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铭对待晓晓较之以往,已是疏离甚多。昔时,每七日中,至少半数光阴皆相伴左右。 而今,一见亦感遥不可及。 此情此景,皆因那女子而起! 苏熙! 自她现世,变故接踵而至。 南宫静目送傅家铭车驾远去,轻提裙摆,雅致入座车内。 时日悠长,她誓不甘为人下。 包括那突现于世,夺走家铭所有关注的——苏熙。 城南别院,较之往昔更添喧嚣。 此喧非彼闹,人影幢幢,皆默不作声,各司其职,门前后列侍卫,严阵以待,无特许,蚊虫亦难飞越。 车直驱院内,停于别墅门前。 黑衣侍者毕恭毕敬,躬身相迎。 家铭面沉如水,步入厅堂,蓦地止步。目光如刃,直视惊恐中紧拥二子的女子。 子轩见父,眸中闪亮,旋即望见周遭严峻侍卫,抿唇低首,藏匿于晓晓怀中。子宸则似小刺猬,周身戒备,与家铭酷似的眸中满是对陌生人的防备。 晓晓面色苍白。 自机场被擒,便知大势已去。 家铭的目光淡淡掠过远处年迈管家。 管家上前,欲将子宸、子轩引开。 “还记得娘说的话吗?”晓晓镇定自若,强压心中不舍,亲吻子额,轻声问道。 “记得。”子宸应声点头。 子轩虽点头,却紧拥母颈,不愿离去。 “那便随管家伯伯去吧。”晓晓紧抱二人,未曾望向家铭愈发冷冽的面容。 “娘……”子轩赖在晓晓身上,不愿动弹。 子宸亦然。 “去吧。” 晓晓强忍泪水,拥别二子。 子儿一步三回头,终被牵离。家铭立于一侧,冷眼旁观。 二子离去,晓晓回望,目光戒备且敌对。 昨夜尚温存,今日已成陌路。 家铭被晓晓之态激得冷笑。 子离,他无需再隐忍。 缓步至晓晓面前,手执其下巴,心中怒意无处宣泄,嘴角勾勒出残酷的笑。 “晓晓,我竟忘了,你最善逃遁。” “前次,你避了六年。此次,又欲何时……又一个六年?十年?亦或……终身?” “想带我傅家铭之子远去,想……逃离我,晓晓,你可明白后果?” “至少有一法,令你生不如死,何如?一试?” 手微一使力,晓晓呼吸一滞。 晓晓瞪视家铭,眼中尽是倔强,绝无乞怜之意。 片刻,家铭放手。 “咳咳……”晓晓咳嗽连连,大口喘息。 “不错,我便是想躲一生一世。” 晓晓低头,轻声笑语。 既决意逃,被捕亦早有预料。 一切皆在预料之中,无惧可言。 家铭凤眸微眯,挑起晓晓长发,此乃其所爱,喜见其散落床榻,映衬晓晓肌肤如雪,令人爱不释手。晓晓奋力摇头,未得解脱。家铭轻抬手,室内众人悄无声息退去。 数秒之间,家铭手指不自觉握紧,自得知其逃脱,撕裂她之心已有。 “有何解释?”家铭冷言问。 晓晓低笑。 解释? 何需多言? 家铭之问,岂不可笑? 见晓晓如此,家铭怒由心生,另一手扣紧其腕,力聚一处,晓晓面如白纸,家铭怒火中烧。 “说!” 家铭齿间挤出一字。 他待她如此之好,从未有女子受此厚爱,她却…… 家铭手劲渐重,指节凸起,青筋毕现。 “说何?”晓晓强忍剧痛,轻笑反问。 “苏、晓、晓!”家铭之手不由自主扼向晓晓柔弱颈项,“为何,要离去?” 话语间,咬牙切齿,怒而含悲,隐有难解之痛。 晓晓浅笑,平日家铭最爱她这般,偶显俏皮稚气,不符年龄。而今,他只想摧毁这令人心烦的笑颜! 无人敢于如她,挑战权威,忽视他的存在。 晓晓,屡犯不改…… 是他宠溺过甚,她才胆大包天,妄图携子远走海外。为何如此?这两月的笑颜、关怀、吃醋、撒娇,皆是伪装? 所有一切,只为欺瞒他?视他为愚? 仅为……时机成熟,带子远走? 家铭怒涛汹涌,眸光如冰,刀削般的面容紧绷,拳头紧握。 她,竟想逃离他! 竟……毫不留恋。 可恶至极! “言明缘由,便能归还吾儿?”晓晓垂眸,竟在此刻与家铭讨价还价。 “绝、无、可、能。”无疑,得到的是家铭坚定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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