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大叔得到了好消息,开开心心的回茶楼吃饭了。
吴承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算命的可真不好当。
这一个上午吃的瓜都要撑的不想吃饭了。
要是她恢复记忆的话,说不定还乐在其中,毕竟当年在瑶寨,她和张海盐属于是吃瓜第一线的,别说男婚女嫁的事情,就是村门口小黄和小黑生了只小白狗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大多数人的命都是多劳多得或者多劳少得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有那种人人渴求的少劳多得,来算命的十个人里面,四个求财,两个求姻缘,剩下的都是看八字、取名等等等等。
咱这是算命的小摊,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
横批四个大字,指点迷津,有些人是怎么讲都不听啊。
说了内男的不行不行不行,你偏就认准了,唉,八头牛都扯不回来,那是一点子也听不了劝啊。
吴承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再支上个牌子,恋爱脑与犟种与懒蛋勿扰了。
“您好,支先生。”
吴承熹抬头,她的双眼被缎布包住了,但隐约还是可以从其中的小点点看出一点微弱的轮廓。
有点像苍蝇视角。
从她的视角能隐约看到,面前的是一个半大少年,长的挺赏心悦目的,估计会是挺多官家商家小姐喜欢的小脸蛋。
他端着个杯子,笑得有点腼腆。
有一种过年亲戚家小孩被人推出来表演的腼腆。
“你好。”还没到吴承熹问出是想要算什么,少年手中的杯子推了过来,“先生先喝点水解解渴吧。”
吴承熹确实是渴了,道谢过后便慢悠悠的喝着凉白开。
这久旱逢甘露啊,渴久了喝杯凉白开都甜丝丝的。
“小吴!开饭啦!”
还没等吴老狗问出口,刚回去的大叔已经在后厨大喊了。
“啊?来啦。”
吴老狗有些歉意的对吴承熹一笑,拿起吴承熹已经喝完水的杯子,“那我晚点再来,支先生。”
吴承熹若有所思的看着吴老狗的背影,数了下他跑回茶楼后厨的步数,开始起卦。
“哈……?所寻之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玩意不搁小说上嘛。”
难不成?吴承熹伸了个懒腰,又看向了茶楼,那个小伙计是男主角?
不对啊,这走的盗墓风不是青云志啊。
而且这解出来的几个数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倒不是吴承熹代入了自己,而是这串数字真的和她有几分契合。
支先生认定有些东西就是想不通的,遂抛之脑后。
下午,吴承熹的小摊位上人气依旧旺盛,长沙城不大,一传十十传百的,没一会大家便都知道这茶楼门口有一位堪比齐爷的仙儿了。
长沙是一个市井气息生活气息都很重的城市,但这排队等上一卦的队伍非常的规矩。
期间茶楼当家的还让吴老狗送过几次茶水过来。
夕阳西下,队伍的人少了,茶楼也快到打烊的时间,吴承熹的小摊前,坐了个有点难搞的福主。
啊,不对,应该是福主身后,有个难搞的人。
丫头今天出来逛街,打算买些布料啥的回家做点手工,送给二月红,二月红今天有点事要办,抽不开身,便让陈皮护着点丫头。
陈皮是个啥德行,他这个做师傅的是清楚的不行。
别的不说,就陈皮的狠劲和疯劲,没人敢惹他,关键是吧,这孩子似乎缺了一根名为理解能力的筋。
简称没脑子,准确点的描述是除下地外没啥脑子。
不过这家伙有一个好处,只要是他尊敬的人,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护着。
丫头和二月红,恰巧就是。
凑巧,他们俩路过茶楼,看到了吴承熹的算命小摊。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
横批:指点迷津。
戴了一天谪仙面具的吴承熹此时也有点绷不住了。
不是,你你你……你让个瞎子摸掌纹还盖个小手绢???
张老师没教双指探洞可以这样用啊。
这手绢是陈皮要求放上的,他那不怎么好使的脑瓜子不知道怎么想到了隔着手绢摸掌纹的操作。
吴承熹也在很努力的摸,只不过这位福主本身掌纹浅,又隔着手绢,能摸出来的就只有感情线带凤尾纹。
“要不,您还是给我看看八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