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世间有万千学问,皆为求得宇宙运行至理,谓之道。科学亦然。
但科学的求道之法与别家或有不同。科学将求道之路拆解为无数命题,并对其中的可证伪者逐一研究、论证,确定其真伪,再以逻辑相连,希求最终能铺成一条通往道的天梯。
嚯!厉害啊!呃......大卫,你求到了吗?”
王大卫:“没呢!”
刘五:“还差多远?”
王大卫:“那谁知道?反正,明天肯定不行,后天......也不行。慢慢求呗!”
刘五:“啊?这,你。好吧!我先问个问题。你说你们只研究可证伪的命题,那,还有不可证伪的呢?”
王大卫:“那都不归科学管。”
刘五:“啥?你这......这能行吗?”
王大卫:“爱行不行。俺们科学就这样。”
刘五:“靠!算你狠。”
王大卫:“你先往后看,后面有写。”
刘五:“行,那我先看。
......本书以横版书写......
这,怎么又扯到横版上头来了?
......所谓横版,读到此处者想必已然清楚,这里不再赘述......
我,算了。
......之所以采用横版,原因如下:
一、横版书写过程中,先写的字留在上面,书写者不必等待墨干,或是揽袖悬腕,速度更快......
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儿来?你要早来二十年,我能少挨多少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大宋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王大卫:“习惯,传统。早年间没有纸,只有竹简,所以都是竖着写的。
诶?你等会儿。我现在有个疑问,为什么用竹简就得竖着写?横过来,往下卷,不也行吗?好奇怪啊!
刘五,你就是干这一行儿的,抽空研究一下吧!”
刘五:“我?我觉着......嘿......回头再说吧!诶?这也归你们科学管?”
王大卫:“那要看你怎么研究了。科学只是研究问题的方法,之一。如果光是猜,那不算。猜完你得找证据,用证据验证你的猜想,那就算。”
刘五:“找证据?怎么找?这少说也得有一千年了吧!”
王大卫:“那怕什么的?地底下肯定有。挖呗!”
刘五:“挖?大卫啊!这事儿可犯忌讳。”
王大卫:“你不会偷着挖吗?你看潘九,他们拿啥练手?那不也是犯忌讳的吗?有谁说什么了?公道自在人心。”
刘五:“你,好像在忽悠我。”
王大卫:“什么叫好像?我就是在忽悠你啊!”
刘五:“那好吧!我回头再琢磨琢磨。今天先说书的事儿。
......二、科学已发展了数百年,先贤留下无数公式,皆以横版书写。在下才浅,实无力将其改为竖版。现抄录几条,观者自明......
哦!这下面的,就是公式?”
王大卫:“对。”
刘五:“还真都是横着的。这些,公式,干什么用的?”
王大卫:“各有不同,你问哪条?”
刘五:“就......这条。”
刘五右手托着纸,左手食指指向纸上的一条公式,递到王大卫面前,并且压低声音问道:“这条是不是炼银子的?”
肯定不是,我没写过。你什么脑子?怎么瞎联想呢?
王大卫定睛观看,却见刘五所指的公式是:
碳6氢12氧6+2[银(氮氢3)2]氧氢=碳5氢11氧5碳氧氧氮氢4+3氮氢3+2银+氢2氧
这是银镜反应的化学方程式啊!
只不过王大卫有所改动,把英文字母都换成了汉字,因为上一次的血型危机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发誓再也不用英文了。
正因如此,方程式中的ag 都改成了“银”字,所以,刘五就误会了。他把这条公式当成了练银的秘法。
这要怎么解释?我跟他说:化学是不改变元素的,只是排列组合。能生成银元素的只有核物理和超新星爆发。他能信吗?能懂吗?
瞧刘五那闪烁着银光的眼神,我看够呛啊!
“不是。这是做镜子的。”王大卫试着解释道。死马当活马医啦!
刘五眯着眼:“镜子?你们川越国用银做镜子?那么有钱?”
果然是不信呐!我还是穿越一把,给他看看实物吧!
“你等着。”王大卫起身,进卧室,不多时,走出来,手中握着一面半个巴掌大小的圆镜,递给刘五。
刘五接在手中,惊呼:“卧槽。真清楚。”
放下书稿,左手弯起食指,在镜面上猛扣。然后,又翻到背面,仍是一顿猛扣。
王大卫:“别扣了。正面是玻璃,反面是钢的。”
刘五:“哦!我说手感怎么不像呢!那,银子呢?你那公式上明明有啊!”
王大卫:“在中间。就是玻璃后面有薄薄的一层,反光用的。”
刘五:“多薄?”
王大卫:“反正就是很薄很薄了,你扣下来也不值几个钱。”
然而,刘五眼中的银光更盛:“那就是说,这宝贝不用多少银子就能做出来,对不对?我再问一句,这镜子能用多久?”
王大卫:“多久?那要看你什么时候把它掉地上,摔碎了。”
刘五:“我要是一直不掉呢?”
王大卫:“那就一直用呗!能把你送走。”
刘五:“能一直这么清楚?”
王大卫:“呃......你还真把我给问着了。反正,我们那儿的镜子好像都是摔碎了才算完的。”
刘五:“哥哥......”
王大卫:“我去,你干吗?弄我一身鸡皮疙瘩。”
刘五:“哥哥教我。规矩我都懂,一家一半儿。不行,不行,咱得先把那条公式删了,可不能让外人学了去。还有,这面就送给小弟,可好?”
王大卫:“你先等会儿,太多,让我捋捋。你想,做这种镜子卖钱?”
刘五:“对啊!”
王大卫:“你们大宋有镜子吧!铜的。”
刘五:“是有,但跟这种的可比不了。铜镜用两、三个月就得磨一次,不然就发昏,照不清楚。就算是最好的手艺,磨一次也用不了半年。”
王大卫:“哦!那倒真可以搞一搞啊!另外,你为什么那么想要这面镜子?你个老爷们儿,不怕人笑话?难道......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