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悠然宛若遭逢晴天霹雳,面色一时青一时紫,目光锐利如刃,直指苏晓晓:“此言何意?”
“汝以为此子非家铭骨血?实乃笑谈!月前每至夜幕降临,家铭皆对我尤为炽热,汝不知晓,吾每晨起身,皆因腰酸背痛难忍。家铭久有求子之心,如此勤勉,若未有孕,才是咄咄怪事。”言语间不露丝毫怯色,高昂的声调满含挑衅。
苏晓晓身躯一震,寒意陡生。
“家铭已有二子,汝之所言,吾半字不采。”苏晓晓极力控制颤抖的手,强作镇定,在南宫悠然面前不愿显露丝毫弱势,续道:“再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宫悠然,傅家铭并非汝唯一枕边人,汝所行之事,家铭可尽知否?”
南宫悠然凤眼微眯,语气笃定:“那日,汝与莫怡安共处,此事无需再议。”
苏晓晓未加辩驳。未料,南宫悠然竟仰首而笑,笑容张扬,无所顾忌。
“即便知晓,又能如何?汝欲告之于家铭,可有此胆?”
“吾腹中胎儿乃家铭亲生,汝以为家铭真会信汝之言,而非我?家铭对我并非无情,五年相伴,昔日待我之情深,汝从未得窥。吾之为人,他最为明了,区区数语,岂能动摇其心?不自量力。”南宫悠然话语坚决,绝美容颜上洋溢着莫名的自信。
纵使婚约解除,苏晓晓未曾闻家铭有过半句非议南宫悠然。在家铭心中,南宫悠然与众不同,这一点,苏晓晓心知肚明。正因了然,此刻面对南宫悠然的公然挑衅,苏晓晓竟无言以对。
家铭是否相信,苏晓晓实无把握。
“信与不信,待真相大白之时自明。”
南宫悠然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那咱们走着瞧!”
言毕,足踏高跟,拂袖而去。待南宫悠然那扇门“嘭”地一声合上,强撑已久的苏晓晓瘫软在办公椅上。
南宫悠然有孕……
她竟怀上了傅家铭的骨肉。
苏晓晓心绪纷乱,如同坠入冰窖,冷且麻木。
依靠椅背半晌,稍复元气,方拾起电话,接通秘书分机。
“经理,有何吩咐?”李莉活泼清脆之声传来。
“取消今日午后所有行程,会议延至明日早晨,吾身体不适,需归家休养。”
挂断电话,苏晓晓起身提包,步出公司。
“爹爹,吾有喜。”晚膳后,南宫成与南宫悠然共入书斋,南宫悠然轻抚小腹,直言不讳。
“有喜?”南宫成先是愕然,继而欢喜若狂:“此乃大吉!何时确诊?”
“今晨。”南宫悠然柳眉微蹙,答道。
“有喜为何不悦,愁容满面?”南宫成拍了拍南宫悠然肩头,续道:“吾知吾女最懂孝顺,家铭上次承诺,若怀孕即行婚礼,汝可曾告知?婚礼宜速不宜迟,免得肚子渐大,穿嫁衣便不美矣!”
“尚未告知家铭。”南宫悠然眉心微皱,“爹爹,此子……”
“何故?”南宫成问。
南宫悠然摇头:“只觉心中惶恐。”
“傻孩子,惧何?”南宫成闻之而笑,“有爹爹在,无所畏惧。”
“是。”南宫悠然点头。
手轻轻抚过腹部,南宫悠然神色渐柔。
若此子早至两月,或许……南宫悠然神色一黯,素手渐渐紧握。
“爹爹,既已怀上家铭之子,那其余人等……”
“能牢握傅家铭,爹爹怎会让你再去与那些人周旋?况且上次危局已解,日后爹爹自会替你挡去,你只需安心养胎,做你的新娘便是。”南宫成言道。
“是。”南宫悠然颔首,又念及与苏晓晓之交锋,一抹恨意爬上绝美容颜:“还有,要家铭娶我,恐有一人需解决。”
“苏晓晓?”南宫成一猜即中,淡然笑道:“自与傅家铭订婚后,你的眼界真是愈发狭窄了,苏晓晓区区小卒,解决她易如反掌,何至于劳你如此费心?”
“她知晓了吾诸多秘密。”南宫悠然又言。
“哦?”至此,南宫成不得不正视,少见地严肃起来:“家铭这几日不在,吾遣人去……”
“让她轻易死去,太过便宜。”南宫悠然邪魅一笑,打断了南宫成,续道:“况且她身边有人庇护,动她并非易事。吾不愿她死,吾要她生不如死,看看家铭日后还会不会要她。”
“悠儿,汝确定要行此举?”南宫成并不赞同,他偏好行事利落,拖泥带水非他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