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年从床上坐起来,面色晦暗,双目猩红,看她的眼神充满陌生。
接着用力一甩,司苒连忙松开傅南星,向后踉跄了几步,后腰撞到了椅子扶手,剧烈的疼痛让她立刻蹙起眉头。
多亏周棠扶了一把,“没事吧。”
心痛大于身痛,司苒不可思议地看向司瑾年,“你刚才说什么?”
司瑾年没有回答,而是把傅南星拉到自己身边问,“他们都是谁?”
在场的除傅南星外无一不感到讶异,司苒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傅南星轻声软语,“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来探望你的。”
司瑾年扫视了一圈,眼神并未在司苒身上多做停留,情绪始终淡淡的,“我不认识,让他们都走。”
话落,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司瑾年及时醒来为她解围,这正是傅南星想要的!
她不动声色勾了勾唇角,“走吧,出去谈。”
周棠扶司苒站起,司苒却始终不愿意相信,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司瑾年却再次失忆?
她盯着床上用被子蒙着自己的男人,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啪!
灯被关上,房间内漆黑一片。
周棠拉着她,“别看了,听听傅南星怎么说。”
总裁办公室,傅南星坐在司瑾年的老板椅上,像个上位者一样傲视他们三个人。
“你们是不是对他说什么了?”傅南星一开口就把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我早说过,不要提起过去以免刺激到他,显你们长嘴了是吧。”
司苒坦白,“是他问我自己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如实回答而已,又没涉及到具体的事情上,他怎么会受到刺激?”
傅南星:“那不就是了?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会胡思乱想的,要不然他为什么在决斗场里发泄了一宿?这事儿怪不了别人,就是你的错!”
陆柏笙听得心虚,毕竟是他把过去那点事儿跟司瑾年抖落个一干二净!
他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也不能这么绝对,引起再次失忆的原因很多,情绪刺激是次要的,我觉得,还是受了药物影响…”
顿了顿,“他现在都吃什么药,拿来给我化验一下。”
傅南星哂笑,“陆医生,不带你这么偏袒的。就是司苒胡说八道刺激到瑾年使他旧病复发,你还要怀疑药的问题?知道的说你和司苒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一腿呢!”
“哎呀我c…”陆柏笙差点儿爆粗口,“不是你有病吧…”
相比他,司苒就没那么文明了。
她径直走到傅南星面前,掐着她的脖子逼她交出司瑾年的药,“怪不得叶尧会被开除,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让小叔失忆,这样就能一劳永逸换掉他身边的人、彻底斩断他与过去的联系,你为了得到他无所不用其极,你怎么这么恶毒!”
借着三分醉意,司苒下了死手。
傅南星的脸色立刻变红,伸出手乱抓乱挠,司苒的脸和脖子被她抓了一道道血印。
司苒犟得很,愣是没松手。
见两个女人凶狠对峙,陆柏笙和周棠刚准备过来拉架,休息室的门就打开了。
司瑾年来势汹汹,二话不说揪着司苒的衣领强行拉开,下一秒,狠狠一脚踹在她右侧肋骨上。
司苒痛苦倒地,陆柏笙和周棠二人亦是吓的倒吸凉气,连忙跑过来查看。
“瑾年…”傅南星委屈地环住男人的腰,“幸好你来了,否则我就要被她掐死了。”
司瑾年神色冷淡地睨着地上的人儿,“下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罢,牵着傅南星进入休息室。
陆柏笙看司苒脸色惨白,额头还覆着一层冷汗,担忧得不行,“疼吧,我送你去医院…”
司苒挥了挥手,忍痛问了一句,“怎么才能,拿到他吃的药?”
陆柏笙无奈摇头,“若像你说的,他身边的人都被换掉,他信任的,恐怕只有傅南星。”
司苒闭了闭眼,感受到了第二次天塌的无助。
陆柏笙轻声安慰,“放心,我们会想办法。”
司苒点点头,借力站了起来,“我明天就出发北欧,小叔这边,就靠你们照应了…”
陆柏笙:“去北欧?那还能赶上他的婚礼了吗?”
周棠插话,“她也不是很想参加司总的婚礼吧,眼不见心不烦,咱们快走吧,以免再听到那姓傅的叫春!”