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也只是不知道怎样脱身,才只能隐忍。
阿娘打不过阿爹,和离也是不可能的。
用外面那人的话来说,只有休妻。
而一旦被休,很多人不会觉得男人怎么样,只会说女人干了什么错事,不然怎么别人没被休,只有你被休了?
苏秋水叹了口气,她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轻声安慰着。
“阿娘,别怕,之后也许会有机会解脱的。”
“也许吧?不过别怕,阿娘会保护你的。”
苏母的语气中带着绝望,也带着一丝期盼。
多年的情分早就消磨殆尽,但她又能如何呢?她还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而苏秋水知道,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药用多了可能让人察觉,只能慢慢下药,才能把概率降低。
她从前觉得无所谓,以前多难熬的日子都熬过。
可是听着外面猫的嘶吼,看着阿娘流着泪的脸。
或许,她应该大胆一回。
她可以熬,但没必要让阿娘和小猫儿和她一起熬。
苏秋水让苏母先在房里缓一缓,而苏母也是这么想的。
越哭打的越狠,她需要把眼泪止住才行 ,不然她们两个都会被狠狠教训一顿。
苏秋水一个人走出了房间,随意找了个想嫁人,问哪家聘礼高的理由,把人支了出去。
出去谈的理由,是怕阿娘不愿,所以瞒着她偷偷聊。
苏父和团子此刻已经停下来了,正处于中场休息时间。
他想了想,觉得家里那婆娘还真有可能一直阻拦。
阻拦不要紧,打一顿就好。
怕只怕闹了一顿后,婚事黄了,那到手的钱就飞了。
这丫头片子虽然年纪小了几岁,这几天身体又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差,脸色白的和什么似的。
但就凭那张脸,还是有人要的。
就是那几个人,人品不怎么好。
虽说人品行着实欠佳,但毕竟又不是要他出嫁。
只要家境殷实、财富丰厚便已足够。
孩子本来就是他生的,嫁给谁,怎么嫁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要不是怕这娘俩闹事,到时候钱没捞着,人也嫁不出去,他早把苏秋水嫁出去了。
苏父从家中取出酒,边饮边走,口中不断嘟囔着一些粗言秽语。
临行之际,他心中气不过竟抬脚踹向蹲在一边的团子。
团子本来就在一旁观察苏父,害怕他突然打人。
所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好在团子身手敏捷闪身避开,不然以它此时的体型,估计都不知道被踹多远了。
苏父看着它躲开越想越来气,随手拿了点东西砸去。
而团子则是再次躲开,尾巴狠狠的拍在地上。
眼神凶凶的瞪着他,还往前走了两步,大有再来打一架的气势。
男人这才惊醒,他回想起刚刚和猫打架时的疼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惧意,于是略带惶恐地离去了。
说来也怪,这野猫看似平平无奇,但其造成的伤口虽面积不大,却能带来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有一瞬间都以为他的皮被猫揪下来了,结果一看,他的身上好好的,就是多了几个牙印。
越想越邪门,男人身上的温度都好像变低了,离开的步伐都变快了。
这猫一定是邪祟,他今天商量完臭丫头的婚事,就去找人收了它!
看见男人离去,团子哼了一声。
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觉得疼了害怕了才知道收手。
它很少打人的,但是有些任务会涉及到需要打架才能完成的部分。
因为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通过讲道理解决。
只有拳头大了,打人疼了,才有人愿意安安静静的听道理。
但凡你柔弱一点,哪有那么多人听话啊,特别是之前几个任务它深有体会。
打了那么多次架,它打起人来也很疼好不好,不然这任务都没法做。
到时候是目标保护它,还是它保护目标啊?
苏秋水则是在家停留了一会,蹲在了团子面前。
团子感觉到了她靠近,骄傲的转身想求夸夸。
看着苏秋水认真的眼神,不由得歪了歪脑袋,然后乖乖坐好,等着苏秋水说话。
苏秋水自然知道自家猫儿能听得懂一些话,毕竟那些反应做不得假。
此刻家里一片狼藉,她们就像住在破烂房一样。
早在她们回来前,这家就被砸成这样了。
反正不是他收拾,想怎么砸怎么砸。
按照之前的经验,回来前家里要是没整理干净,估计她们免不了一顿打。
苏秋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蹲下来,看着团子。
“去吧,把师父带到小池塘的亭子那。
可以的话,把你平常,常待的几家店里的人也引来。”
团子歪着脑袋,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它还是去做了。
绕过了倒在地上的东西,团子朝大门跑去。
团子跑出家门后,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店铺门前。
它一边看着面板,一边端坐在门口喵喵叫。
店里的老板见状,走出了门,以为它又是来讨食的,便掏出了他们店特制的小鱼干。
团子没像以前一样收下,只是很焦急的叫着,时不时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着他。
老板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跟着它一起走了。
后面又叫了几家店铺,不是所有店铺的人都会一起。
但团子每天在这条街上玩,不怕人又聪明,长的还可爱。
喜欢它的人不少,此刻愿意跟着它的人也不少。
团子看着眼前的面板,苏秋水借着倒酒的名义好像又加了点什么东西。
倒完酒后,还看了亭子外几眼。
它立马加速,回头喵了几声示意身后的人跟上。
当他们终于抵达的时候,只见苏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声音却响亮的要命。
然而虽然声音大,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含混不清,让人难以理解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