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金、银呢?河州的汇率是多少?”王大卫随口给出一个解决方案。对他而言都一样,反正都只能在这个时空消费。那边有大数据,花不出去。
格桑:“一两银子一贯钱,一两金子能换九两银子......”
倒是跟汴梁差不多!想想也是,如果真的差很多,肯定会有大把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把它变成差不多。说到底,大家都是在一个经济圈里混的。
格桑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就是吧......那位贵人一下拿不出那么多。换,也需要时间不是。而且,这动静肯定也小不了。那位贵人又不愿声张。”
这都拿不出来?看来只是个小贵,不是啥大贵。没钱还买什么买?打折是绝对不可能打折的。
格桑看着王大卫的表情,给出一个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那位贵人家里还收藏了不少珠宝玉石......”
诶?这个好。虽说有些东西在这边很贵,在那边却很便宜,例如:珍珠。没关系,我就在这边用呗!可有些东西却正好相反,例如:和田玉。这可是好东西啊!主要是,它真能在那边用。
我应该让这位小贵人多掏点儿和田玉之类的东西出来。话到嘴边,立即打住。不能说!说了,原本估价一百贯的和田玉没准儿就得涨到两百。
王大卫改口道:“这倒也行。就是,这种东西的估价浮动很大啊!也没个准数。”
格桑:“那......要不这样:小人让贵人多准备一些,每件东西都标上价钱,您从里面挑。剩下的,小人再送回去。要是有些东西您想要,又觉得价钱高了,小人也可以多跑几趟。”
王大卫琢磨了一下:“这来来回回的,我一下午就全搭进去了。洒家还有事儿呢!”
王大卫在下套儿,他想越过格桑这个中间商,直接跟买家沟通。他倒不介意格桑赚差价,这事儿要是成了,他多送两倍的差价都愿意;他也不在乎到底卖多少钱,一万二也好,八千也罢,其实都差不多。他就是想知道,那个小贵人到底是谁。
格桑迟疑了一下:“小人,大概,能猜到您要办什么事儿。您看......小人有个提议:您下午就好好休息一下,您的事儿,小人帮您办。小人有不少朋友,交给他们,保证误不了您的事儿。”
王大卫:“你知道我要办什么事儿?不怕坑了朋友?”
格桑笑了一下,笑容里透出一点儿小自信:“知道。小人也不瞒您,小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也就是朋友多些,衙门里,也有跟小人相熟的。所以,小人知道衙门的意思——他们不管的。”
哎呀!我说怎么没啥效果呢!我还以为是水土不服,原来是你们没辟谣啊!是习惯性集体不作为,还是有高人指点?
不过,这也算不上完美的应对方案。看,眼前这位不是就打算主动传谣了嘛!挺好的,至少可以为琅琊客栈的兄弟们打打掩护。
王大卫:“这倒不错。但也不能让你的朋友们白辛苦,洒家得给钱。格桑兄弟,开个价儿吧!”
格桑:“小人最少能叫来十个人,每人每天......”说着,伸出右手。伸手的过程中,手指明显有个变化,原本是两根手指,伸出来之后却瞬间变成了三根。
王大卫看破不说破,心想:你这涨价速度可比我快多了。我每天才涨两成,你一伸手的功夫,五成。算了,懒得计较这些,随口问了一句:“三贯?”
格桑的手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缩了回去:“不敢,不敢。公子别生气,小人这不是想着帮朋友多赚一点儿嘛!最近世道不好,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您给二十文就行。”
才这么点儿!王大卫立时“壕”情万丈,得加钱!忽一转念,不能乱来,董群说过这个道理。掏出一锭银子,大约十两左右,递给格桑。
格桑没敢接,在脑子里飞速地盘算:不会弄出什么误会了吧!虽然衙门不管,但我刚才也没敢说得太明白。不过我说的就是散布消息的事儿。这么一大块银子,都够杀人越货的了,这可不敢干。
王大卫:“拿着,就按三十文算。你都伸手了,我还能让你缩回去?这事儿挺辛苦的,所以,每天晚上都得让兄弟们吃顿好的,这样第二天才有力气接着干嘛!先花着,花光了再找我拿。”
格桑长出一口气,接过银锭:“多谢公子!要是有剩的,我再送回来。您先歇着,小人这就去跟贵人商量商量。”
王大卫:“吃了饭再走吧!”
格桑:“不吃了。这事儿今天必须得办妥,可不敢拖到明天。”
格桑匆匆离去。王大卫点了几个菜,手艺只能算一般,比范良差远了。凑合着吃了七、八分饱,回房,开窗,远眺群山,近赏漓水,好不惬意。
河州还是挺有意思的。山美,水美,人也好,就连贵人也不都是惹人厌的。
唯独这个掌柜的,你怎么老用那种眼神看我呢?客人少一点儿不好吗?你们也可以轻松一些嘛!那么拼干什么?你就是个打工的,人家木征才是东家。你这人,一点儿国企大领导的觉悟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吐槽了一个多时辰,格桑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桑曲楼的伙计,挑着一个大箱子,脚步沉重,地板咯吱作响。
放下箱子,两个伙计谄媚地询问王公子还有什么吩咐,王大卫摸了两把铜钱塞给两人,两人欢天喜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你看,这才是国企员工该有的生活态度嘛!公私要分明。
格桑打开箱子,满满的珠光宝气。不过只有上面半箱,底下都是金锭。没有银子,相对于这箱东西来说,银子实在太便宜、太浪费空间了。真是一位低调的贵人啊!
两人把东西一件件搬出来,铺了一地。
金锭是第一笔货款。随后,王大卫按照喜好挨个点名。点一个,格桑就报一个价格,王大卫做一次加法,直到凑齐一万二,剩下的重新装回箱子。
格桑有心提醒王大卫,这都是可以砍价的,他就有一成的自主权,那边的贵人同样怕麻烦。但是看王大卫的样子,就忍住了没提。
接下来,该王大卫写字了。站到桌案前,铺好纸,拈笔蘸墨,王大卫问:“写啥?你那位贵人有要求吗?”
格桑摇头:“贵人没说,只说是您亲手写的就行。最好是些吉祥话。”
王大卫皱了皱眉:“这......总要贴切一点儿才好啊!你能不能随便说两句?我好有个思路。”
格桑没上当:“真不能说。贵人特意嘱咐了,一丁点儿都不能说。您就随便写吧!就挑那种谁家都能用的写。”
真谨慎!当即落笔,写下“良善人家”四个大字。落款:川越王大锤。拿来印章,蘸匀印泥,在落款下方重重按下,拿起来一看:王大卫印。
坏了,忘了再刻一个印章了。要不,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