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真是麻烦你了。”张启山微微笑,脸上表情一点破绽都不露,对自己房间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看来上楼层查看宝贝的计划是行不通了,plan b 就只能指望九爷在长沙救急了。
吴承熹——九门集团真正的预言家。
九爷是真成财神爷了。
早知道上来之前让她算一卦了。
现在离下半场开始剩余不到半个小时。
“听说彭先生是从西北那边来的,西北和北平差别大吗?”
听尹新月这么问,张启山愣了愣,想起来了自己目前还是彭三鞭的人设,他仔细想了想西北的气候,点了点头,“差别挺大的。”
“西北山石多,昼夜气温相差很大,沙尘什么的都比北平要多。”
尹新月听的很认真,张启山边说她边点头,就差没在手里头拿个本子记笔记了。
今天的尹新月穿的是旗袍,配了白色毛茸茸的披肩,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她好像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同样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张启山其实有点能理解尹新月这种渴求。
他小的时候还能依偎在父亲身边肆无忌惮的时候,也像尹新月那样渴望着外面的时候。
张启山忍不住又和她说多了一些关于西北地貌的独有风景。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说那么多的,可对着尹新月,对上那双水灵灵的杏眼,他又有些忍不住。
只是聊天嘛,对吧。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房间早上的时候就有人收拾了一次,除了角落的行李箱其余都是出厂设置。
“彭先生这次来的目的也是因为那三种药材吗?”
这其实不难猜出来,上半场那么多拍品,张启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唯一拍下来的那个水瓶,还是他的手下和他商量了才拍下的。
和他一样目的的还有同样是二楼包间的另外两个包间,一个是用屏风挡住不让人看到的,另一个就是日本人的包间。
原本这次拍卖会新月饭店是没有给他们发邀请函的。
他们现在拿着的邀请函来自一家银行的行长,不知道他和日本人交易了什么,反正他是把名额让给了日本人,还另外给了饭店一大笔钱。
很明显,下半场张启山的竞争对手就只有两个。
而且两个都不是那么好争。
“对。”张启山泡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给尹新月,也没隐瞒,“我嫂子生病了,其中一味药引就是鹿活草。”
这个时候就是要卖惨了,虽然张启山不乐意这样做,但无疑这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方法。
“这样啊……”尹新月想了想,端起茶杯抿了口,给了他一个建议,“以你的认证资产加上有四家银行给你担保的话,你可以试试点天灯。”
“包间里有左右两张主位,右边就是掌灯位,你还记得刚入座的时候,你的手下拉着你不让你坐右边的椅子吗?坐右边的椅子上就表示,无论这一轮卖的什么东西,出到什么价,点天灯的人都自动往上加一票。”
“拍品自然也是进了点天灯的人的口袋里。”
张启山仔细回忆了下,齐铁嘴那时候好像确实说过些灯啥的,不过他没听清。
八爷废话太多了,经常叽叽喳喳跟家雀似的(东北话家雀就是麻雀),他总是会主动忽略,现在好了,忽略了重要的东西了。
按尹新月这么说,就是只要他点灯了,无论别人出什么价,他都会往上加五万,以确保这件商品是他的。
而因为盲拍形式,他必须得把三个盲盒都拍回来。
“我知道了,多谢尹小姐告知,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先下去做准备,你要一起吗?”
听张启山这么说,尹新月下意识抬起手腕看腕表,时间确实不早了,虽然她确实很想跟张启山再多聊会天,但现在特殊时期还是需要避嫌的,“不了,您先下去吧,我也要回去拿些东西。”
张启山笑了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好,那回见。”
“回见。”
尹新月出房间之后走向了五楼的方向,张启山盯着她的背看了很久直到她消失在楼梯间才回过神,随即回到了二楼的包间。
距离下半场的腥风血雨还有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