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眯起眼睛,“所以…”
初妤:“所以当年的联谊舞会我不仅在场,还和乔先生跳了第一支开场舞,背景音乐是you are everywhere。对吗?”
见司苒默认,崔蔷出言调侃,“哼,还有什么好说的?倒是你,我当年作为凌大学生会成员负责统计参加舞会人员名单,可没见到有你的名字哦!”
落井下石的嘴脸太难看。
司苒平静道:“那是因为我临时顶替了学姐白雪。”
“你说顶替就顶替啊!我还说你是偷溜进来混吃混喝的呢!”
司苒揉了揉耳朵。
想来懊恼,司瑾年费心给她治好的听力,竟用来听这些废话了!
刚想起身离开,耳边就响起了华尔兹的音乐,正是那首开场曲《you are everywhere》。
初妤默默拉低晚礼裙的领口,拢了拢胸,硬生生挤出一道沟。
全场灯光变暗,只打出了一束追光,追随着身着黑色晚礼服的乔湛铭移步到大厅中央。
台下掌声雷动,人群纷纷围了上去。
平时休闲风的男人,一旦盛装,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来到现场的,除了凌大和美院的校友,也不乏乔湛铭的朋友,还有仰慕他的名媛千金。
“各位!”
乔湛铭站在落地式话筒前。
话筒已经调到最高的高度,可他还需微微低头。
“首先感谢各位校友莅临,大家都知道这场名为‘寻遇’主题的舞会,是我为了寻找当年跟我跳第一支开场舞的女孩儿。”
“五年前,我作为美院的外国交换生,要在凌江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交流。”
“在国外长大的我非常喜欢中国文化,但背井离乡难免落寞,第一次感到温暖的,就是这个救场的女孩儿…”
这时,周棠回到了司苒身边,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司苒问。
这都叫什么事儿呦!
二十分钟前,周棠被乔湛铭叫到一楼房间。
推门而进,入眼便是立在地上的一大束白玫瑰,目测9999朵。
“哇!哇!哇!师兄,下血本了嘿,我这辈子连真的白玫瑰都没见过这么多,更别说是水晶的了!”
广白淡淡开口:“那不是水晶,是钻石!”
周棠眼睛都直了,立刻蹲在花束前开始拍照。
“乔总,您看还可以吗?”
乔湛铭双腿交叠坐在化妆镜前,满意地看着刚刚修剪的发型,“很好,下去吧。”
广白送造型师离开,乔湛铭开口问周棠:“你觉得,司苒会喜欢吗?”
周棠自拍得嗨,随口回答,“男的都喜欢吧!”
随后反应过来,放下手机,“师兄你啥意思啊?”
“就是你想的,那个女孩儿是司苒,我要向她表白。”
周棠的表情,比看到玫瑰花的时候还要激动,
“师兄你…你不是,你不能,你认错人了吧,要真的是司苒,她为什么不承认?一定是你弄错了,当时都戴着面具,谁看得清谁呀!”
乔湛铭薄唇勾笑,“那个女孩儿,告诉我她叫白雪…”
“那就不是司苒啊,白雪、司苒,发音不一样的呀师兄!”
“后来我找到白雪,她告诉我,是设计系的司苒顶替她的名字来参加舞会,而原定的舞伴因事没来,她…应该把我当成白雪的舞伴了。”
司苒失语,张着嘴巴不知所措。
乔湛铭起身,整理了一下领结,“一会儿你把司苒带到会场正中央,我要确保她站在最佳的录像位置。走吧,不是要见证我的爱情吗?”
见证爱情…那你也不能爱有夫之妇啊!
“师兄万万不可!”周棠拦在他身前,着急将实情告知,“司苒有心上人,两人青梅竹马的爱情,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你横插一脚,不是让司苒为难吗!”
乔湛铭瞳孔微震,“她有…喜欢的人了?”
