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剧毒正在扩散!”
剧毒,竟然还能不断扩散。
那岂不是说,自己这里也会受到威胁。
顿时,怡亲王心中就有了决定,大吼道:“通知全军,撤退!”
“陛下…”
公羊埠刚开口,就被怡亲王打断道:“朕意已决,无需再劝!”
“撤军!”
怡亲王瞪了公羊埠一眼,目光坚定。
吗的,我可是皇帝,我的命最重要!
下一刻…
叮!
叮!
叮!
钲声响彻整个战场。
公羊埠摇摇头,面色不甘,冲着城头吼道:“凌宇,今日算你运气好。”
“待城破之日,我必将你…”
“你特么,狗叫个屁!”
“有本事你现在就上来!”
“本帅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公羊埠双眼圆瞪,喘了口粗气,愤然上马而去。
这狗东西嘴巴太毒了,再说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此时,正在进攻三门的麒麟、白虎、玄武军。
也都听到了撤退信号。
宗文靖、白明安、宋孝直三人面色一变,脸色都有些难看。
三军死伤惨重,已经牢牢地将城内守军拖住。
准备静待南门的好消息。
现在,竟然又要他们撤军?
这怡亲王,到底在搞什么?
白明安一脚将传令兵踹翻在地,怒道:“快说!”
“南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本将一刀砍了你!”
传令兵不敢怠慢,连忙将南门发生的事诉说了一遍。
白明安满脸怒色,却又无可奈何。
军令如山。
他也只能下令撤军!
……
凌宇带着亲卫,走到东城门。
城头的城墙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大帅。”刘佳婷上前抱拳一礼。
凌宇点头,缓缓开口问道:“我们的损失,有多大?”
刘佳婷环视了一圈,垂眸低声道:“剩余的将士,不足三成。”
“民工死伤,不计其数。”
凌宇身形晃了晃,双眼发酸,嗓子眼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他艰难地开口道:“民工只负责运输,怎么会死伤这么多?”
刘佳婷沉默半晌,双眼通红道:“大帅,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
“在城门即将失守的时候,他们拿起了锄头和铁锹,加入战斗,与敌军拼杀。”
“这才让我们挽回了败局。”
凌宇双眼睁大,声音有些颤抖:“他们…”
刘佳婷点点头,满脸肃然道:“他们是自发的。”
“没有任何人,向他们下达过命令。”
“其中,有一个叫徐狗剩汉子,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徐狗剩?”
凌宇一愣,脑海中瞬间回想起,那个磕头向他娘道别的汉子。
“没错。”刘佳婷继续道:“他说,他要报效大帅的知遇之恩。”
凌宇苦涩一笑,自己对他哪有什么知遇之恩。
突然…
凌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追问道:“徐狗剩现在在哪?”
刘佳婷沉默,跨步朝城下走去。
“大帅,请随我来。”
城下一处四十丈宽,五十丈长的空地里,摆满了将士们的尸体。
凌宇踏步向内走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静静地躺在地上。
正是徐狗剩。
他的左臂断裂,全身上下有二三十处刀伤。
胸膛上,还有三处长刀贯穿伤。
凌宇环视一圈。
每具尸体上都布满了刀痕,枪伤。
有的被长枪贯穿心脏,有的没有了双腿,有的没有了头颅……
凌宇静静驻足半晌,声音低沉道:“明日厚葬所有人。”
“另外,所有人的抚恤金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一倍。”
“是,大帅。”刘佳婷沉声应道。
凌宇看了一眼,还在城头上警戒的兵士。
转头对刘佳婷吩咐道:“城头上的人都撤下来吧。”
“留下几个人就行了。”
“其他的人,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刘佳婷一惊,担忧道:“大帅,这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万一,怡亲王再次进攻,怎么办?”
凌宇笑笑,说道:“放心吧,短时间内,怡亲王没有能力再次进攻了。”
“另外,通知所有兵士。”
“今晚到天武卫衙门集合,有表演看。”
刘佳婷神色一愕。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表演?
这刚打完仗,大家都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呢。
“大帅,这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
凌宇指了指,那些情绪低落的将士们,神色严肃道:“就是因为他们都沉浸在悲伤中。”
“所以,我才要弄一场表演大会,带动一下将士们的情绪。”
“如果,让这种低迷情绪继续发酵下去。”
“他们很容易出现,精神崩溃。”
“难道,你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吗?”
刘佳婷侧目,看了一眼疲惫的兵士们。
他们双眼无神,精神萎靡。
完全没有打退敌军,迎接胜利的兴奋感。
很明显,情绪上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刘佳婷深吸一口气,抱拳一礼。
“末将,谨遵大帅之令。”
……
天武卫衙门。
原本,房屋楼阁遍布的衙门。
此刻一眼望去,就剩光秃秃的一片了。
院墙都被拆的干干净净。
此时…
广阔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座十丈宽,五丈长的舞台。
将士们全部都到了,在舞台下席地而坐。
他们脸上布满了期待之色,和周围的讨论个不停。
“你们说,大帅会让谁来给我们表演啊?”
“那还用说吗?”
“肯定是不夜城的姑娘啊。”
“我表姑二大爷家的弟弟,就在不夜城当龟公。”
“他说,不夜城的姑娘们已经练了一下午的舞蹈了。”
“就是为了给我们表演。”
突然…
有人惊呼出声。
“什么?”
“不夜城的姑娘?”
“你小子的消息可靠吗?”
“我可是听说了,不夜城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
“那些王公贵族们,一夜豪掷千金。”
“都不一定有姑娘,愿意给他们舞一曲。”
“你听他胡说。”
有人出声反驳道:“明明来的是金凤楼的姑娘。”
“我三姨二姑家的大舅妈,就在金凤楼当妈妈。”
“她亲自带姑娘们,练得舞蹈。”
“放屁!”
“来的明明是栖凤楼的姑娘。”
“我家如梦最美,最好看了。”
立刻就有人不爽道:“犯花痴,你特么回家犯去。”
“别影响我看表演。”
花痴男怒声道:“你说什么?你说谁犯花痴?”
见两人要吵起来,立刻有人提醒道:“都特么别吵了,快看舞台。”
“姑娘们要出来!”
“哪呢?”
“哪呢?”
“让我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