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吴承熹的手轻微抖了抖,水墨在纸上留下不轻不重的笔痕。
“哦,真可惜。”
吴承熹回头看去,没啥印象,大概是一起训练的孩子。
同样是没人理会,小官是遭人嫉妒的,而她正好相反,是空气般的存在。
吴承熹并不在乎小孩的冷暴力,只是担心东窗事发,小官会怎么样。
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真的很害怕长不高。
“我叫张海客,你呢?”
张海客自顾自的坐到了吴承熹身边,拿起了她随意放在一旁的纸张,画的都是花花草草和建筑,落笔还有几分灵气。
“吴……张海清。”
张海清这个代号是张盐城给她取的。
“你好像都不怎么画人呢。”张海客把画作一张一张叠好,递给了吴承熹,“很好看。”
“谢谢。”可惜材料有限,要是现在有油画工具或者铅笔,那都不敢想象有多壮观。
张家人貌似生来就点了建筑这个天赋一样,从老到小,随便拉一个都能说道几句。
聊天到这就结束了。
张海客不出声,吴承熹自然也是不说话,笔在纸上上发出些许的声音,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是叶子从树梢上掉落的声音,是蝴蝶扑闪翅膀落在小草上的声音。
种种声音融在一起,就像是大自然的交响曲。
很舒服。
张海客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他双手撑在地上,看着旁边吴承熹画画,笔沾染着水墨在纸上游走,一点一点的勾勒出一座小亭子。
整个过程很安宁。
他在张家感觉到了安宁。
稍微有点可笑了。
吴承熹画完了,她把毛笔洗干净放回笔帘之中,转头看到在进行光合作用的张海客也是一愣。
这家伙还没走吗?
他晒着太阳,眼睛舒服的眯起来,嘴角也不自知的勾起,好像是睡着了。
看他这副样子,吴承熹想起了休假期间喂着的小橘猫,是只土耳其国籍的小橘子,它很喜欢晒太阳,就像张海客现在这样。
可惜,想把它偷回家之前就被老板杀了。
好想要一台相机啊……
吴承熹拿起了水分未干的毛笔,在小亭子旁边画了只睡觉的小猫,在旁边写上了清秀的小字。
客。
她也不去打扰休憩的张海客,把画着小亭子和小猫的纸张用一枚铜钱压在一旁后轻手轻脚的离开。
又过了一小会,张家小课堂已经下课了,吵闹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张海客不适的皱起了眉,他扫了眼四周围。吴承熹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张水墨画被一枚铜钱压着。
那枚铜钱还绑了条红绳,而它压着的画作正是那座亭子和……
一只睡着的小猫?
生怕他不知道一样,小猫旁边还写着一个客字。
(其实小猫是小橘子,客才是客哥儿,熹儿觉得因为客哥想起橘子稍微有点不礼貌,所以把客加了上去,不过客哥并不知道,他以为睡着的修猫是熹儿姐画的他^^)
张海客笑了笑,抬手遮挡了下有些过于热烈的太阳,把画和铜钱收好,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的离开。
另一边,吴承熹离开之后去了趟小官的院子,还没进门呢,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土豆子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
“你来啦!”
张小官的词汇量不是很丰富,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流畅说出来的句子。
吴承熹连忙把他扶住顺带抱起,多亏了张禁往死里训,没训死反而还获得了个力大无穷的buff。
现在都可以抱起小闷葫芦了^^
被抱起的张小官也没反抗,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倒映着吴承熹的笑颜,顺着吴承熹的力搂着她脖子。
小孩子身上软软香香的,吴承熹把他抱进了院子,院子里没人,估计是照顾他的人去给他拿饭了。
“乖。”吴承熹把张小官小朋友放到他的摇摇小木马上,这小木马是前些天张盐城送过来的,是张小官最近的新宠,“过两天我也给你做一个好玩的。”
吴承熹还记得她爹说过,小孩爱玩是天性。
她爹当年还说过她丧失天性,总感觉张佛森在骂她,不过看他表情严肃的又不太像。
快两年了,臭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门后边种蘑菇养小鸡儿,完了就搁里边逢年过节整点儿小鸡儿炖蘑菇。
也不知道从门缝里捎封信出来看看里边长啥样。
吴承熹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三圣山的方向,摇了摇头甩走了些胡思乱想,蹲下身整理了一下张小官的头发,小孩子连头发都是软软的。
当然,不排除张小官洗发水用的纯植物何首乌。
“好好吃饭,西院那边的母鸡前几天生蛋了,再过半个月带你去看小鸡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