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颜扯了扯唇角,顺着太后的心意?
她的视线转向小花园里的苏乐清,似乎有些明白了。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便和乐清她们一块儿去玩吧。你虽成亲,但年纪跟她们也相仿,想必聊得来。”
太后说完,由嬷嬷扶着进了内殿。
崔颜没想到太后召她只是为了要敲打她,如今敲打完了,也没有让她出宫的意思。
她也不想和苏乐清一行人相处,便登上荷花池上的石桥,想往较为安静些的水榭走。只是她没想到苏乐清一行人竟也从那头上了桥。
如此狭窄的石桥上站着五个人,几个小姐你挤我我挤你,崔颜见状,便准备从这一侧离开,她好好地走着,忽然有个人斜着撞了她的肩膀,崔颜一时不察,身子就直直地摔了下去。
她落入荷花池中,幸好及时屏住了呼吸,才没有呛水。
桥上的苏乐清和其他官家小姐都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看着她,大声笑话道:
“呀!萧夫人落水了。”
“萧夫人,要不要我们救你呀?”
虽然京城许多官家小姐都没学过浮水,但崔颜从小跟着祖父行船,常遇水寇,自然会浮水。
她冷静下来,很快便浮游了起来,她慢悠悠地游向池边,整个人狼狈地坐在岸上。
苏乐清啧啧叹道:“没想到萧夫人竟还会浮水,真是让人惊喜。”
“这有什么厉害的,商贾之女又不似我们,自然会的。”其中一人嘲笑道。
一旁的宫女太监瞧着这情形也不敢贸然上前,谁都知道如今苏乐清是钦定的皇后,谁敢与她对着干?
于是只留着崔颜一人湿漉漉地坐在岸边,如今天气虽不寒冷,但荷花池中的水寒凉,她如今身子都湿透了,一阵风吹过,崔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苏乐清瞧着她狼狈至极的模样,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捂着嘴笑个不停。
“笑什么?!”一声呵斥从不远处传来。
之后谢蕴便疾步走了过来,她抬手甩出鞭子,鞭子抽在地上,将那地板活生生地抽裂了。
苏乐清吓得咽了咽口水,连连往后退。
谢蕴拿了件外袍给崔颜披上,之后怒瞪着苏乐清等人。
“是谁推她下去的?!”
苏乐清身后的女子害怕地开口:“是、是萧夫人自己落水....与我们无关。”
她一说完,其他人连连附和。
谢蕴冷笑一声:“你们当我眼瞎么?!”
此时,崔颜缓缓站了起来,她身上的水不停地往下滴,她走过的地上都滴出了一道水痕。
崔颜走到苏乐清的面前,她还未反应过来崔颜要干什么。
只见崔颜抬手便往苏乐清脸上呼了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尤为刺耳。
“你竟敢打我!”苏乐清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往崔颜打去,只是那巴掌还未落下,她的手腕便被一条极粗的鞭子缠住。
谢蕴猛地一甩,苏乐清的手被狠狠甩下,咔嚓一声,竟然将她的手臂直接甩断了。
“啊——”苏乐清捂着肩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双唇不停地颤抖着,额上更是冒出了冷汗。
“好疼!”她不停地叫喊,但去没有人敢搭理她。
其余几人都惊恐地看向谢蕴,她们只知***常年行军,武功不低,今日一见,她竟如此狠戾。
“***....”
“***饶命!不是...不是我们推的....”
几人都指向疼得躺在地上的苏乐清,异口同声道:“是、是苏乐清她推的!”
苏乐清对着那几个背叛她的人破口大骂,她抬眸看向崔颜,“等我告诉太后!有你好看!”
崔颜嗤笑一声:“你除了会告状还会干什么?!既然这样,那我们便一起去找太后,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她继续道:“在宫中闹事,推人下水,残害朝廷命妇,我看太后也难保你。”
苏乐清气极,她瞪着崔颜,手臂的疼痛感不断地拉扯她的神经。
“来人!来人!”苏乐清连着喊了好几声,她的贴身婢女才赶了过来。
谢蕴不欲与她们继续纠缠,拉起崔颜的手离开。
她将崔颜带到她平日里的寝殿,拿出一件衣衫,对着崔颜担忧开口:“你快些将衣衫换了吧,当心得了伤寒。”
崔颜点点头,抬手解开腰上的衣带。
“崔颜,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有些话想告诉你。”谢蕴犹豫几下,继续道:“苏乐清是太后钦定的皇后,如今皇兄虽不同意,但以后若朝局变化,很难说不会封她为后。”
“你...你如今和皇兄如此....”谢蕴抿了抿唇,“若以后苏乐清为后,你的处境便难了。”
况且崔颜既是臣子之妻,她和谢忱也没可能。
崔颜点点头:“我知道...只是...”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唇:“这事由不得我做主。”
闻言,谢蕴叹了叹气,“我只是跟你说明白情况,你知道今日太后为何召你入宫,还有苏乐清为何敢如此对你么?”
崔颜摇摇头。
谢蕴继续道:“因为皇兄出了城,今日恐怕都不会回来。”
“如此...”
怪不得苏乐清如此嚣张。
见谢蕴转身要走,崔颜将她叫住,问道:“公主殿下可知陛下的白玉玉佩是何物?”
谢蕴皱眉想了想:“是那块图案是凤凰的玉佩么?”
崔颜点头:“那是什么?”
“那块玉佩对皇兄很重要。”谢蕴抿了抿唇,似是想到什么,问道:“皇兄将那玉佩赠与你了?”
崔颜‘嗯’了一声,道:“我见那玉佩看起来十分贵重,所以想问问。”
谢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讶道:“皇兄竟赠与你....”
她喃喃道:“他疯了....”
“那是什么?”崔颜不免有些好奇。
谢蕴低声道:“那玉佩是母妃的。”
崔颜不解地蹙眉,她只知道陛下不是太后亲生的,但却不知谢忱的生身母亲是谁。
见她疑惑,谢蕴解释道:“母妃只是一个贵人,生下我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我也不记得她的模样,皇兄应当记得。”
“母妃是父皇的宠幸的乐姬,宫中对她的事少之又少,就像是大家都商量好似的,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有时我也在想母妃到底有没有存在过,或许那玉佩就是她存在过的证明。”
乐姬?
崔颜倏地想起什么,竟是她?!
所以那日她和谢忱去看的那个长满枯草的坟墓,是他母妃的?!
于是崔颜试探地开口:“公主可知你母妃葬在哪里?”
谢蕴立马道:“难道不是在妃陵么?”
崔颜心里一惊,就连***竟也不知道,那谢忱为何会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