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丧尸横行,幸存者们都陆陆续续的往外赶。
中午,沈辞正在二楼阳台晒太阳,手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小型电扇,头顶是遮阳伞。
零食水果放在了腿的两侧,饮料都是冰镇的。
现在回想上辈子真是脑抽,居然还有大男主梦,想着拯救世界。
这小日子多舒服。
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个打手加贤惠的煮夫。
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在旁边的别墅停下,隐约还听见了拌嘴的声音。
沈辞侧头看去,车上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男的凶神恶煞,女的衣不蔽体,痕迹斑驳。
脸上都还有伤,却温顺的听从男人的指挥,往别墅里搬东西。
三个男人也不是破门而入,从裤兜里掏出了钥匙开门。
沈辞看着其中一个花臂男,摘下了墨镜,走到围栏边上。
对方明显注意到了这抹专注的视线,扭头四目相对,眼里的惊艳久久不散。
沈辞露出了腼腆又温柔的笑意,用嘴型说了一句“你好”。
在男人的视线中,拿起冰镇西瓜,小咬了一口。
汁水从嘴角漫流,伸出舌尖舔进去。
目光一直紧盯着男人。
粘稠的能拉丝。
那男人被同伴招呼的进门,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沈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转身的那一瞬间,而楼上的美人气息骤变。
慢慢的说出后半句话。
“你可以去死了。”
夏日的微风吹动沈辞额前的碎发,眼梢之下,一抹浅浅的红,暗藏戾气,宛若凛冬的寒霜。
只吃了一口的西瓜,扔下了楼,摔成一滩。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顾轻舟清冽的声音,沈辞回头收敛了眼里的神情,略微委屈。
“西瓜掉下去了。”
沾着西瓜汁的白皙手指,无措的僵在腰间。
在明媚阳光下,西瓜汁的液体反射着水光,手指节节分明,线条笔直,到了指尖处弧度微向内收。
弯出一个下弦月般美妙的轮廓。
顾轻舟掏出丝巾,小心的握住了那只柔软的手掌。
“一块西瓜而已,还有很多。”
温言软语。
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微微突出,是茧子,看上去是锈斑的铁。
生怕给人握疼了。
细细擦拭,流连忘返。
沈辞在顾轻舟指腹开始摩挲时,忽的抽出自己的手。
自己拿了块湿巾把手擦的干干净净,连同顾轻舟握过的地方。
顾轻舟眸子顿了下,暗淡的垂下眼帘。
倏然,沈辞伸出食指抬起顾轻舟的下巴,悄然一笑。
“浪费粮食很可耻的,但你的话安抚了我。”
手指轻压在顾轻舟的下嘴唇上,端视着:“你在楼下偷吃什么了?”
收回手,放在鼻翼下轻嗅。
“孜然?”
“你做了烧烤?”
灵动的明眸,撩人心怀。
顾轻舟盯着眼前人的动作,眼睛都红了。
“你想吃。”
想把那根手指放在薄唇上,任由探索,让对方品尝他的味道。
手指蜷了蜷,还没有下步动作时,沈辞像是只欢快的鸟儿。
从他身边掠过,快好的脚踝,已经不能阻止这人奔向美食的步伐。
顾轻舟的心情被玩弄的忽上忽下,像是在坐过山车。
“真是个妖精。”
目光温柔如水,嘴角含笑,小声低喃着,像是怕惊动了谁。
转身之际,旁边的二楼窗户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正目光沉沉的盯着这边。
顾轻舟眼底冷冽,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气势在瞬间变得强横逼人。
跟人对视上。
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转头离开窗边。
顾轻舟目光深邃,透出刺骨的寒冷。
到了客厅,原本放沙发的地方改成了露营桌椅。
一盘烤肉正散发着孜然与羊肉结合的香味,上面的油光还在消泡。
沈辞坐在左侧,拿着串,吃得正开心。
顾轻舟坐在了旁边,沉默了下,像是闲聊般的,问:“那个男的你认识?”
同为男人,他太了解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沈辞咀嚼着肉,含糊不清的反问:“哪个男的?”
“没什么。”
看人没中套。
应该是不认识的。
就只能是贱男人贪图沈辞的美色。
嘱咐着:“小心隔壁的人,不准独自出门。”
“嗯。”沈辞点头:“我觉得那三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轻舟嘴角上扬:“没错,他们很坏。”
沈辞斜视一眼,嘴角忍着笑意。
故作正经:“我并不觉得他们是房子的主人,反倒是那个女生,很可怜。”
“还有女人?”
顾轻舟上去的晚,也只看见了那一个男人,并不了解对方的人数。
沈辞挑了根有脆骨的,一边吃一边说:“三男一女,女生被欺负的很惨。”
至于是怎么被欺负的,已经不用细问。
沈辞眼里的厌恶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今末世降临,秩序崩塌,生活的环境,人性的抉择,都在经受考验。
哪怕是亲人,都有可能为了活命,抛弃子女。
就例如他的亲爸。
第一次重生,他穿过尸山血海去救人,只想偿还掉生育之恩。
却不想被打晕,拿他做了条件,换求逃命的机会。
而他醒来,四肢被束缚,身上没有一片布料,就躺在床上,供那个纹身男亵玩。
在最后一刻,丧尸闯进房间,他被限制了行动,动弹不得,纹身男逃跑了。
最后......
他在不甘中,被丧尸蚕食。
这般回忆着,竟没能收敛住情绪。
让坐在身边的顾轻舟都感觉到了,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由晦暗。
握住了攥成拳的手:“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让你不开心的一切,他都会处理掉。
沈辞抿着嘴,不屑道:“我担心什么?我什么也不担心,跟我又没关系。”
那女人很明显是用身体换求了庇护,如果把其余两个男的都杀了,那女人很有可能会赖在他们身上。
这种事,那七年里,他见的多了。
他的目的,始终只有那纹身男。
他可不会当善人,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就应该付出代价。
别说什么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那男人是无辜的。
没用,他就是记仇。
顾轻舟把风扇往沈辞那边转了转。
沈辞刚张嘴,就被喂了一嘴的风:“做什么?我不热。”
“你的怨气冻到我了。”
“......”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