得已经够了。
并不准备,把所有人都点出来。
可是,这三个人。
竟然,玩起了自爆,连捅刀子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真是…
真是绝了。
凌宇摇头失笑。
听着,杨辉的惨嚎。
不禁,感叹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殿上,六个人含怒出手。
你一拳,我一脚,足足打了一刻钟。
直到杨辉,彻底没了声息。
六人,才陆续停手。
一位大理寺寺卿,正四品官员。
就这样,被打死在了大殿上。
女帝端坐在龙椅上,漠然看着一切。
张斌朝内侍,挥了挥手。
很快,两名宦官将杨辉的尸体,抬了出去。
邢寅伯双拳染血,轻喘一口气。
看向凌宇的目光中,满是森寒杀意。
噗通!
邢寅伯面朝女帝,直直跪下。
“陛下,天武卫统领凌宇,包藏祸心。”
“竟暗中监视、调查朝廷大臣。”
“必然,所图甚大。”
“为了大周安危!”
“臣,恳请陛下,立即诛杀此獠。”
卫彦孚、周仲智五人也一起跪下。
“陛下,留下此獠。”
“只会让大臣们,人心惶惶,导致朝堂不稳。”
“长久下去,只怕对朝廷不利,对大周更是祸患无穷啊!”
“臣等,恳请陛下,立即诛杀此獠。”
凌宇狂笑。
“一群尸位素餐的败类。”
“你们也配和我谈,大周的稳定和安危?”
凌宇抬手直指邢寅伯,怒声喝骂。
“你一个,刑部侍郎。”
“什么时候,也开始捕风捉影,靠猜测,定罪了?”
“你的证据呢?”
“被狗吃了吗?”
邢寅伯毫不示弱,怒目而视。
“证据?”
“七日前,你带人强闯天牢,杀我天牢狱卒。”
“如今,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难道,你还想狡辩吗?”
“强闯天牢。”
“同样可以,定你一个死罪。”
“我何时强闯天牢了?”
凌宇目露不屑。
“我怀疑天牢里,有我们通缉的江湖逃犯。”
“例行巡查,合情合理。”
邢寅伯气血上涌,脸色泛红,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特么的,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天牢里,有你们通缉的逃犯?
你这小小的天武卫,怕是倒反天罡了吧?
分不清楚,谁大谁小了?
不过,邢寅伯知道继续瞎扯下去。
也毫无意义。
于是,继续道。
“那你虐杀天牢狱卒,又作何解释?”
凌宇冷哼一声。
“这,我倒想问一问邢大人了。”
“你是如何,管理的天牢。”
“一个小小典吏。”
“不仅,口出狂言。
“竟然,还敢向一位勋贵拔刀。”
“以下犯上,简直是胆大包天。”
“我没有诛他三族,已经算是仁慈了。”
邢寅伯一愣。
差点忘了,这小子还是一位国公之子。
哪怕国公,已经入狱了。
但,只要陛下,没有收回封号。
那他,就还是勋贵。
不是,一个小小的典吏,可以冒犯的。
邢寅伯深呼吸一口气。
“你私自,放走天牢三层的三名重犯。”
“这你总该,没有办法狡辩了吧?”
“而且,这三人还经常,出现在你的身边。”
“我没说错吧?”
凌宇轻笑一声。
“谁说,我是私自,放出他们的?”
“此事,我早已得到,陛下的应允。”
“只要,我能说服三人加入天武卫,为朝廷、为陛下效力。”
“那么他们过往的一切,就一笔勾销。”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一问陛下。”
邢寅伯看了一眼女帝,立刻收回了视线。
开什么玩笑,他是什么东西?
还想去质问女帝?
脑袋不想要了?
可是不问,他又会丧失主动权。
于是,他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这时,凌宇淡淡开口。
“如果邢大人,没有疑问了,那就该我问了。
“天武历三年,李家庄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
“一家十三口,无一存活。”
“不知道,邢大人是否还记得?”
邢寅伯愣了一下,回想了片刻。
想了起来。
“我当然记得,此案当年闹得沸沸扬扬。”
“县令被逼无奈。”
“这才找到了刑部,让我们派人前去查案。”
“最后,还是本官亲自结的案。”
“有什么问题吗?”
凌宇双眼微眯。
“当然有问题。”
“而且,是天大的问题。”
邢寅伯目露不屑。
“凌宇,你少故弄玄虚。”
“想诈老夫,你还嫩点。”
凌宇冷冷一笑。
“卷宗记载。”
“此案一开始,并不是由你负责。
“可在找到线索后,你却突然插手。”
“并迅速将此案,定为江湖仇杀,然后草草结案。”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