……
从回忆中抽离,周棠看向司苒摇摇头,“没事。”
下一秒,就听乔湛铭宣布,“想象总是美好的,只可惜…令我一见倾心的那个女孩儿没有来,她再一次拒绝了我,可能,是真的不希望我打扰她的生活吧。所以,感谢大家捧场,请大家把这当成一个普通的舞会,尽情欢乐!”
顿了顿,“为了体现我东道主的热情,我还是会邀请一位女孩儿跟我跳开场的第一支舞。”
此话一出,下面沸腾了。
比起其他女生的跃跃欲试,司苒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了。
突然,一束追光打到司苒身上。
她以为是灯光出了问题,可无论怎么躲,那束光就像开了定位一样紧跟不放。
她局促、孤单地站在光里,眼中是满满的求救:“周棠,怎么回事啊?”
周棠一脸爱莫能助,耳边还回响着乔湛铭隐忍而挑衅的话:“那我就让她看清,谁才是最适合她的那个人。”
“师兄认识的女人少,你再救场一次吧!”
司苒秀眉微拧,周棠为什么说“再”…
正想着,乔湛铭已然来到她面前。
“司苒,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乔湛铭微微躬身,且伸出了手。
光束里,黑色与墨绿色的碰撞,风光霁月的绅士王子和一顾倾城的绝美公主,两人太配,众人更是看呆了眼。
“可以吗?”乔湛铭又问了一遍。
现在要是拒绝他,他会很没面子的!
况且就是跳舞,勾勾肩搭搭背,她不会允许自己有越界的肢体接触。
司苒微笑着,将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男人手掌。
提着裙摆,任他带着进入舞池。
踮起脚尖,随着他摇曳生姿。
初妤悄悄攥紧拳头,“你办事到底靠不靠谱,当年那串手链,到底是不是送我的?”
崔蔷也一头雾水。
当年,乔湛铭交给她手链和纸条的时候,只说了句“把这个交给寝室里参加联谊舞会的女生”。
谁又能想到,初妤和司苒都去了舞会!
而初妤根本没理会,顺手就把手链扔垃圾桶了。
是前不久听崔蔷说起乔湛铭要寻找当年那个女生时,才想起确有送礼这么一回事!
崔蔷不禁嘀咕:莫不是自己送错了人?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才能跟初妤说上话,以后免不了大事小情都要仰仗她这个市长秘书,就算是骗,也要给她和乔湛铭牵上线!
崔蔷:“一定是司苒想李代桃僵,实在可恨,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各归各位’!”
初妤心里明镜似的,当年跟她跳舞的那个黄毛,是一个埃塞俄比亚的留学生,中文说得乱七八糟,根本不是乔湛铭!
她也知道,那条手链很有可能是阴差阳错送给她的。
再结合今天乔湛铭的表现,他要找的那个女生,很可能就是司苒。
不过,既然人都在这儿,他为什么不挑明,还要说那个女生没有来呢?
……
靠贿赂保镖进来的傅渊父子,刚进来就看见在舞池中央和陌生男人跳舞的司苒。
两人面面相觑,傅渊更是语出惊人,“儿子,你那方面是不是不行?”
言外之意,你要是行的话,司苒怎么这么快就给你戴绿帽子了?
“爸!您别瞎说,司苒可乖了!只不过就跳个舞,戴什么绿帽子!”
“是个男人,就忍受不了自己女人跟别人搂搂抱抱,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我上去把他们俩拉开!”
傅知亦连忙拦在他身前,“爸,您别冲动,您这么做下不来台的是司苒,等她跳完再说!”
傅渊气鼓鼓,“怂蛋包!
不是我怂啊爸,我跟司苒非亲非故,顶多算是朋友,有什么资格阻止她跟别的男人跳舞啊!
不过…有个人可以管!
傅知亦拿出手机,“司苒最怕她小叔,我让我姐告诉姐夫一声,他准保立刻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