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芸没说话，只是拿着酒壶走到女子身边坐下，她仰头，向自己的口中倒了一口，幽幽长叹：“如此之好的酒，你却不喜欢喝，真是浪费。”
    女子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树干上：“这不是等你来喝嘛。”
    灵芸没有接话，只是喝着酒，一时间四周都有些安静。
    两人沉默间，灵芸忽然道：“莫唐，你的女儿可真是做了一件大事。”
    “嗯？”莫唐重新睁开眼睛，她看向灵芸，“她做了什么？”
    灵芸淡淡道：“她给我的徒儿的妻主下了毒。”
    莫唐眉心一动：“清玉何时有妻主了？”
    灵芸侧目看着她：“很早了。为了他的妻主，清玉把剑架在了你的女儿的脖子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青玉早就把她杀了。”
    莫唐沉默了一会儿：“替我谢谢他。”
    听到这话，灵芸的手一顿，她冷嗤一声：“不用谢他，谢你自己就好，若不是你对清玉的恩情，他也就不会剑下留人。莫沁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忤逆她的命令，你不出去教教？”
    灵芸看着莫唐：“你在这里呆了几年了？”
    莫唐闭着眼睛，仰头向日：“七年了吧，记不太清了。”
    七年间，她一次也没有踏出过这里。
    “所以，出去不？”灵芸把酒壶递给她，莫唐伸出手为自己倒了一口。
    “不了，对了，清玉喜欢他的妻主？”莫唐对于刚才那个问题避而不谈。
    灵芸睨了她一眼，对于她扯开话题也没有说什么：“嗯，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他的妻主而杀莫沁，那可是我第一次见他生气。对了，他的妻主是凤芷和苏世清的女儿。”
    莫唐一愣：“那个孩子？”
    关于凤栖国和南曜国的一些事她还是知道的。
    “我还在那里看见了那个蓝家养子。”
    莫唐眉梢轻皱：“那个孩子不是死了吗？”
    蓝家家主当年觊觎颜辞镜的绝色容颜，再加上天哲山庄的打压，所以设计将年幼的颜辞镜卖给了青楼，幸好颜辞镜遇到了贵人相助。
    灵芸摇了摇头：“那个孩子没死，和当年一样漂亮，却比当年成熟了许多，而且也嫁人了。还有皇甫桦也是一样。”
    莫唐抿了抿唇：“这几年，外面的变化很大啊。”
    “可不是嘛……”灵芸轻叹一声，她侧目而视：“所以，出去看看吧，话说你的女儿也很久没有见你了吧，她马上十八了，最后一次见你还是在她十一岁那时。”
    莫唐抿唇不言。
    看见她这样，灵芸眼底划过一抹光：“出去看看吧，外面有很多熟人，就算不想见到女儿，去会一会老朋友也可以啊！”
    莫唐沉默了一会，时间又过了许久，灵芸只是仰头喝着酒，等待着她最终的答案。
    良久，灵芸听到了一声“嗯”，她瞬间呆滞住了。
    “你真的愿意出去？”
    莫沁轻轻“嗯”了一声。
    灵芸顿时喜上眉梢。
    ……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月亮已经挂在天边，朦胧的月光洒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